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比武大会
北国的冬天比南国冷上了百倍，北风更为凌冽。如果说南国冬风似是柳叶在肌肤上滑过，那北风就像是一把剑，在身上划出一个个细细长长的口子。墨香儿并不适应北国的冬天，天气一冷，她便在屋中升起了炉火。 墨香儿的床头压着一封封书信，翻阅之间，她不经打了一个寒噤。她往火炉边近了近。青鸾的书信在最近多了起来，虽然墨香儿暂时还不能和青鸾见面，但是她心里却是一次比一次安心。 枯藤岭的军情传来，苏靳慕和朝中重臣这些天都在殿中商议，似乎是战事吃紧。墨香儿得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能够不出门，不受冷，也算是一件好事。 “剑门令。” 门外响起了一个宫女的声音。 “进来吧。”墨香儿收好书信道。 宫女将手上的一封信放在了桌上便离开了。 是令主的字迹。墨香儿有些兴奋地拆开，眉梢的欣喜慢慢散开。原来是宫中即将召开比武大会。 与其说是比武大会，倒不如说是剑门令之间的比试。在这宫中，如果有护卫赢得了剑门令，那剑门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安吉在信中提醒墨香儿，所有的剑门令都必须参加。要墨香儿做好准备。 墨香儿放下手中的书信道：“难怪。” 难怪北国的国力不容小觑，难怪南国会主动联姻。在如此寒冷的季节，整个北宫中习武之人都要参加这一次的比武大会，着实是时刻考验着一个人的忍耐力。 墨香儿并不关心这一次拔得头筹会有多少赏赐，她只想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看着这场比武大会，这毕竟也是一件盛世，在比武大会中习得东西比拔得头筹更为重要。 不过因为枯藤岭战事吃紧的原因，比武大会的筹备却一再往后。 这些日子，苏靳慕忽然憔悴了许多，墨香儿站在他的身边仿佛都感觉到了他心里的疲倦。 墨香儿知道这一次的枯藤岭祸乱是北国历史上迄今为止最为严重的一次的边境祸乱。苏靳慕年少继位，但实际上他真正大权在握也不过几年时间。对于他来说，平定这一次的枯藤岭祸乱，不仅可以让北国边境暂时安稳一段时间，更为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这一次的稳定人心。 苏靳慕的确已经乏了，终于倒在了案几上。 小宫女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向墨香儿，墨香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安排她去取一床被子来。 小宫女放好被子之后，便离开了殿中。殿里，只余下了墨香儿和苏靳慕二人。 苏靳慕太过疲倦，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睡得很沉，隐约细碎的鼾声慢慢响了起来。 墨香儿轻轻将手上的被子盖在苏靳慕的身上，她的动作极其轻柔，苏靳慕没有丝毫被打扰的神色。 苏靳慕刚睡上不到一个时辰，主事太监便从殿外轻轻推门进来了。他凑近了墨香儿的耳边，低语说着写什么。 墨香儿点了点头。主事太监便出了殿外。 捷报。司徒门终于攻克了枯藤岭，将枯藤岭重新夺了回来。 墨香儿心里也是兴奋不已，但是看着苏靳慕好不容易睡了过去，便将这个消息压在心里，想等到苏靳慕醒来之时在告诉他，不过苏靳慕这一睡就是一夜，墨香儿竟然也在他身边睡着了。 殿里的炉火依旧被烧得很旺，宫女太监们不敢惊扰两人，只得费心地看着火炉，万一要是炉子里的火不够旺，让苏靳慕病了，他们可没有多余的头。 两人之中，苏靳慕先苏醒过来，他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墨香儿。墨香儿睡得香甜，这殿里可着实比她的屋子温暖太多了。 等到墨香儿醒来之时，她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这里是？墨香儿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刺得她的眼睛有些发疼。 苏柒的寝殿！墨香儿忽得从床上起身，她着急着穿上鞋子，一路穿鞋，一路往殿门飞奔而去，正巧撞上了苏靳慕。 “醒了？”苏靳慕看着她道。 索性苏靳慕身后并没有跟着宫女太监，她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比武大会在明日便会举行。”苏靳慕走了进去，“你先回去准备准备。” “怎么这么急？”墨香儿道。 “既然比武大会已经筹备了许久，也就不必再等了。”苏靳慕道。 墨香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还有一事。”墨香儿道。 苏靳慕笑着看向墨香儿道：“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你睡着了忘记告诉我，我也是会知晓的。” “我是因为。”墨香儿话梗在了喉咙。 罢了，罢了。墨香儿索性不说了。 “因为什么？”苏靳慕看着她，“好了。去准备吧。明日的比武大会，我还想见识见识你的剑术呢。”苏靳慕道。 “是。”墨香儿拜礼道。 因为枯藤岭的捷报传来，北宫上下人心振奋。这一次比武大会更是规模巨大，参与人数也是甚多。 墨香儿站在苏靳慕的身边，剑门司装束整齐，训练有素，在人头济济的前殿门里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来。 苏靳慕看向墨香儿，示意她现在可以回到剑门司。墨香儿拜过苏靳慕，然后往剑门司的方向走去。 “香儿。” 还有百步的距离，墨香儿便听见了韩觉的呼喊声。 “你终于回来了。”韩觉欣喜道。 墨香儿看向安吉，安吉点了点头。 “这近身侍卫的装扮真是比我们身上的好太多了吧。”韩觉打量着墨香儿道。 韩觉一说，剑门令们便纷纷看向了墨香儿。 “韩觉！”墨香儿喝道。 韩觉像是计谋得逞一样，心满意足地收回话来。 “今天的比试，我们三个可是第一次参加，不过如我所见，这一次的第一名，应该会在我们三人之间产生。”韩觉道。 墨香儿和赵亦同时看向别处。 不过韩觉也有些道理可依。毕竟在这比武大会上，没人能够赢得剑门司，剑门司里的剑门令们，除了经验丰富之外，想要赢下他们三人也是颇有些难度的。 “我只想在这里安静看看。”墨香儿道。 赵亦看向墨香儿道：“韩觉进来这段时间可是加紧训练。” 韩觉瞪了一眼赵亦道：“我是因为你走了最近闲得无聊，我才每天都去训练的。” “原来，韩剑门令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拿第一。”墨香儿道。 韩觉一脸无奈道：“我只是……” “好了好了，总之呢，要是你拿到了这一次比试的第一，可得想着我和赵亦。”墨香儿道。 “那是自然。待会儿要是咱们三人遇到了，可都不能手下留情，不然我韩觉赢得多没面子。”韩觉看着两个人道。 墨香儿看向赵亦，两个人脸上故作无惧地点了点头。 最终进入前十的人里，有七个都是剑门司的剑门令。墨香儿、韩觉、赵亦都在其中。 接下来便是五对先后比试。 抓阄出来的结果让墨香儿心中暗暗开心起来。可以看一场好戏了。因为她自己与他司的人对战，而韩觉却和赵亦成了对战的双方。 墨香儿妥当赢下对手，经过韩觉的身边时，不忘露出一脸好戏上演的神色。 墨香儿站在安吉身边，性质盎然地看着两人的对战。 韩觉左手执剑，在他身上不仅有男子的阳刚也同时有着女子的阴柔。韩觉出剑速度不快，但是剑气却会如缠丝一般，对手躲得越快，就缠得越紧。 两个互相知根知底的人进行对战，着实是十分好看。韩觉每次的攻击都被赵亦化开，而赵亦每一次的防守也不都是没有漏洞的。 “两个人的剑术真是不相上下。” 墨香儿看向身后的老剑门令，他们的脸上都有一种后生可畏的神色。 “咣当” 赵亦手中的长剑落到了地上，墨香儿惊讶地看着韩觉，看来最近这段时间，韩觉没有白练。在耐力上，着实是胜了赵亦。赵亦面无表情地拾起佩剑，然后走到了墨香儿身边。 “韩觉胜。” 韩觉冲着墨香儿挑了一个眉毛。 墨香儿看向韩觉，心里是着实佩服他有如此大的进步。看着韩觉势不可挡的样子，墨香儿还真没有把握可以赢下他。虽然之前在剑门司里，两两对战，她总是胜过韩觉。但是自从做了苏靳慕的近身侍卫之后，她难得有时间再训练，更不必说韩觉这一次早就为了比武做好了准备。她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韩觉是有望拿下第一了。 墨香儿果然在最后与韩觉碰上了。第一就在他们二人之间产生。 墨香儿与韩觉彼此行李。 “开始。” 韩觉大喝一声，便向着墨香儿攻击过来。墨香儿侧身躲过，并不正面防护。两人都习惯用了左手，自然是忽略掉了右路。韩觉忽然换至右手，墨香儿猝不及防，只得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韩觉的攻击。 墨香儿吃惊地看着韩觉。他到底为了这一次的比试做了什么万全的准备？竟然还特意使用右手。 韩觉并没有停下进攻，反而趁着墨香儿的片刻犹豫，直接近身攻击，墨香儿回过神来，剑柄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韩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