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到家乡寻旧梦

    说完以后，宽哥就上床睡了，虎康也立马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他正矇盹着，宽哥推醒他，他睁眼看见小李已站在这屋地下。“嗷，时间过得真快，怎么觉得只睡了一会就要走了？”

    “现在四点半，早点走吧。”宽哥说。

    跳起来，匆匆穿衣洗漱毕，跟他们出来，又坐上了小李的车，外面依然有点黑，而且这个地方似乎较冷，虎康正想把自己带的大襟兰夹袄穿在西服外，谁知他刚一想，宽哥又变戏法般的，从前面递过一件黑色泥子大衣说：“把这个穿上！”

    这时，街上的车很少，小李把车开的飞快，那些五光十色的灯，从车窗一闪就向后退去，一会儿就出了城，道路两旁也不再有灯，车前亮着的两盏灯照着前面的道路，偶尔迎面开过一辆大车或小车，瞪着两只雪亮的大眼，从他们旁边一闪而过。五光十色的城市被甩在了后面越来越远。公路弯弯曲曲，但是越来越高。虎康感到车在盘山而上。车的速度逐渐放慢，他不住地四下张望，车走到一处，他回头突然看到了那个灯光璀璨的城市，在远处展现着它的华彩。但转瞬间又被山挡住了。两边的山谷黑黝黝静悄悄的，看不见山谷间有什么。

    走了一会儿，天开始麻麻亮，公路两旁的山和树已经显现出大体的轮廓，虎康看见他们经过了一个村庄，村中的人大概正在甜蜜而温馨的睡梦中，虎康似乎听到了村里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他们的车穿村而过。渐渐地远处的路面也清晰起来，公路虽然也微微起伏，但路面十分平整，这样的路，虎康做梦也没有梦见过，和城市的街道简直没有两样。走在上面，使人感到十分舒心畅快。

    一会儿天已大亮，他们的车来到一个看起来不算大的城镇，也有楼房和整齐的街道。宽哥让车停在了一家小饭馆门前，三个人坐进去要吃早饭，大概是有点早的缘故，那店主人让等一等。他们只好坐下来等。约有近四十多分钟左右，店主人用盘子端来了三碗红豆粥和一些油条。虎康觉得，这早餐很接近他家的做法和味道，他就吃起来。宽哥和小李也没谦让，都各自吃了起来。吃完宽哥付了帐，三人再次上路，虎康看看方向，觉得车是在向西北方向走。

    公路一直平展展地向前延伸，两边的土地一块一块方方正正蓬蓬松松，像是刚刚下过种。公路两旁各有一排粗大的已经长出绿叶的杨树。途中不断地经过一些村庄。有一部分仍是土木结构而且很低的房子，和虎康他们村的房子区别也不大，只是墙上都写了字，有的写着“只生一个好”，有的写着“买***到***”等字样，村中很多人家门前，停着一种敞篷的大都是红色的、和小汽车头不相同的车，这些车的方向盘都裸露在外面，虎康从宽哥和小李的谈话中得知，那叫“小四轮”，也有的人家门前停了小汽车。

    这时，公路上的车较以前多了起来，虎康看见迎头开来一个又高又长的车，里面坐满了人。这车和他们的车擦肩而过后，又和他们背道而驰了。宽哥说这车是长途客车。

    他们不住地向西而去，走着走着，那些山那些田，虎康看起来越来越眼熟，但再细看又不同，有的地方应该是荒地这里却是耕田；有的地方应该是完整的山，却挖了许多坑或洞。不知为什么，小李此时把车开得很慢，车顺着路走进了一个小山村，停了下来，宽哥说：“现在是早晨7点。”

    三个人下的车来，虎康倒抽了一口气，他看到的这个村周围的山形地貌，与他们村一摸一样。他相信宽哥，经过两天相处，他对自己那么真诚那么关怀，他要自己看一个与自己村一样的地方，那肯定就是一样。但也有不同之处，这个村有电线杆，还有一条平整的大路直通南北。有的人家门口，也停着类似城里的小车，还有一些管子横空而架，他不明白那是干什么的。再看四周山上，有一些高大的树。虎康不自觉地向村西走去，因为在他们村时，他是住在村西的，所以他对村西情有独钟。一路看来，看到了许多人家虽然砖墙瓦顶，门窗却都被土坯封住了。村中人并不多，有五六家人家的烟筒里冒出了缕缕青烟，低低的院墙许多羊被圈在里面，“咩咩”地叫着。见他们三人在村中转悠，几只狗并不凶地“汪汪”几声来敷衍主人。几只公鸡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武，弓起脖子打几声鸣。家禽家畜的喧叫，给这个比较冷清的小村增添了生机与活力。虽然人少却并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