第九章 老虎
一桌子生猛海鲜，鸡鸭鱼rou，我心说小唐同志对我是真下本儿啊。那我就不吃白不吃了。味道也确实不错。 到了下午，一连四节数理化，简直就跟念经一样，我听的是昏昏欲睡，头昏脑涨的。即便如此，我的目光还总是停留在我的初恋身上。 她听课非常认真，用现在的话讲，那是典型的学霸。我不同，除了不爱学习，我什么都爱，可能有人问了，一般穷困潦倒，妻离子散的家庭的孩子不都自立特别早，学习也特别好么？我说，那是放屁。那父母若是粗人，本身就不是龙，能生出龙么？你那孩子长得跟铁匠似的，能当贝多芬么？ 我前面也说过，那时候，我和我的初恋刚在一起，我们学校的老师听说了，一个个心急火燎的集体排队找她谈话，四五个老师，说的台词都一样，都是质问我的初恋说。“嘿，你怎么就跟他了？！” 看见没，咱这待遇，一般老师都拒绝学生早恋，到了我这儿，老师们都不拦着，直接跟我初恋说，你跟谁都行，咋还能跟他呢？我心里这个不平衡，不就学习不好，调皮捣蛋，这也算缺点么？ 我到现在也不觉得那是缺点哈。 转眼到了放学点，我寻思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也得和我初恋约个会，找回一点过去的影子。 没想到，我初恋没有和我打招呼就和她的闺蜜出去溜达去了。哎，我心里这个气，但仔细一想，这其实就是我们当时分手的原因。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初恋从不会对我呵护，只有在她的闺蜜不理她的时候，她才会主动和我提出去哪里约会。我感觉非常不公平。我记得过去甚者因为这一点，还对她大发脾气。但也从那以后，我们彼此的感觉渐次冷淡，直到毕业的那一天… 不过，我现在毕竟是八年之后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稚嫩的我，我已懂得了互相思考，也懂得体谅，更有甚时，我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仔细回忆，我和她的爱情到底谁对谁错。 其实啊，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谁对谁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就这么回事儿。只是当时我们还太小，还不懂爱情究竟是多么复杂的，且不可控的东西。是要的多了，还是给的少了，世人都无法拿捏好其中的分寸，何况我俩呢。如果我们天生就懂得这个中道理，我们自然不会分手，世上所有的恋人也不会分手，但这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教室里只剩下我和王胖子，他问我回寝室么？我想了想，觉得是否应该回一趟宾馆看看那个阿朵，我正犹豫不定呢，只听教室外脚步声，接着涌进来四五个高年级的学生，哎，我顿时无语。看来唐稔姐是不肯放过我了。 刚念叨完她，唐稔她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 她道：“同意跟我混了么？” 我叹了口气，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我道：“我真没心思跟你们玩儿。你们找别人去吧，乖哈。” 她身边的小弟不乐意了，道：“孙子，你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 我记得上一次跟我这么说话的小杂种，被我一波冷脑袋就干趴下了。眼下我又怎么能忍气吞声。 我走过去一把就拽住那小子的头发，得亏他的头发长点，不然我还抓不到。我寻思把他拽过来踢几脚，谁曾想他脚下突然不稳，整个人就让我拽倒了。 哎，我淡淡叹了口气，道。“就你这手下这身体素质，别学什么黑道，真不是那块料，还是好好学习吧。” 唐稔道：“哼，我们走！”她身边那些小弟不情愿的跟着她退出教室。 我道：“这就走了？” 唐稔已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看我，轻咬着嘴唇，我看还挺漂亮。 她道：“我早晚会收服你。” 我无奈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去玩吧。” 唐稔跺着脚，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带小弟离开了。我身边的王胖子还直勾勾的瞅着我。 我道：“你看啥？我脸上有画啊？” 王胖子道：“处南，你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比以前大胆多了，敢跟他们这么横，你还打人……” 我也没想到王胖子的智商高了这么多，我只好假装道：“嘿嘿，我也害怕，都是装的……” 经过缜密的思考，我觉得还是去宾馆看一下那个阿朵，万一她傻乎乎的回了家，岂不还要受她的那个继父侮辱。 随后我对王胖子说我先不回宿舍，直接就奔宾馆去了。 我这刚走到半路，学校的大门还没出呢，就看到学校门口此时挤满了人。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唐稔姐带着她的小弟门跟人打群架呢，看情况好像是被外校的堵到门口了。我是真不想管，但全校就这么一个大门，我是无路可走了，他们一堆人打起来不要紧，可别崩我一身血。 我只好先躲到角落等他们干完我再走，省的再惹麻烦。我可不是怕事的人，只是小孩打架，我这个年纪的人看起来跟小猫小狗掐架没什么分别，很无聊，很没意思就对了。 那边唐稔恶狠狠瞪着她对面那群也是学生穿着的人道：“不服咱就打一架，别说没有用的，怕你们是咋的！” 她面对面的那群人中一个较为高大，看起来仿佛发育过早的一个男生道：“小丫头片子，还学人装老大，赶紧把地盘让出来，我们老大要在这里立棍儿（争霸），食相的就赶紧滚犊子，别以为是女生我们就不打…” 唐稔道：“擦，别瞧不起女生，你ma还是女生呢！” 别看唐稔是个女生，胆子还挺大，一点也不怵。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个人先出手了，还别说，还挺有两下子。 她几乎只用了几分钟便把那小子干倒在地，我看她出手的招数，明摆是跆拳道的套路，整了半天，这个小丫头练过，怪不得在学校里可以称老大，也不是什么一无是处的过家家。 对面那群人看她会跆拳道，都有点不自在，更不敢再上前。突然，听见一人在人群外道。“小姑娘，跆拳道玩得不错啊。” 我听到这说话声，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打眼一看，原来是那个爱穿粉红色裤衩的老虎。 真是无巧不成书，走哪都能遇见老熟人。没想到这老虎居然来这里帮学生打架？我就说他未来跟我说的往事都在吹牛皮，说什么他一个人拿着两把大砍刀，从街头一直追人到街尾，整了半天，追的都是这些年少无知的学生，我当下对他充满鄙夷。 老虎并不是帅哥，但长得也不难看，属于一般人，一般到掉进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唐稔看到老虎走过来，表现的很淡定，老虎穿着一看就知道不知第普通的学生，所以唐稔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看老虎现在嚣张的模样也很蛋疼，只见他得得瑟瑟的走到唐稔面前道。“你这小丫头竟是学校的老大，看得我也是醉了，你们学校是没人了么？” 唐稔道。“少放那没味儿的屁，男女平等，当老大靠的是实力。” 老虎道。“这么说你很有实力呗？” 唐稔道。“废话，你就会说废话啊？！” 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也不知道是胆大无脑，还是没挨过揍，说话句句不给人情面，别说老虎现在脸上不好看，要是跟我这么说话，我都想给她俩耳刮子。 这边老虎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我看他那意思是要出手打人了，没想到唐稔的速度比他快，一伸腿，脚面直贴在老虎的脸上。 老虎可不是纸老虎，他也是有功夫的人，就在唐稔的腿踢过来的瞬间，他一手也握住了唐稔的腿肚子。 老虎道。“功夫再好有什么用，能挡得住子弹么？” 谁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老虎这时候居然掏出一把手枪。 那些学生毕竟还是学生，看到这真家伙，心里都慌了，一个个的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心说不至于吧，跑学校里收保护费而已，咋值得动枪呢。枪这种东西在我国那是非常敏感地，是不容泛滥地，然而却很容易在某些地方买到地。但即便让你买到，也不过几支，绝不会多到让你组成一个地方武装便是了。哪怕是我们自己的帮派，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动用枪支。 这是底线，是国家和社会给于我们的底线，也算是一种游戏规则吧。 我想老虎本身就是爱面子的人，尤其是混黑道的，有几个不爱面子。你说他被一个女娃在这数落半天，到最后腿都上来了，他堂堂一个大哥，面子该往哪放。我估计他掏枪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可这里毕竟是学校，我不想看到这里出什么意外。于是我开始特别注意老虎接下来的举动。 老虎道。“来啊，小丫头，我看你是耗子給猫当三陪，你是挣钱不要命了。” 唐稔当然不敢动，老虎接道。“告诉你，以后这个学校里所有的保护费都由我的小弟，就是马路对面的那个，看见没，那个体校的人来收，听见没有。” 我在暗处摇头叹息，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姜还是老的辣，你说她一个小女生有啥能耐当老大，这下爽了吧。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听到老虎jian笑道。“仔细看看，你这小姑娘长得也不错么，嘿嘿，跟我走吧。”说着话，老虎便拽住唐稔不放了，我心道。老虎这是起色心了，那性质可就不同了，我得出去拦着，不能让这个爱穿粉红色裤衩的老虎在这里胡作非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