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最初与最后

    海都市行动宣布“暂告一段落”的第二天，凌南广就收到了A国情报组织的辞退信，限他在三天内清理掉情报工作的痕迹与证据，三天之后到指定的安全屋中报到，找到机会就回到A国。

    虽然惊讶万分，但是很快就理解过来的凌南广，就如信件所写，收拾掉了情报组织的相关物品，并且对C国专利局递交了辞呈。

    毫无疑问，上级找到了能够取代不服从组织自己的人。

    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辞职，在一群专利局的同事诧异以及议论中，南广悄悄离开了专利局。

    卸下重担的凌南广，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在启程前往某个海滨都市所在的安全屋之前，凌南广没有忘记到老前辈那里告别。

    那间街头深处的古香古色咖啡屋，虽偶有客人，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静谧的氛围。店门口那一桌有另外一个客人，看着AI终端投射在桌面上的娱乐新闻。

    自己坐到了最深处的桌子，一个老态龙钟，却精神抖擞，身着侍者服装的老人从后台走了过来：

    “我是来喝咖啡的，喝完，我就走了。”

    这位接待自己的老人，是一直指导着自己的前辈，他微微点头：“我给你特地冲了一壶最好的咖啡，给你送行。”

    “多谢。”

    老者没有太多在意门口的客人，应该是距离较远加上摆设的遮挡看不到的关系：“被人当成了废物开除，是什么样的感想呢？”

    南广实话实说：“居然没被处理掉，简直是大喜过望。”

    除了间谍人员交辞呈的情况外，A国情报组织是极少发人辞退信的，大多是转岗而已，毕竟潜伏了一段比较长时间的间谍，即便不出任管理职，自身作为驻地情报员的工作还是能够承担的。若是认为这个间谍已经被人盯上，那是直接派人把这个间谍“处理”掉，这样就一了百了。

    .

    老人：“说不定是认为你有功劳有苦劳，所以放你一马呢？”

    南广细细抿了一口咖啡：“不可能，要是把我这个人直接除掉，下面的人听不听话就是另一回事了，让我退出，怕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了。”

    “我可不觉得。对于不服从指挥的间谍，A国情报组织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放任一说哟。会因为原来上司离开，就敢不听话的手下，那可是有多少杀多少，一个都不姑息。”

    “呵呵，看来我能活那么久，肯定是被天神保佑了。”

    老人长叹一口气：“你太笨，就算你不支持上面的做法，也不必开口，要不也不用沦落到今天的样子啊。”

    “我可是有保护下属，不去白白送死的责任啊。”

    “你是有这个责任，但前提是你不送死啊，要不然，你死了你还能继续去保护你的那些人吗？”老人摇摇头：“说这些太迟了。”

    “嗯，太迟了。”

    然后老人整了整袖口：“你知道吗？”

    “嗯？”

    “我是你之后的，下一任情报组织C国驻地支部的支部长。”

    “........”

    凌南广手中的咖啡杯一颤，落到了桌面上，洒了一桌，他瞪大的眼眸中，先是充满了惊诧，再到绝望，最后到释然：“我就知道，上面，肯定没有让我安然退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