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血rou磨坊
当日军的轰炸机群,真正想跑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当这些重磅航空炸弹,一逼近3000米高空时,近百枚750公斤炸弹,如同点燃了大型烟花一样,纷纷凌空爆炸,随着巨大声波的不断散开,在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空域里,散布出了二万多枚零碎的弹片。 一刹那,在淞沪上空,形成一个绚丽而冷酷的死亡领域。 大部分敌机都被禁区所笼罩,日军引为骄傲的九六式陆攻与伊式重暴,如同拍苍蝇一样被拍了下来,甚至连禁区之外的轰炸机,也被一两片“流弹”击中,也随之发生爆炸,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生死时速。 恰在这个时候,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日军战斗机,正好飞临到淞沪上空,看到如此壮观而惨烈的场景,都被吓得叽叽歪歪的一阵乱叫。 面对如此惨烈的空中爆炸,都情不自禁的想当即撤退。 还好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武士”,这点点小场面,还吓不退他们的武士精神。 领队的奥田大佐,却心如死灰,即使不用统计也知道,轰炸机群折损惨重,真实往往更加残酷,共有五六十架轰炸机被炸毁,另有七八十架受伤,一时愁云惨雾,欲哭无泪。 新出炉的箱形战术彻底失败。 不过战场就是战场,容不得骑士精神。 近三百架的华夏战机,从高空中呼啸而下,它们目标,正是半残的日军轰炸机群,只见个个争先恐后,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刚一次交锋,数十架敌机被击落。 日军的舰载机群也怒了,这也目中无人了,也不顾战事的惨烈,及敌我混战的危险性,像红了眼的野猪一样,一头撞入混乱的空域中。 也不知华夏空军,是不是对日军轰炸机群有仇,全然不顾舰载机的威胁,专挑日军的轰炸机打。 华夏战机往往在俯冲攻击之后,也不管战果如何,都会迅速远遁而去,在地面高炮部队的协助下,摆脱了日军战斗机的追击后,再重新拉起高度,再次发起俯冲攻击,如此往返不休。 如此疯狂的战斗方式,日军的轰炸机群也真的怕了。 敌机纷纷扔掉了炸弹,准备一一的返航了,而华夏空军岂肯让它们轻易逃走,一直追着打,即使被日军舰载机打中了,也要继续攻击他们的轰炸机。 在这疯狂的追击之中,日军的轰炸机纷纷被击落,空战的中心开始偏离,从淞沪上空转移到了杭州湾,后来又从杭州湾,转移到了杭州上空,直到此时,日军的大部分轰炸机,已经被彻底歼灭。 所余下几十架日军轰炸机,仓皇的向台湾方向飞去。 为它们护航的舰载机也纷纷返航,因为华夏战机已经开始撤离,不再继续追击了。 因为日军的地面部队,已经发起了登陆作战。 随着华夏空军的长途追击,淞沪上空的制空权,已逐渐被日军的舰载机所夺取,日军的10万援军开始两栖登陆,而华夏的重炮部队,受到舰炮与战机的双重打击,对于此番大规模登陆,根本无计可施。 此时的华夏空军,也达到了一个极限。 面对二百多架舰载机的挑战,他们即使想夺回制空权,也没那个能力了,因此不得不集体返航。 好在南京空军早有准备,是通过换人不换机的方式,让第二梯队的飞行员上位,重新与日军机群较量拼杀,争夺淞沪上空的制空权,全力压制日军登陆的疯狂势头,争取与地面部队一起,将他们赶下海去。 上午11点24分,反登陆战正式打响。 由于没有空军的保护,数十万华夏军队,不得不顶着舰炮与战机的双重轰炸,用血rou之躯,铸成了新的钢铁长城。 在上海的浦东、月浦、罗店、宝山、吴淞口等各个战略要地,与二十多万日军进行殊死搏斗,中日士兵都成片成片的倒下,整个淞沪战场成了第二个凡尔登,单论血腥程度,与一战时的“绞rou机”相比,还略胜一筹。 许多西方国家的战地记者,一边祈求上帝宽恕,一边如实的报告战场的残酷性,还将此战打上独特的标志——远东的“血rou磨坊”。 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詹姆斯·琼斯,向报社总部发电时,曾提到“上海,这个美丽的现代城市,现在已经变得很危险”,“无论你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只要你还在此地一天,一定要祈求上帝的宽恕”,“因为你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被天上掉下的一枚碎片给炸死”。 “然而,与吴淞口的战场相比,上海市区简直就是天堂,那里已经成了魔鬼的乐园”,“日军的登陆作战,才过去短短的三个小时,脸色苍白而神经质的华夏军官们,已经是第三次征召市民投入到血rou磨坊之中”。 上午的惨烈空战,固然让日军的远程轰炸机,几乎损失殆尽,但是华夏自己的战机,也损失惨重。 接到吴淞口的华夏陆军节节败退的消息,老蒋等人也疯了,只好拼命让各地的空军部队,紧急增援淞沪战场,甚至连远在武汉与徐州的空军部队,也一一向上海战场集中。 直到到下午的2点钟左右,缓过气的南京空军,开始向淞沪一带的敌机发起反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日军的地面部队,已经建立起了密集的防空阵地,最要命的,还是在浦东一带,建立起了野战临时机场,专门供给第三飞行团使用,因此他们还得面对日军陆航战机。 南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凑齐的二百架战机,与淞沪上空的日军舰载机搏斗,也仅仅是旗鼓相当而已,一时还决不出胜负。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华夏空军战败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