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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雷风孝心得福报 世考韩威双殒命

    第四十三回雷风孝心得福报世考韩威双殒命

    古贤相惜慕管鲍,今人难再贫寒交。

    富贵绝忘穷时汉,方知功利成阻挠。

    上回说到雷风校尉受了司法参军的陷害,投在大狱,不想半夜却被虎翼校尉等劫狱救出,因思想家中金丹,因此逃过一劫,复来到红谷口欲救下老母娇妻,却不想那司法参军早领着众天兵剿杀越狱之人。雷风校尉担心家人安危,但此时前去,亦是羊入虎口,无奈之际,却望见夜游神白贤正在半空中观瞧,心下一横,搭弓上箭,用力向白贤射去,本想惊动白贤,却不想数百年不动刀枪,竟然没有尺度,竟一箭设向白贤额头。雷风校尉大惊,心想若是将白贤射死,则自己绝无转生之机,忙驾风直逃。焉不知那白贤头上之火乃是佛家圣火,百物难侵,那箭还未到近前,便早被熔尽了。不过白贤也是一惊,张开大翅直奔雷风尉扑来。

    原来夜游神白贤巡天之际,望见红谷口火光冲天,急忙转来查看,却见凤鸣山天兵正在剿杀百十个精怪散仙。那边司法参军早已派骠骑校尉上来告知,只道是除妖诛孽。夜游神刚要远去,不想一箭射来,心想定是漏网之鱼,遂急追而来,须臾擒住。夜游神刚要诛杀,只见雷风校尉双膝跪倒,言道:“上官息怒,卑职乃是京兆尹府雷风校尉。”夜游神怒道:“为何对某施放冷箭?!”那雷风尉道:“卑职非要行刺上官,只因事急,别无他法,卑职有天大的冤屈,只因不得见帝君,方才出此下策,只为引得上官前来。”夜游神道:“帝君位高权重,岂是尔等能见的?你有何言语,我转告帝君便是。”那雷风尉道:“此事关系重大,如卑职不能面圣,死也不讲!”夜游神无计,只得带着雷风尉前往恒元宫。

    待夜游神白贤进宫向成道禀过后,成道宣雷风尉觐见,那雷风尉跪爬进来,哭道:“请帝君垂救微臣一家老小!”言罢泣不成声。成道命详细道来,那雷风尉便将司法参军屈打成招、拘禁家眷等节诉之成道。成道言道:“校尉请起,如你所言,你的儿女如今尚在密室之内,一时恐无危险,如今天色渐明,为不打草惊蛇,孤先派人前往你的宅院,暗中保护,今夜再与你将儿女接至这恒元宫,另去打探令堂、尊夫人消息。若你果真蒙冤,孤定然还你清白。”一面吩咐除青龙、定官符带着几名心腹穿戴平常衣服,前往雷风尉宅府打探消息,一面安排宫人收拾一间卧房出来,并密令平六合寸步不离雷风尉。

    次日早朝,成道问道:“京兆尹大人,眼看期限将至,这擒凶一事可有进展?”那韩威道:“帝君,臣等已擒得那凶犯人等,经审已招认不讳,然昨夜凶犯受同伙营救,越狱而逃,为保我凤鸣山周全,臣命司法参军连夜调兵追捕,那群亡命之徒拒死抵抗,已被官兵全部剿杀。唯独走失了贼首雷风校尉,那校尉本与廷尉有隙,心存不满,因此勾结外贼、行刺天官。不过帝君放心,臣已命人锁了那校尉家小,正在全力追拿雷风尉。”成道言道:“既如此,可上报擒贼之人,等日后水落石出,一并赏罚。”那韩威喜不自胜。

    当晚,韩威与司法参军前往司徒宁世考府,细述此中详节,宁世考摒去从人,言道:“那雷风尉迟迟未能归案,对大人恐是不利。”韩威道:“大人,卑职已命人放出风去,称那雷风尉老母病笃,已安排到驿馆调养,四下里已埋伏好人手。那雷风尉自称孝子,盛名之下必然前往,到时便可瓮中捉鳖。”宁世考道:“千万谨记,要秘杀雷风尉,亦不可报功。”那韩威示意司法参军前去安排,独自留下,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欲献上贿赂。那宁世考深知其中之理:太尉失踪多日,必是畏罪潜逃,早已传信邱天师,却迟迟不见回复,想必那天庭也是有意庇护。想这些许小事若在天庭之内实乃不足挂齿,但如今这李成道羽翼渐丰,天庭亦要给其几分面子。因此看即便任无别复归,这太尉之位也难再坐,顺理成章某便是凤鸣山三公之首,而那韩威也深知大势所在,如今表示衷心,只不过为将来能入个九卿之列。

    宁世考打开锦盒,原来是两颗升大的夜明珠。宁世考心中一惊,佯装镇定道:“大人这是何意啊?”那韩威道:“卑职屡受大人栽培,无以言表,微备薄酬,请大人把玩。”那司徒道:“此物贵重,老夫怎能收受?”京兆尹道:“大人待我之遇,胜过此物万千。卑职还请大人不嫌粗陋。”宁世考道:“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也只好把玩几日了。”那韩威再谢。

    正说话间,只听得外面风声大起,吹开门窗。二人心下一惊,见并无异样,那韩威道:“天色已晚,卑职不扰大人休息了。”说罢起身要走,不想门外竟射进一支箭来,正中韩威心脏,接着便是一闪白光,那韩威应声栽倒。宁世考大惊,忙拉出宝剑,还未喊出“来人”,便被一箭射中咽喉,跌坐椅上,一道白光进来,刺入心脏。只见门外闪进二人,掣出韩威佩剑,顺着箭孔插入宁世考咽喉,亦将宁世考手中宝剑插入韩威心脏,理成二人相斗致死模样。眼见桌上宝物霞光万道,收拾起来,关好门窗,化作清风而去。直到三更,宁世考的如夫人前来催促入寝,方才见此恐怖之象。一时间司徒府乱作一团,护院四下寻找,夫人连忙派家将禀告卫尉费晋、执金吾海端卿,此事早已惊动恒元宫,成道深夜率着建太岁等前来,命卫尉派重兵保护司徒家眷,任何人不得出入。

    话说那雷风尉整日如坐针毡,终于盼到月上柳梢,急急忙穿戴天兵衣甲,引着数个妖兵前往自家宅院,那边早有除青龙等接着,言道:“整日来并无天兵到此窥视,宅中亦无人”。众人不敢撕开封条,乃翻墙而入,待众人从密室中救出儿女,翻墙跳出院来,只见外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数百只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为首的便是骠骑校尉,见除青龙等出来,言道:“郎中大人,本官奉上命在此追缴余孽,不想大人竟然提前一步将余孽擒拿,就请大人将那两个小儿交于本官,本官好回府复命。”那除青龙见此阵势,知道此前早有埋伏,言道:“校尉大人,本官奉帝君口谕,将这两个孩儿拿去恒元宫,大人若要复命,尽管到恒元宫来取,还请放开一条道路。”那校尉道:“除大人,本官奉命追查行刺廷尉凶犯,所奉之旨也是帝君所下,只要这两个孩儿,便可引那凶犯前来,还请大人勿要为难。”除青龙道:“校尉大人,我已言明,我奉帝君之命前来拿人,如有疑惑尽管到恒元宫去探究,若大人不能放行,我便要在帝君面前参你一本!”这阵势吓坏了两个孩儿,不停地喊:“爹爹护我!”骠骑校尉定睛观看,原来这队中正是那雷风校尉。那骠骑校尉道:“弟兄们听着,我等今日奉命到此擒拿余孽,如有人胆敢包藏钦犯,以同罪论处,杀无赦!”那身后数百个兵丁群情激奋,纷纷拉出刀枪。除青龙令雷风尉带着儿女退入宅中,自己带着数人挺在门前,道:“骠骑校尉,你若胆敢前进一步,我必杀你!”骠骑校尉早听闻这十二值神厉害,因此不敢妄动,言道:“除青龙,你休要唬我,你我各有使命在身,我不惧你。你若不肯交出那两个孩儿,我便放火烧了这个宅院,也能引得叛逆出来。”除青龙道:“你若抗旨不遵,我便要大开杀戒!”那骠骑校尉仗着人多,道:“来啊!放火!”说话间,早有百十只火把飞上房顶、院中,除青龙大怒,扭转身形,一步跨到校尉身畔,抽刀便斩,这一动众人都未看清,那骠骑校尉倒也有些本领,连忙躲过,但肩头上仍被砍中,虽有虎头护甲,但仍被砍得鲜血迸流。那校尉惨叫一声,叫到:“有人串通钦犯,给我杀!”一时间数百兵丁围拢过来,举刀便砍。那除青龙虽然武艺高强,一时不能突破这层层人墙。

    正在打斗之际,只听闻半空之中传来一声厉鸣,只见一团火焰由空而下,落在众人之中,原来是夜游神白贤出得恒元宫巡天,望见这边火光冲天,飞来查看,却见到除青龙被围斗当中,一声怒喝,飞将下来。那骠骑校尉眼见得白贤头燃烈火,知道厉害,不敢近前,道:“白大人,我等奉命在此擒拿余孽,还请大人不要阻挠。”白贤道:“校尉遵的是何人之命?”那校尉语塞,白贤复道:“校尉大人,郎中大人奉了帝君旨意前来提人,还请校尉大人遵旨行事。”骠骑校尉无奈,对身后二人密语一番,二人领命而去。那骠骑校尉言道:“两位大人,下官亦是依命行事,还请两位大人谅解。如今我已命人请示京兆尹大人,片刻将有回命,上官若是应允,下官必然放行,还请二位大人稍待片刻。”除青龙道:“你如今已犯下抗旨之罪,人人可得而诛之,身后将士,只要你等助我杀贼,我必奏请帝君,保尔等性命,倘若助纣为虐,将满门抄斩。”一席话说完,只见身前那群天兵文丝未动。那骠骑校尉大笑道:“大人不必枉费口舌了,这些都乃是某的子弟亲兵,怎会不知好歹?大人稍安勿躁,片刻便有回复。”那除青龙、白贤虽能走脱,深知一旦走了,那雷风尉一家便有灭顶之灾,也只好在此僵持。半个时辰过去,远处跑来无数天兵,其中一人对骠骑校尉耳语几句,只听得骠骑校尉哈哈大笑,言道:“我道是为何如此诡秘,原来除青龙、白贤你二人乃是那贼首雷风尉的同党,如今还要假传帝君圣谕,来啊,给我拿下这两个叛逆,交予帝君发落。”一声发喊,那些天兵拉出刀枪一齐向前,除青龙二人怒不可遏,也举刀来战。白贤虽无十分武艺,但头上烈火着实厉害,近前便被焚着,一时间天兵不知所措。那骠骑校尉喝道:“黑旗军掩杀!”只见天兵队后涌出百十个黑甲大汉,手持各色水具,一齐喷向白贤。只想得水能克火,不想那白贤头上乃是佛家圣火,以水为油,无水还不打紧,一见水来,就好像火山崩裂,眼前一片火海,那些黑甲大汉还未明白,身体便被引燃,四处乱窜,一时间天兵大乱。骠骑校尉约束不住,只得随着众人散开,却不肯撤去。那白贤亦是疼痛难忍,没头脑的乱撞一番。眼见天兵四下躲避,除青龙见此良机,返回院中,欲带着雷风尉等人就此逃去,不想此时东方泛白,鸡鸣不断,那白贤不敢怠慢,呼喝一声:“郎中好自为之,我先归矣。”一道火光奔着恒元宫而去,众天兵不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