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旅程完结

    为了这场聚会跟告别，浩全喊来了那个保护自己的黑帮组织。

    从刚才聚会中听到的枪响，明显瞄准自己的杀手们已经逼近了，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自己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浩全结束了自己的聚会，来到附近停放的防弹轿车上，发现米娅坐在车里，正在盯着自己正在发抖的右手。

    浩全问道：“怎么了？手指有问题吗？”

    “我刚刚开了几枪，全都是命中敌人的。”米娅刚刚开枪射击了三个穿过了黑帮准备的防线，前来进犯的杀手，作为浩全的防线米娅就动了手。

    “是吗？”

    浩全坐上了车，车也如约启动，将自己跟米娅送到离开A国的机场。

    .

    米娅的三根机械手指由AI控制，命中率是有保证的，但是最主要还是米娅的手臂甩动枪械的动作，只要这个动作的过程中哪怕有一毫秒射击线路能够使命中，AI都会控制机械的食指扣动扳机，而其他两根手指也会服从AI的指挥，微调枪口的方向并会尽可能缓冲射击带来的反冲力。

    这就是米娅可以连续射击并且百分百命中的原理，由于只有三根手指，AI能够帮助百分百射击的程度，也就只有手枪的程度了，但米娅却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淤积了什么，手一直在发抖。

    “用得习惯吗？”

    “明明我当初跟几个伙伴准备做的事情，是要杀人，但是到今天我才明白，如果把武器拿起来，我未必有扣动扳机的决心。”

    米娅心里想的是，如果没有AI控制的手指的话，说不定敌人就从自己身上碾过，然后去将浩全给杀死了——她切身处地地体验到自己的懦弱。

    “跟着一群人像机械一样服从命令去杀人，与自己心里怀着制服对手的怜悯却让对手死去，当然是两回事。”浩全的语气冰凉透彻。

    “可是那些来帮忙的，跟我一样年纪，为什么能做到那么轻松......”

    “因为他们眼中的世界，就是那种你不杀了对手，就会被杀的地方，你没有在他们残酷的世界里生活过，你当然不能理解他们。说不定你会做噩梦吧，那是因为你有余地，但他们不会，他们考虑的只是明天能不能活下去。”

    “这个国家有那么残酷吗？”

    “哪个国家都有这样的人，在社会的底层出生，却要拼命挣扎的人所选择的，将自己性命作为赌注企图在人生中翻盘而不得不选的职业。”

    “我也.....”

    “他们很多时候都是没得选，若有得选的人，就会跟你一样犹豫而且烦恼于与工作或目标无关的心绪上。”浩全看着车窗外晃过的风景，若有所思：“善良这种东西，说到底，只是心有余力的人才有的东西。”

    沉默了许久，浩全没头没脑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在跟自己说：

    “我们——都是没得选，才会在这里，任由命运摆弄的吧。”

    .

    参加完聚会的浩全，并没有选择固定航班的飞机，为了安全，而选择了私人飞机——这架私人飞机登记的是国内旅行航线。但是，在飞行4小时以后，这架私人飞机的信号就从突然间窜到了大平洋上，然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