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五、再医旧伤
袁胜岩愤身而去,穆尘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 他脑子里乱作一团,根本无法细想。 在这样的时候,必须要冷静。 他坐了下来,调息内元,压制燥气,努力的定下自己的心神。 入夜,穆尘仍旧未动,脸色却已变得非常安宁。 “若是韩师兄真的害死了三师兄,我又当如何?难道要亲手杀了韩师兄,为三师兄报仇吗……” 穆尘扪心自问,静静地思考着,直到次日大早,他才睁开了眼睛。 阳光灿烂,穆尘已不再纠结,他跃上天擎山山巅,采摘了大量的“天青苗”装入有容香囊,然后便兀自回转向玄清观。 玄清弟子各个忙于修炼,韩近崖则忙碌着各种观中事务。 穆尘虽回到了观中,却并没有见到韩近崖。 一名韩近崖的亲信师弟说,韩近崖近来忙着和各派周旋抗击鬼域之事,时常不在观中,即便偶尔回来也难得休息,总是急着检查众弟子的修行进展,随后又会匆匆离开。 穆尘点了点头,便上了赤离峰,开始继续炼制丹药。 三个月后,又有三炉“归真化神丹”出炉了,韩近崖也来到了赤离峰。 他看着大量的“归真化神丹”,满脸欣慰道:“师弟,有了这些丹药,我们玄清弟子的修为定会突飞猛进,真是辛苦你了!” 穆尘淡淡地一笑,看了韩近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 他看到韩近崖消瘦了许多,这些天来,他一定很是辛劳。 穆尘将韩近崖引入房中,为他沏了一壶茶,斟满一盏递过去道:“韩师兄,我上次去采药,见到袁胜岩师兄了!” 韩近崖喜道:“是吗?你为什么不将他请回来!玄清观现在需要他呀!” 穆尘盯着韩近崖,轻声说:“他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韩近崖问。 穆尘道:“因为他说是韩师兄害死了三师兄。” 韩近崖刚刚接过穆尘递去的茶盏,闻言手上一抖,茶盏落地,摔得粉碎。 穆尘一笑,俯下身子拾起了摔碎的茶盏,放在一边,然后又重新为韩近崖倒了一盏送到面前。 韩近崖惊诧良久,终于说道:“他为什么要诬陷于我?” 穆尘平声道:“他说是他亲眼看到的!” 韩近崖冷笑起来,望着穆尘说:“你相信吗?” 穆尘没有回答,沉默了半晌,才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 韩近崖长叹一口气,将穆尘递来的茶一饮而尽,道:“六师弟向来对我有怨,却也不该怀疑是我害死了三师兄,毕竟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穆尘又为韩近崖斟满了茶,道:“怎么?六师兄也有嫌疑?” 韩近崖道:“刘争一直以来就是六师弟亲自指点的一位入门弟子,他也是第一个跑到赤离峰发现三师兄重伤的人。当初你怀疑刘争害死三师兄时,我便想到了六师弟,但我绝对相信六师弟,所以才执意说三师兄的死和刘争没有关系,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觉得刘争害死三师兄的嫌疑很大,而且一定是六师弟指使他干的,否则六师弟为什么要在我杀了刘争之后,突然不辞而别!他一定是觉得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只是我想不到他会恶人先告状,将罪责强加在我的头上!” 穆尘已经听惯了这一类的话,所以他不再激动也不再愤怒,只是笑着说:“韩师兄不必挂怀,相信三师兄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大家为了他的死而至玄清观声威于不顾,所以我们还是振兴玄清观要紧,其他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韩近崖望着穆尘,怒意消散,笑道:“好!还是师弟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振兴玄清观,其他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转身走了出去。 穆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立刻涌上了nongnong的愁绪。 有些事的确已经过去,但心里却很难真的放下。 花开花落,又是一年的春暖之日。 玄清观向所有入门弟子开放了授业洞后,经过一年的努力,加上充足的丹药辅助修炼,使得众弟子的修为多多少少都得到了提升,穆尘却一直处在初窥三阳聚顶境界。 他无心修炼,每当盘膝坐下运展真元之际,心境便会无故凌乱起来。 虽然他早已不想纠结三师兄的死,但心中却终是不能完全放下。 韩近崖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穆尘是因经脉的伤损,所以才无法好生的修炼。 “师弟,你依然没有找到治疗你经脉伤损的办法吗?” 穆尘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并没有说实话,而且在骗了韩近崖之后,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安,以前他也曾欺骗过韩近崖,比如天地狂龙的事情,但是他总会感到不安,这一次却没有。 韩近崖道:“我听说在昆仑山上,有一名神医,可治各种伤痛病疾,不如我将他请来,看能否治愈师弟经脉中的伤损!” 穆尘诧异道:“昆仑上的神医?” 轮回破当初就住在昆仑山,难道她又回来了。 韩近崖道:“我也是前些日子听天师门掌门说起了此事,不论那神医是否真的医术神奇,至少也要试一试!” 半个月后,韩近崖居然真的将神医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