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有猛虎、身如蝼蚁
“臭流氓！” 程鱼一脸愕然的呆愣片刻后啐了一句，随即，她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道：“你可别乱来！” “乱来？我不会乱来……” 张天一愣，摇了摇头，随即，他不由顿住，有些疑惑的看向程鱼，问道：“你知道我的过去？” “嗯。”程鱼眼神有些慌乱，犹豫半响，才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 “不是。”程鱼忙摇头。 “那你、喜欢我？” “我、不知道……”程鱼竟难得的嫩脸一红，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张天更是疑惑。 “我、不知道……”程鱼依旧摇头。 张天愕然的看着程鱼半响，终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沉，问道：“你认识她？” “是……”程鱼的脸色瞬间苍白，顿了半响，才再次点头。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张天沉声问道。 “她、她是我姐。”程鱼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姐，哈……原来如此。” 张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最强却浮现一抹自嘲的冷笑，原来程鱼竟然是五年年他所救的那个女生的meimei，难怪会如此照顾他。 她们一家还真是挺让人费解的！ 五年前，张天救了她jiejie，她们不思回报反而诬陷张天强见未遂，害的张天被抓进黑房子险些打死不说，还被开除学籍，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因此离去，唯一的亲人母亲也郁愤之下抱病而终。 可以说，正是她们一家人无耻的举动，导致张天失去所有！ 如今，程鱼竟然出现在他身边照顾他，或者是可怜他！ 想到此，张天不由一脸自嘲的冷笑道：“嘿嘿嘿……我就说嘛，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关照呢？早就该想到啊……” “你姐，她人呢？”张天突然语气冰冷的问道。 程鱼脸色瞬间发白，根本不敢对视张天冰冷的目光，忙垂下头道：“那件事之后，我、jiejie她愧疚之下，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 张天瞬间呆住，浑身僵直，他张开嘴想说话，但嘴张了好几次，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刻，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程鱼屏住呼吸，低垂着头，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她都感觉有些窒息之时。 “嘿嘿嘿……” 张天却突然凄厉的惨笑起来，笑的如同厉鬼哭嚎，充满了无尽的凄凉和无奈，最终，却都化成了愤怒，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近乎咆哮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何至于此？她何至于此！？” “对不起，对不起……”程鱼满脸凄苦，却只是不停的道歉，随着话音，两行珠泪已经从脸颊上滚落。 此时的她，不再是往常强势的美女警花，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 “对不起？！嘿嘿嘿……你知道，为了救她，我承受了什么？我失去了什么吗？啊！”张天表情狰狞，声嘶力竭。 “原以为、我受尽折磨、我尽失所有……至少我、救了她，可她……竟然自杀了？自杀了！哈哈……可笑！我为何如此可笑？哈哈哈……”张天惨笑，笑的肆无忌惮，周围的行人都被吓的远远躲开，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当年，为了救程鱼jiejie，他受尽折磨、险些被活活打死；最后却成了猥亵妇女强见未遂的罪人，至爱离他而去，又被学校开除学籍，含辛茹苦养育十多年的母亲和期望更是郁愤之下一病不起，抱憾而终…… 即便如此，虽然他心疼如搅、满怀愧疚，但还是能坦然面对。 因为，他觉着，就算受尽屈辱，失去所有，至少他拯救了一个纯真烂漫的少女，可她竟然自杀了！ 这让他为此付出的一切，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狗屁都不是的笑话。 程鱼泪流满面，她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如疯子一样状若疯狂的男人，心中震惊无比。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 五年前，还是一个大二男生的他，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明知道那纨绔子的身份不凡，却依然毫不畏惧的出手。 后来他非但没有受到感激反而诬告猥亵、强见未遂，他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