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湖口救险
为什么计划是让罗仁和陈定邦二人跟我阻止张思淑,这也是我仔细考虑过的。 毕竟,罗仁和陈定邦这两小子,一向对我言听计从。 而裴德龙、崔道远、陈元贵三人虽然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也都表示在回锥子山之前一切听我的安排。但毕竟跟他们打交道时间还不长。 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在那种关键时刻,他们能够绝对听从我的指挥。 当天夜里,天就下起了雨。 这时,已是腊月初了。 俗话说,寒冬腊月,这时的天气一下雨,就伴随着降温,一降温,这雨就变成了雨夹雪,最终就可能变成降雪。 虽然这长江不会结冰,但雨雪天行船,肯定没有晴天顺利。 第二天一早,毛憨子就来问我,今天是不是正常行船。 为了显示出对他的尊重,让他打消心中的顾虑,我对他说: “说起这行船之事,你肯定比我要在行的多。 此去安庆顶多也就十来天的路程了,但要赶回家过年,不论是我们,还是你们,估计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这行船这不急着这一两天。 现在下雨了,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变成雪了。 我觉得,一切以安全为重。 你看今天是出发,还是在江州再停留两日,等天气转好了再走,全凭你作主。” 那毛憨子万万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思考了片刻,说道: “以我多年行船的经验来看,这雨肯定是要转雪了,而且没有三、五日,天气肯定是晴不了。 在这江州,虽然是停在码头,但还是风大得很。 我们再向下走,不到半日行程,就到了湖口,也就是鄱阳湖入长江的口子。 要不我们趁着还没下雪,赶去湖口。 从那里入鄱阳湖,湖面上的风肯定没有江面上大。在那里停歇几天,待得天气好转了,我们再出发,直抵安庆。” 我一听他这个方案,感觉可行。 湖面上风平浪静的,也适合于休整,特别是张思淑又有点晕船,去鄱阳湖歇几天,对她来说,也是一桩好事儿。 当即,我就同意了毛憨子这个方案。 很快,我们也就拔锚起航了。 因为风大,而且是顺风,我们支起了风帆。 本来就只有小半天的路程,这下加上顺风,也就个把时辰,我们就到了湖口。 毛憨子让水手撤了帆,并指挥他们将船驶入了鄱阳湖,找了个避风的坳口,抛锚停船了。 我也告知了大家,在这里休整几日,待天气好转了再走。 果不其然,当天黄昏时分,伴随着北风的呼啸,那雨就变成了雨夹雪。 当天晚上,就已听不到下雨的声音,只有雪花伴随着北风,在漫天飞舞。 第二天一早,船舱顶、甲板上都落了一寸多厚的积雪,而且雪还没停。 因为船是木制结构的,除了做饭,我们会生点火,其他时间也不能生火,只好关紧了舱室的门,捂在被窝里。 这天下午,雪还是没停,而且风是越刮越大。 幸亏是到了这鄱阳湖里面,要是在那江州码头,不知道这会儿会冻成什么样子。 我从前一天晚上,睡到今天早上自然醒。因为外面下雪,天气冷,因此,早上吃了点东西后,又继续捂进被窝里。 但到了下午,实在是在被窝里待不住了,我就拉着罗仁来下象棋。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天还没黑,我听见舱室外的风声中夹杂着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起初,我还没太在意。 后来,罗仁也问我,是不是听见有人喊“救命”。 我们仔细一听,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我们二人赶紧出了舱室,来到了船头。 就在离我们约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一艘比我们这船小一号的帆船歪在了离湖边约二、三十米的地方。 船帆倒向了靠湖边的方向,船体有约一半的地方沉入了水平面以下。 不知道是不是离湖边较近,所以湖底已不深了,没有看到继续快速下沉的迹象。也有可能还在缓慢下沉,我们看不清楚而已。 那“救命”声就是船上的几个人喊出来的,估计是他们看见了我们的船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就向我们呼救。 这会儿看见我们有人出了舱室,他们边喊还边向我们挥手。 我一看,这救人要紧,马上叫罗仁去把他们都叫出来。 大家听说前面有船出事了,都快速出了舱室。 也顾不得把毛憨子他们几个锁在船上的固定位置了,我就让他们快速向出事的船行驶过去。 好在那铁链子的一端还锁在他们脚上,即使他们跳湖逃跑,这根十来斤的铁链子还锁在脚上,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沉船边,那船上有五个人。 我们先把船停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然后支了跳板,接着伸出竹杆儿,让他们分别抓住竹杆,以便让他们从跳板上走到了我们的船上。 原来这是一个商人,自己带着几个伙计从景德镇买了批瓷器,从昌江河入鄱阳湖,准备从鄱阳湖入长江,由长江运至苏州。 但行至入长江的湖口时,突遇大风,船帆还未来得及撤下,便被这阵大风横着刮出去几百米远。 直到刮至离湖边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时,可能是船底遭遇障碍物,导致搁浅。 但船体还是遇风继续倾斜,因看见我们的船就在不远处,因此才大呼“救命”。 五个人都是毫发未损地救到了我们船上。 但那商人还是苦苦哀求我们将他船上的瓷器搬到我们船上来,说这些瓷器是他这次花大本钱买下的,如果掉在了湖里,他这次就亏得血本无归了。 我见这商人年龄与我相仿,而我们的船也是空船,比这艘沉船还要大一号,装他那点瓷器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我便有了帮这个人一次之心。 但毕竟这船是毛憨子的,我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比较好。 于是,我问毛憨子,帮他们把那艘船上的瓷器转到我们船上是否可行。 毛憨子思索了片刻,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