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天意不可违
副帅被这个士兵脸上的惊恐表情给吓了一跳,立刻色厉内荏的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见那士兵抽出着嘴角,忽然高喊了一声鬼啊,然后扭头就跑掉了,并且狂奔的过程中什么都不看,接连撞到了好几个人。 副帅的收手心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正要发怒让人将那士兵给抓住的时候,几乎是身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同样惊恐的表情来,并且伸手指着燃火的帅帐张嘴大喊道:“鬼……真的有鬼啊……” 啊啊的几声惊叫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向后退去,副帅一看这种情形,顿时没有了回头的勇气,但是现在大元帅苏衡水还被困在大帐里面,他的身份是最高的,不能因为害怕在诸将面前露怯,只能硬着头皮看了过去。 结果不看还好,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竟然变成了青不拉几的颜色,并且火焰一下子又拔高了足足有一丈! 那些带着水桶赶过来的士兵们,看着眼前这种怪异的形象,没有一个人敢靠到近前去。 副帅将心头的惊骇之意强压下去之后,忽然有种恶从胆边生的感觉,回头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水桶就向帅帐泼了过去。 按理说,这水可是火的克星,再厉害的火,遇到了水之后,气焰总归是要向下压一压的,但是今天这青色的火焰就是这么的邪门,被一桶水浇上之后,没有一点儿自己是火的自觉,反而烧的更旺了些。 副帅的驴脾气上来了,偏生不信这个邪,回头命令将所有的水都浇上去。 那些手持水桶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敢动,气的副帅吼道:“哪个不从,军法处置!” 由于苏显早就准备要造反,因此这些年来管理军营甚严,军法也订制的非常苛刻,足以零所有的士兵畏惧,所以现在一听要军法处置,他们索性将眼一闭,同时将桶中的水都泼了出去。 结果仍旧向方才一样,青色的火焰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反而越烧越旺,与此同时,副帅发现了一个更加渗人的事情,那就是尽管这帅帐都烧成这样了,里面的苏衡水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其实现在大帐里面,苏衡水已经不见了任何踪影,那简易的木板床底下,要就被独孤玥能干的暗卫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竟然这火水灭不掉,副帅又不能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它烧,就吩咐人拿了铲子过来,准备用土灭火。 十万大军驻扎在一起,帐篷自然是一个紧挨着一个的,这帅帐在正中央,倒是一圈都没有和别的帐篷搭边,无数个士兵围成了一圈准备同时铲土灭火。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别处又有火光冒出,并且不止一处,密密麻麻的帐篷很快就被引燃了不少,幸好这帅帐的大火将所有人都从帐篷里吸引出来了,一时间倒是没有什么人受伤。 兵营里面立刻就慌乱了起来,这时候副帅倒是神智清明,立刻吩咐士兵们将那些烧着帐篷的四周都清理了出来,省的一会儿起风再将所有的帐篷给烧掉,并且派人严密监视四周,免得辰朝人趁机来偷袭。 虽然这火用土确实能灭掉,但是整个军营里就那么几把铲子,所以好多地方的火只能任由它烧着,到最后剩下一堆焦碳为止。 偌大的帅帐烧的只剩下了一个框架,摇摇欲坠的,仿佛伸手一碰就能能轰然倒在地上。 在火最旺盛的时候,副帅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准备着收敛一具蕉碳般的苏衡水尸体,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火势被控制下去之后,苏衡水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原本放着木板床的地面上,而那木板床,早就被烧的渣都不剩了。 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堵上了,在到处都是焦黑色痕迹的地面上,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苏衡水尸体完好无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一时间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 副帅撞着胆子走到了苏衡水的尸体面前,看着仍旧栩栩如生的苏元帅,脊背忍不住一阵阵的发凉。 “来人,将元帅抬出去。” 苏衡水的几个亲兵走了过来,正要伸手抬他的时候,却被忽然从地上坐起来的苏衡水尸体吓的屁滚尿流。 “啊……诈尸了……” 副帅也被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忍不住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了脚步。 “元……元帅?” 副帅壮着胆子轻喊了一声,却见苏衡水忽然改变了方向,正对着那副帅,然后他的声音就飘飘忽忽的响了起来,“天意不可违啊……” 副帅没想到闭着眼睛的苏衡水还能发出声音来,伸着脖子吞了口口水,生怕这苏衡水下一刻就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闭着眼睛的苏衡水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再次感叹了声天意不可违就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副帅在那里一直站了很久都不敢发出什么动静,直到觉得腿酸的时候才试探性的小小活动了一下,见苏衡水仍旧没有什么动静,就伸手指着一个士兵道:“你过去看看,元帅究竟是怎么了。” 那士兵顿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并且向后退了好几步,老实说道:“小的不敢。” 副帅简装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想要再换一个人,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向后退开了好几步,除了破口大骂几声,他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在这种人心浮动的时候,他不能再用军法来压人了。 万般无奈之下,副帅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前,小心翼翼的蹭到苏衡水的前面,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 结果这一捅之下,苏衡水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眼看着就是早已经没有气息的那种。 军医很快就被传了过来,检查过苏衡水的尸体之后,非常肯定的说他在四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死了。 “胡说,方才我们都该听到元帅在说话!” 军医捋着灰白的胡子道:“不可能啊,一个已经死去差不多四五个时辰的人,怎么会说话,肯定是你们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