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落地钟“当当当……”有节律的响了十下,大厅内亮如白昼,苏子虞靠坐在沙发上,闲适的把玩着翡翠葫芦,说:“依着你的意思,只有这样她才能相信你,乖乖的把信物交出来?” 他说着,看向喝茶的乔云桦,又补了一句,“这丫头可聪明着呢,难保不会想到这是个局。” 乔云桦神情自若的说:“在聪明也不过是个女人,三公子既然不愿强逼,只能走这条最麻烦的路,不怕她不上钩。” 苏子虞突兀的笑了声,说:“这一招可不怎么光彩。” 乔云桦不以为意的笑笑,说:“三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如何能在这种小事上过于拘泥?不过一个小小女子,怎可敌的过这千里河山?” 苏子虞目不转睛的看了他半晌,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乔少爷不仅智谋过人,猜度起人心来,也是慧眼如炬。” 乔云桦见状就轻笑一声,说:“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还要谢谢三公子,给我一席之地。” 汽车缓缓行驶而上,两团雪亮的灯柱照着漆黑的柏油路,雨幕在灯前好似缭绕的烟雾,又好像棉絮,簌簌而落。 司机开着雨刷,咯吱咯吱的响着,苏徽意靠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直到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他才睁开眼,兀自开了车门下去。 门口把守的卫兵见了是他,当即立正行礼。林宁忙上前为他撑了伞,苏徽意倒不介意被淋湿,只是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一众听差早就涌了出来,直到了厅里,就见苏子虞走过来,似笑非笑的说:“老七,我以为你不来了。” 苏徽意无意客套,他摘下雪白的手套,淡淡说:“我要是不来,不就辜负了三哥的鸿门宴。” 苏子虞见他此行只带了副官过来,不由就笑笑,“明知是鸿门宴,七弟也不多带些人来。” 苏徽意扫他一眼,很是随意的说:“无妨,依着三哥的聪明,怎么样都要将我一局,我又何必兴师动众。” 他环顾四周,见厅内并无一人,就不疾不徐的走到沙发前坐着,说:“我坐了三天的车从前线赶回来,此刻没心思和你兜圈子,既然放了鱼饵钓我上来,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苏子虞慢条斯理的恩了一声,说:“七弟果然是个聪明人,其实也没什么,乔氏的少爷今儿求到了我门前,好几大车的物资摆在那,我实在不好拒绝,可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个闲散人,在政府说不上什么话,还请七弟去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苏徽意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我却不知道该给他个什么职务,还请三哥言明。” 苏子虞把玩着手中的翡翠葫芦,那莹莹的翠色通透清澈,好似雨后冬青。他似是叹了一声,只是太过轻微,随后说:“挂个虚衔即可。” 苏徽意掏出口袋里的烟,兀自点了火抽了两口,青白的烟雾虚虚笼在眼前,他说:“父亲那边要问起来,我是没有心情多做解释的,到时候三哥自己去敷衍。” 苏子虞闻言轻轻笑起来,说:“这个自然。”顿了顿,迟疑的看向他,说:“至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