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74
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简直好的没话说,在这下着大雨的天气,居然连一点水花都没溅起。 藏羚推开门,仰头看着漫天的大雨,竖起衣领把脑袋遮住,一路狂奔出去,直到跑到了他的目的地前,AnticaPesa餐厅面前。 隔着雨幕,落地窗的另一面,空调的风把最后一批小伞吹散,訸鸰站在飞散的蒲公英里,好像会随着那些白色柔软的小东西飞走。 她似乎感觉到了藏羚的到来,望着这边,在玻璃上呵气,熏出一片小小的白雾,三笔画了一张微笑的脸。 这张笑脸说实话其实非常抽象,但是却别具感染力,让藏羚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来了”訸鸰轻声问,并不看藏羚,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 “嗯!”藏羚轻声回应着,“这里要我自己来肯定找不到,还好有司机送我来。” 这栋建筑在解放前是一个合众商人的洋房,AnticaPesa买下来之后重新装修,保留了老旧的榆木地板,四面墙壁全部砸掉换成落地窗,屋子和屋子之间打通,楼板也都砸掉,抬头就是挑高八米的穹顶,有着十多年历史的旧木梁上悬着一盏巨大的枝型吊灯。 此刻吊灯是熄灭的,巨大的空间里亮着的只有藏羚和訸鸰上的烛台,也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神宫靳誉,或者说是那个所谓的ITE俱乐部,sao包地……包场了! 訸鸰穿着一声藏羚并没看见过的白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平底黑色皮鞋,烛光在她身上抹上淡淡的一层暖色。 藏羚则是一身黑色的小礼服,略带贵族风格的衬衣,还是珍珠贝的纽扣,就像个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少爷。 这套行头搁在车后座上,ITE俱乐部很人性化,按照神宫靳誉先生一贯的着装风格安排了。 左手不远处,竖插着一艘巨大的古船,船首直顶到屋顶。 那是一艘海底沉船,AnticaPesa打捞上来,别出心裁地用作酒柜。 右边是一扇巨大的窗,窗外是一条林荫小路,林荫小路外是小河,雨哗哗地打在玻璃上。 藏羚上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吃饭的时候,还是他父亲,白石岳衫博士出席各种交流会时顺带上他的时候。 藏羚把腰挺得笔直,好像有人在他的后腰里插了一根擀面杖,双肘悬空左叉右刀,切羊排的动作一板一眼,看上去很别扭。 “噗嗤……”看着藏羚着别扭的动作,訸鸰不由的笑出了声,但是她笑的很轻,即使是和她面对面坐下的藏羚也没有看见。 没有点菜的过程,忌口和爱吃的东西早有备案,侍者说接单之后,行政主厨亲自出马选定最好的几样食材,奶酪是在某山洞里发酵了五年的,羊排保证来自6个月大的新鲜质量,鱼鲜取自神奥最好的渔场,总之每道菜都很牛,藏羚虽然听不懂那些古怪的名字,但意思还是懂的。 每一道菜还搭配不同的酒,其实藏羚对于这种酸涩的饮料兴趣不大,这种东西在他看来还不如白开水好喝呢。 每一口吃的喝的……那是菜么?那都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啊! “不是说订不到位置吗?怎么又订到了。”藏羚刚才喝了一口那酸涩的酒水,那味道让他直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