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仙术的修炼（三）
和蛞蝓仙人融为一体，永远地失去自我吗？ 在少女的想法中，这样的死法比单纯地死去，还要令人不寒而栗。 春野樱沉默了。 “或许称之为死去也不太对，”小蛞蝓的声音变得哀伤而飘渺，它幽幽地说道，“因为失败者被蛞蝓仙人吸收进去，成为名为蛞蝓仙人这个永生不老的伟大个体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 “失败者也获得了永生呢。” 樱直感到头皮发麻：“永生？这种永生还不如死了干脆！” “呵呵。” 小蛞蝓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等等，”春野樱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一下变得古怪，望向小蛞蝓的眼神闪烁起来，“这么说来，你该不会……也是失败者的其中之一吧？” 她仔细打量着小蛞蝓，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道理。 其实春野樱早就有疑问了。蛞蝓的分身对她和纲手的称呼向来都是“纲手大人”、“春野樱大人”地喊的，但是蛞蝓仙人的本体却叫她们“小纲手”、“小樱”。以仙人的地位和实力，后者的称呼才是正常的，它不可能对几个小字辈尊称大人。蛞蝓的分身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说明在分体的潜意识里，它跟本体是不一样的。纲手对这事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而春野樱因为很少召唤蛞蝓，也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所以直到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蛞蝓分体所使用的思维模式，与蛞蝓仙人是不同的，它们很可能就源于那些与仙人融为一体的失败者们…… 难怪纲手召唤出来的蛞蝓分身总是彬彬有礼，对纲手格外恭敬，而她眼前的这只个性里却颇有几分恶趣味，想来，它们的前身是不同的忍者吧？ 也难怪第一次见到蛞蝓仙人时，它能一眼看穿春野樱灵魂的秘密；盖因这只大蛞蝓自己就是多灵魂的聚合体，融合在一起的精神核心怕不是有几十上百个，樱的区区三个核心与它相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只是咱们脚下这只伟大个体的一个渺小分身而已，若不是本体说话不方便，我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小蛞蝓摇了摇触角，说道，“或许我曾经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但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记得？我为何要记得？”小蛞蝓笑着反问，“我是蛞蝓仙人的一部分，并不是过去的某个忍者。有没有那些记忆，对蛞蝓来说无关紧要。” 小蛞蝓的回答听起来很豁达。 春野樱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甚至一想到自己万一失败了，也会成为这样的一条蛞蝓，她就感到毛骨悚然。 比死了还可怕！ 倘若自己死了，好歹哪天说不定还能被秽土重生召唤出来；可一旦在这里失败，灵魂和rou体被融入蛞蝓体内，那就是真的烟消云散，连记忆都遗失不见，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从此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小蛞蝓见春野樱脸色难看、迟迟不说话，就催促道：“好了，关于我的本体与分身之间关系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春野樱大人！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继续修炼吧！” “嗯。”春野樱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把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仙术的修炼上面。 “别急，蛞蝓老师。所谓学而不思则罔，在第二次仙术修炼开始之前，”少女的眼神很快平静了下来，如一汪清潭般望着小蛞蝓说道，“先讨论一下刚才我失败的原因吧。” “那你认为你自己失误的地方在哪里呢？”它反问。 “各方面的因素都有……”樱秀眉微蹙，仔细地回想着刚才的修炼过程，答道，“但是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自然能量太难控制了，而且偏偏数量又极多。” “仙术查克拉要求我把自然能量和身体、精神能量等比例地调和起来。对于后两者我能精确地控制，但是自然能量却是第一次接触，没有cao纵它、使用它的经验，只能任它在经脉中运转，要将它与身体、精神能量调和成仙术查克拉，难度相当高！而且，就算能把三种能量比例调好，新的自然能量马上又注入进来，导致刚建立的平衡又被打破，然后就得重新再来一次，这是最头痛的地方。” 小蛞蝓笑道：“的确如此。不知道春野樱大人你是否还记得，去年你来湿骨林时，我的本体曾经跟你说过，等你的查克拉量变得更多时，才有资格修习仙术。” “原因就是在修炼仙术的时候，建立平衡、大量自然能量继续涌入、平衡打破、然后重新建立平衡的这个循环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换做查克拉量一般的忍者，这个循环才进行两三次，查克拉就用光了，导致修炼不得不终止，修炼的进度就会极其缓慢，甚至花上几十年时间，都未必能修炼成功！” 春野樱点点头。 “提炼仙术查克拉分为两个步骤。”蛞蝓继续解释道，“第一步，感知自然能量。第二步，调和自然能量。修炼时，我们先从第二步练起，我会帮你把自然能量贯注进你的体内，你只需要专心练习调和自然能量，生成仙术查克拉即可。”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状态。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进行尝试和修炼，不用担心自然能量失控的状况，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及时把你吐出来，并抽走你体内多余的自然能量。”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许难受……” 春野樱忍不住对它翻了个白眼：“岂止是些许难受！” 蛞蝓说得倒是风轻云淡，但是挤压在逼仄的食道里被吐出来的春野樱可是相当不舒服。再加上体内的能量被抽走后产生的空虚感，更是令她干呕不止。 相比那种想吐又吐不出的反胃感，可能被人痛快地打一顿还爽利些! “世界上哪有不经历艰苦修炼就能轻松获得力量的事情？仙术修炼没什么特别的诀窍，就是靠大量大量大量的练习，来培养自己对自然能量的cao纵力。所以，坚持住吧，春野樱大人！”蛞蝓晃着脑袋说道。 春野樱耸了耸肩膀，表示理解。 她在获得举世无双的查克拉控制力之前，光枯燥的基本功就练习了七八年，所以更清楚这种基础修炼是没法投机取巧的。 蛞蝓最后补充道：“练习调和自然能量时，你在不断地尝试控制它的过程中，会慢慢地对它产生一定的了解，这会使得第一步的感知修炼事半功倍。到了练习感知自然能量的时候，你就不需要被我吞入体内再进行修炼了，到时修炼就会变得轻松多了！” “总之，我们开始吧，樱大人！” …… …… 春野樱的仙术修炼，很快便踏上了正轨。 当然，所谓的正轨，并不是说春野樱迅速掌握了修行的诀窍，所以不再像第一次失败时那么狼狈了，她只是—— 习惯了而已。 习惯了自然能量的难以cao纵，习惯了修炼失败后被蛞蝓粗暴地吐出来，习惯了虚弱地趴在仙人背上干呕不已，习惯了狼狈的自己。 和第一次修炼差不多，第二、三，……一直到几十上百次修炼，最终的结果都没什么两样，同样是赤裸的少女被狼狈地吐出来。 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一次修炼，春野樱坚持的时间都会比上一次更长。 而被吐出来时少女的模样，也从最开始的被自然能量侵蚀得不成人样，变到最后除了华丽的紫色眼影之外，其余地方几乎没有被自然能量侵蚀过的痕迹。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而春野樱也在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慢慢逼向修炼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