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其兴亡皆忽焉
得知这些消息,陈启很生气,红巾贼如此大规模的暗中活动,显然广州城中必定有人投贼接应,而且地位绝对不低,他实在没有想到,岭南经过爷爷这么多年精心自理,加上这几年他自己弄出的复合肥和土农药,粮食产量大增,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竟然有人丧心病狂的要想投靠红巾贼,彻底摧毁这一切。 不过转念一想,无论那个世界那个朝代,世间永远不缺少的是野心家,为了无聊的野心,为了所谓实现自我价值,他们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稀奇。 接下来一个月,红巾贼一直围城攻打,战况十分激烈,陈启带着陈小乙偷偷去城墙看过许多次,战场的惨烈不是江湖厮杀所能比的,尤其是被红巾贼挟裹的百姓,老弱妇孺,毫无反抗能力的死在双方箭下,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无数生命如草芥般消逝的悄无声息。 每次看到这些,愤怒和悲伤都充斥陈启的胸膛,但都强迫自己直视这一切,这个世界不是前世,这个世界很残酷,他需要用冷酷的心来武装自己。 一日陈启从城墙下来,陈小乙突然跪在他面前,“小少爷,俺想求您件事。“ “什么事?“陈启十分诧异。 “俺想娶春秀jiejie,请小少爷成全。“ “你要娶春秀?“陈启讶然,算算年龄,春秀可是比他大七八岁,这在世人眼中可不是良缘,“她喜欢你么?“ 春秀是母亲的陪嫁丫鬟,从小照顾小彘长大,自然有些感情,母亲一直为她的婚姻担心,毕竟二十多岁在世人眼中是老姑娘了,以前为她指了几个对象,但她都看不上,最后不了了之。 “俺想....是...是的,她给俺...俺香囊了。“ 陈启用诧异的眼光看着陈小乙,没想到这憨货不声不响拿下了一朵鲜花,不过为什么选春秀,难道因为自小失去母亲,缺乏母爱。 “那行,只要母亲大人同意,我没意见。“陈启点头说,“小乙,你都要结婚了,这名字太土,叫着不好听,我给你改一个怎样?” “呃...”陈小乙挠挠头不知道小少爷怎么突然说这个,还是点头同意,“小少爷,俺听你的。” “你看你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就像一只大狗熊,就叫陈羆,”陈启点点头,对自己起的名字很满意。 “陈皮?”陈小乙不解。 “是羆,一种十分强壮的大狗熊,和你很配,十分霸气。” “哦,俺听你的。“陈羆憨厚的笑笑。 陈启回到陈府,刚进门就见小香儿焦急的等待他。 “小少爷,您跑哪儿去了,少夫人突然发病昏迷,老爷让我到处寻你。“ “什么?”陈启大惊,“母亲大人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发急病?” “奴婢不知,不过已经请了大夫,小少爷您赶紧去看看。“ 陈启直奔母亲居住的院子,就见爷爷陈寿在院中踱步,脸色阴沉。 “爷爷,母亲大人可还安好?”陈启顾不得行礼,着急的询问。 “镇定!”陈寿训斥了一声,“大丈夫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不过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启,话语又软了下来,“宋大夫正在诊治,他是岭南有名的妇科圣手,你母亲会无恙的,稍安勿躁便是。” “是的,爷爷,”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陈启只能在院中不停的踱步。 没有让人等太久,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从母亲大人闺房走出,看他脸色淡然,似乎不是噩耗,陈启稍稍放下了心,不过还是上前询问,“宋大夫,母亲大人的病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无妨,无妨,”宋大夫手缕胡须,微笑着道,“恭喜,恭喜,少夫人这是喜脉,三个多月了,恭喜太守大人再添子孙。” “什么?喜脉!”陈启一怔,对了,今年又是科举开考的年份,父亲陈宗户籍已经迁到岭南,只能在岭南参加乡试,乡试是四月份,陈宗五月份才离去“游学”,日子对的上。不过,母亲突然怀孕,自己要有弟弟或者meimei,陈启有点发蒙,心中滋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