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记忆读取

    一望无垠的精神空间中，一只金色的小人正悠闲地自由飘荡。

    识海的颜色是深蓝的，海的上方是蔚蓝的，就连空间中细小的精神颗粒都是淡蓝色的。这不禁让人联想起这样一个问题：

    究竟是大海倒映了天的蓝，还是天空折射了海的美？

    然而杜康显然是想不到如此深奥的问题的，劫后余生的他此刻正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他一边自在地游历着雨燕的记忆浅滩汲取着这个世界的常识与认知，一边时不时冲进记忆深处获取雨燕不愿与人道之的秘密。

    “原来在我离开的这几百年了，华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杜小分身不经有些感叹。

    雨燕作为龙组特工，她对于历史的了解程度当然要高过常人，毕竟她有权限读取很多级别很高的文件与机密。而善于从历史中总结经验教训又是所有成功人士必不可少的一种习惯，因此雨燕在历史的研究方面也颇有造诣。

    杜康在她的记忆中，见证了华夏这几百年的风雨沉浮，又在唏嘘声中看到了华夏浴火重生。他不禁想起耶和华对他说的那句“华夏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无论经历了多么沉重的打击，无论遭受了多么惨不忍睹的苦难，华夏总能燃起希望的火种，浴血重生。尽管每一个时代都存在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和丧失人伦的群体，可是华夏中总有那么一批人。

    他们继承着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历史，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批判继承，古为今用。

    他们坚守在华夏颇为荒凉的边疆，奉献自己的一生与阴险狡诈的敌人寸土必争。

    他们走在各个未知领域探索的第一线，用自己的生命点燃指引后人的明灯。

    他们维护着民族的团结，用自己的真心与行动感化蛮夷谋取求同存异。

    他们总能在国家危亡，民族危机的时候身先士卒地站出来。

    他们总能为了集体牺牲自己的利益，甚至生命。

    前世的杜康或许也曾属于这一批人的行列，作为暗卫，保护皇上守护国家本是天职。然而元仁宗的驾崩让杜康一度失去了自己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是像那几个老前辈一样尽忠自刎，还是如同僚一般明哲保身“告老还乡”……

    他也曾想过精忠报国，他见过太多对祖国赤胆忠心的仁人志士。可惜时运不济，那个时代的那些人都没能落得什么好的下场。所以杜康退缩了，曾经那个不怕死的暗卫第一次对生命产生了敬畏之心，于是他选择了避世修道，他想要活下去，活到天荒地老……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丫头……”杜康轻声呢喃着，此时的他已经复制了自己想要获取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并储存在了自己的识海之中。他落脚于雨燕识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岛上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木屋，屋里放着一张简易的单人床，而雨燕正躺在床上安详地睡着。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杜小分身静静地蹲在床边看着雨燕呼吸的模样，近距离下观察她的睡姿，她让人心怜的身形让杜康不禁想起了那句“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雨燕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似乎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曾经难以割舍的过往。杜康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再经历那些后能做的像雨燕这般坚强。

    作为擅自闯入她精神空间中的赔偿，以及让他了解这个世界信息的谢礼，杜康自作主张将雨燕童年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与成长中一些痛苦的往事打包在一起，深深地封印在她精神空间的灰色地带，那是无法轻易被唤醒的地带。

    作为外来人，他没有权利也不愿意去剥夺雨燕的部分记忆，虽然有些经历是生命之殇，可是人这一辈子又有谁是一帆风顺的呢？有些人，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够成长，也正是那些过往才造就了今天的“巾帼英雄”。

    “好好睡吧，雨燕……”

    杜康的右手轻微地抚摸着雨燕散开的发髻，那眼神仿佛是一位女子在看自己心仪已久的情郎。

    “嗯……”床上的雨燕突然发出了一声蚊蝇般的低吟，杜小分身右手一顿，脸上有些迷茫。

    “啪……”当杜康看到雨燕的眼睛睁开，目光和他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脑袋里的一根弦似乎已经断了。

    “什么情况？！”

    杜小分身心中大喊，他尴尬地在空中举着自己的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清醒的雨燕，雨燕一动不动，也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似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人。

    “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