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行平衡
“那总不能把我分成两半吧，”兵锋顶着一张苦瓜脸，尝试着道：“要不，就看看我更适合哪位前辈的功法，适合谁就跟谁？” 兵锋的这个提议，让两人眼前均是一亮。 万物有属性，人体分五行。灵根越少越纯，越利于修行。当然，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选修功法必须与体质相适应。 如果两人打生打死，赢的一方好不容易把兵锋抢到了手，结果却发现其身体属性与本门传承不符，那也是白搭。 “兵锋是吧，来，测测你的属性。”玉手轻挥，一座两米多高的晶石测试台已经出现在场内。谭卿琴无限期待地看着兵锋，语气无比温柔。 “慢着！”眼见谭卿琴已经将兵锋的手按在测试台上，顾倾城连忙出言阻止——如果是其它事情也就罢了，但事关衣钵传承，顾倾城丝毫不敢马虎。与其事后再起争执，不如先把规则讲好了，来个先小人后君子。 “卿卿呀，咱们可得先说好了，你的功法传承以金水双属性最佳，纯金或纯水次之，我的是金木为佳，纯金最好。如果这小子是纯水灵根，就归你；纯金则必须归我！” “成交！”谭卿琴一口应承。 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兵锋丝毫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全力运转功法，雄浑的内劲倾泻而出，透明的测试石上顿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金色，好纯净的金色，难道是纯金……” 顾倾城忍不住第一个叫了起来，极度兴奋之下，一双鼠目瞬间瞪成了铜铃。谭卿琴则如丧考妣。 “不对，黑色也升起来了，好纯净的黑色，难道是金水双灵根……” 这次出声的是谭卿琴——两大高手的心情瞬间完成了对调。 “怎么绿色也出现了，难道……” …… 随着时间的推移，测试台上，金、黑、绿、黄、红，五种颜色依次出现，顾、谭二人的表情也由最初的激动到后来的失望，再往后，则彻底归于平淡。 当五种颜色光柱最终整齐地定位在同一水平线上时，两人看向兵锋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两位前辈，晚辈的天赋是不是不太好？”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兵锋如何不知情况有些不妙？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万分忐忑地问道。 “哈哈，好，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顾倾城气急反笑——为了你这小子，老子甚至不惜开罪意中人，结果竟然闹出这么大一条乌龙。 “你绝对是万年以来第一绝顶天才，”冲着兵锋伸出大拇指，顾倾城戏谑道：“五行平衡，天生废材……” 虽然世上纯灵根属性少之又少，绝大多数人都是同时兼具多种灵根属性，但或多或少都有主次之分。 筑元的过程，就是以占据主导地位的灵根，不断吞噬、炼化其它属性，最终在体内形成气旋。 试想一下，如果五行绝对平衡，五种属性力量完全势均力敌，谁又能炼化谁？又如何完成筑元？ 这已经不是废材两个字能够所能表达其万一，便是称之为古往今来、天上地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一无二、无可媲美的绝顶废物，也毫不为过！ “给老娘闭嘴！” 谭聊琴一语喝断顾倾城的话，转而温柔地看向眼前的稚嫩少年——一个天赋如此低劣的平民少年，在十六岁前竟然淬体圆满，她很难想像，这期间对方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孩子，其实作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兵锋的勤奋努力与悲惨结局，彻底唤起了谭聊琴内心压抑已久的母性，“你放心，有姑姑在一天，在学院这一亩三分地里，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兵锋完全没有听清谭聊琴的话，确切地说，现在他对这一切已是充耳不闻。 世上最让人失望的不是绝望，而是一开始给了你无限希望，当你为此信心满怀、勤奋努力的时候，再给你当头一棒，让你彻底绝望。 此时的兵锋早已万念俱灰，双眼更是泛着一种寂灭一切的死灰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同时，一股无比的愤懑无可抑制地在心头疯狂滋长：狗*日的老天，你让我两世孤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每次都给我希望，然后再亲手生生将其湮灭！ “天道五十，大衍四十九，”意中人都已经发话表明态度了，顾大情圣自然从善如流。眼见兵锋已经陷入魔障，不由运起了一丝真元——虽然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小子，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这六个字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兵锋眼前顿时一亮——既然五种属性力量势均力敌，为何就不能加入其它力量呢？ 比如神念！涅槃诀岂不就是上天留给自己的一线生机？就算神念不行，难道就不能有其它办法了吗？ 环视馆中成排成捆的书籍，兵锋突然焕发出一种强烈的斗志与自信——我就不相信，掌握了这些知识，还会找不出一条解决问题的办法！ 兵锋的神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两大高手的眼睛。一个念头几乎同时在两人心底升起：或许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真能打破这种源自体质的束缚！ “多谢两位前辈开导，”抱拳一揖，兵锋诚心道谢：“晚辈知道该怎么办了！” “叫姑姑！” “叫姑父！” “滚！” …… 学院后山。 巨大的瀑布携带着滔天的气势，从百十米的高处倾泻而下，发出惊雷般地怒吼。 瀑下光滑的巨石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赤*裸着上身盘膝而坐，全力运转内劲抵抗着一**永不停歇的巨大冲击。只有那扭曲的面容、爆涨的青筋，暴露了少年此时此刻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痛苦。 距离当日测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偌大一个新野城来说，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 绝大部分事情，诸如新野学院多了一个叫兵锋的杂役、学院后山来了一对少年兄妹之类，很少有人关注，就算无意中得知，也会很快淡忘。 但有些事情，比如，定山城由帝国西部划归北部，许多家族势力随之南迁；原天龙师团缩编为守备团，移防新野；石姚钱商会定山城分会一行被劫杀，总部发布天价悬赏；被誉为西部武学圣地的西川三星学院决定在新野城召收十名新生等等，都会被人津津乐道、念念不忘。 当然，这一切都与兵锋无关，无论大事还是小事、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他都不会去主动关心——现在的兵锋，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完全过起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每日在后山与学院之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有顾倾城、谭卿琴这对便宜姑父、姑姑的照拂，兵锋早已打破了一周两次的限制，出入图书馆一楼如入无人之境。 上午查阅各种资料，晚上全力修炼涅槃诀第十式。至于下午，则是全程自虐时间。 修为到了淬体九层圆满，除非突破筑元，否则已是进无可进。兵锋偏偏选择在寒潭瀑布下打坐、练枪。按照兵雪儿的说法，这完全是找虐。 虽然有阴阳二气在身，可以不惧严寒，但必须忍受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冲击力。短短一柱香左右功夫，就能将淬体九层圆满的内劲压榨得干干净净。那种痛苦，根本非常人所能忍受。兵锋却是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发现，每次修炼过后，rou*体强度都会有一丝增强，内劲也会变得更加精纯、雄厚。虽然每次只有那么微不可道的一丝丝，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每次突破极限后，他的六感便会变得愈发灵敏。 经历图书馆系统学习后，兵锋再也不是修炼上的小白。他知道，六感与神魂强度息息相关，神魂越强，六感越灵敏。神魂增强到一定程度，便能最终打开泥丸、产生神念。 “今天就到这里吧，”真切地感受到已经再次达到了自己的承受极限，兵锋心中暗道：“明天便是罗尚武教习公开传授武技的日子，千万不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