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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有没有那个

    兴奋,身心愉悦的刘云不知道李翔是因为什么笑的那样开心,她明白了李翔心里有的是自己,她知道自己差一点点误会了他们。【】

    她突然想知道李翔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你小时候调皮不调皮?”

    “不调皮,但是,小时候有很多好玩的事。”

    “说几个,让我听听。”刘云推一推李翔,让他往里面去,她躺下来,等待李翔说过去的事情。

    “我说个小时候最搞笑的事情吧。”

    “我在高中毕业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八岁启蒙的。直到毕业证发下来,才发现我比很多人都要大一岁,才知道我是九岁(虚岁)上的学。

    我是1970年过了年以后报名的,那时候是春季开学的。(我们那一届,小学读了三个学期的四年级,以后开学就改成了秋季)

    报名时间是三天,我是第一天就报了名,当天就领了书本。

    那时候,特别羡慕那些比我大的小哥哥小jiejie,羡慕他们能够背着书包去上学。

    报了名,领了书本回来,我很兴奋,回到家,就直叫mama,好得意的把书本给mama看。

    mama没有文化,基本上是一个字不识,她看到我报名了,领了书本回来,特别高兴。她拿来一块干干净净的布,把书本包好,放进箱子,还特意找了一把锁,锁起来,然后正儿八经的交代我,千万不要把书本弄脏了,弄坏了,弄丢了。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我记得是下雨天。我背着书包,戴了一个斗笠,穿了一双低筒的套鞋,兴高采烈的去上学了。我们的学校叫卫红小学,就是现在的一小,第一小学。**以前叫“大小”,——大道小学。

    我分在十六排,那时候不叫班,叫排。现在分析,估计是哪个没有什么文化却很有点创新精神的军代表,被派遣到了教育部门。那个人应该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学校一个班四个组,至少三四十个人,三四十个人怎么能叫班呢?部队十个人一个班,三四十个人那得是排呀?

    我们的排主任是个女的,三十多岁,姓陈。陈老师教语文,第一堂课是她上的。陈老师开始讲了什么,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说,同学们,把语文书拿出来,开始上课了。

    看见大家都在忙着拿书出来,我是傻乎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真的傻了。

    陈老师是个明察秋毫的人,她走过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老师,怕倒是不怕。

    你的书呢陈老师很严肃。我实话实说,在家里。陈老师有点奇怪,为什么不带书来?我说,mama怕我弄坏了,锁箱子里面了。

    陈老师这下不奇怪了,她一边敲桌子,一边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不带书来,读什么书!回去!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肯定很搞笑。我想我应该是涨红了脸,反正是站起来,马上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记得当时外面还在下雨,我没有戴斗笠,我真的是带着羞愧跑回去的。说实话,我没有怪mama,我当时真的为mama没有文化感到深深的难过------

    呵呵,你碰到过读书不带书,锁在箱子里的吗?我估计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翔想起来就觉得事情不仅仅是搞笑,更多的是沉重。

    刘云笑了,李翔笑不出来,他还是很疲惫。从上午站三轮车,到上门山,从上门山主峰,到下山,到吃晚饭喝酒,到坐手扶拖拉机回来,一天中他一下都没有好好休息。

    李翔真的是挨着椅子就睡着了,好在刚才在门市部的椅子上睡了几分钟,身体得到了不少恢复。年轻就是好。

    刘云笑了笑,说,“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吗?”

    “我小时候很胆小,记得有一次——现在的孩子,恐怕难以想象那时候的很多事情。

    那时候的夏天,我们大大小小都是露宿在晒谷场上的,为我带来凉爽的是mama手中的蒲扇。我没有睡着,mama手中的蒲扇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最活跃的好伙伴,它不会停下来。我半睡半醒中,发现mama手中的蒲扇还会时不时跳跃起来,或打蚊子或赶蚊子或扇几下清风。

    那时候让人最难忍的是身上的痱子,最舒服的是mama为我挠痒痒的手,最可爱的是她手中的蒲扇。时至今日,对蒲扇,以及折扇,我还是有一种特别的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情结。

    我的童年,属于时尚的有军帽,有**像章,还有就是折扇。

    现在露宿叫野营,撑起一个帐篷到里面睡一觉,是时髦;那时候,露宿就是露宿,一张竹床或者一床草席,穿一件短裤;就这样睡在外面,到了下半夜凉快了,有的会回到房间去,不回房间的,顶多弄件衣服什么的搭在肚子上。

    那时候,露宿的人很多,绝大部分男人都在外面,那时候可不是赶时髦,是没办法,热的。

    我很喜欢露宿,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欣赏月亮的美妙,不知道思索星星的神秘,也不知道感叹蓝天的浩瀚无垠,只知道享受晚风的凉爽和惬意。那时候有你这样在身边就好了。是不是?”

    回忆童年,李翔有点卖弄文学青年的书呆子气了。他俯身再一次掀起了刘云的衣服,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舔了起来。

    “痒,痒。”刘云打了几下李翔的背,“那时候,你恐怕还是穿开裆裤呢!不怕难为情。”

    “接着说,不要背诗一样了,快点。”刘云坐起来了。

    李翔故意呡一下嘴巴,接着说:

    “记得有一个晴朗的夜晚,半夜从竹床上醒来,我看到的却是极其惊悚的一幕。我看到一条蛇,一条和我爸爸的竹烟筒一般大小的蛇,蛇慢慢的爬过来,一直朝着我爬过来,爬到我的竹床面前停下来,高高的昂起头,一动不动望着我。

    我怕,我知道它会咬人,而且会咬死人,但奇怪的很,那种怕,不是让人惊慌失措的怕,到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怕的感觉,我也一动不动望着它,我不敢动,也不敢推醒身边的爸爸,我和蛇就这样都一动不动的互相看着。它如果往我床上爬,我估计会跳起来叫醒爸爸,它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我不知道我们互相望了多长时间,现在想起来我们倒像两个朋友,在彼此的凝望中去读懂对方。这种僵持的局面一直到爸爸醒了才被打破。爸爸醒来,是从他那边下床的,他把我抱起来,一手拿枕头,一手把我半扛在肩膀上,往家里走去。

    我看到那条蛇在后面跟着爬了几步,然后我看着它停下来,它看着我进去的。”

    刘云坐起来,整理好衣服,下了床,她说,“以后你每天讲几个故事给我听,好吗,我回去了,汪大哥回家了,爱真一个人在房间,会怕的。”

    “没问题。”李翔正儿八经的问,“还有奖励的吗?”

    刘云白了他一眼,想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家伙。她跑过去抱着李翔,在他的背上使劲打了他几下。

    然后两个人紧紧地拥抱了在一起。这时候不用说,是开心与快乐拥抱了在一起,是幸福和甜蜜拥抱了在一起。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爱真在看书。

    刘云来到爱真的身后,从后面环抱住她,“嫂子对不起,差一点冤枉你们了。”

    刘云的身体接触到爱真的身上,爱真能够明显感受到有一种激情过后的热量在荡漾,她无话可说。

    “你们今天喝了好多酒?在你家,还是金崽家喝的?”刘云坐到床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爱真。

    爱真突然想睡觉了,觉得整个人疲软得很,她站起来,“金崽家,我想睡觉了。”

    “再坐一下。”刘云拉着爱真的手,“怎么你们几个人都喝多了?要不要冲一碗红糖水喝?哎呀,我刚才都忘记给你哥冲了。”

    瞄一眼刘云,果然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含情脉脉,兴奋的光芒四射。“你们刚才有没有那个了?”

    “那个?什么那个?”刘云笑眯眯的反问,她真的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那个——”爱真无精打采的将两个大拇指并排碰一碰,哑语里面是男女两个人头靠头一起睡觉的意思。

    刘云恍然大悟,太难为情了,她在爱真的大腿上使劲捏了一把,“你想作死呀,嫂子是这样的人吗!”

    “哎哟,哎哟,肯定捏紫了,嫂子你不是这样的人,李翔是呀。”爱真边看大腿,边坏坏的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刘云一本正经的看着爱真。

    爱真不好意思啊,“我估计的呀,你刚才还跟包公一样,现在是心花怒放,鬼才相信你的话,你真的以为我是小孩,哼哼。”爱真看看刘云,心想,我哥我放心,就是不放心你。

    “你哥在这方面挺老实的,从来不乱来,偶尔那个也是点到为止。”刘云说的是大实话。

    爱真也坐到床上,故意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刘云,“嫂子,刚才我哥点到了哪里?”

    “小孩子家家的,好好看书,你哥说了,一定要让你去高考的,哪怕是读中专也比学裁缝强,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了,再胡说八道,我还要捏你。”刘云装模作样伸手过去要捏爱真。

    爱真赶紧躲到床上去了。她心里特别轻松了,放心了,她完全相信刘云嫂子说的了,她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去问嫂子:有没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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