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顾倾城
所谓后山就是青龙山。新野学院占地面积极大，这里实际上早已出了城区，距离新野城约二十里。 远远看到半山腰处一条巨大的瀑布倒挂前川，耳畔隐隐传来轰隆隆地流水声。 “走，咱们上去瞧瞧！” 兵锋一时兴起，升起了寻幽探秘的念头。虽然俞执事一再提醒不要靠近，但两人淬体有成，自然不惧。 银色匹练般的瀑布从百十米的高处倾泻而下，发出惊雷般地巨吼，蒸腾的水雾，在落日的余辉下，泛起一道五光十色地彩虹。 瀑布下方，是约摸一亩大小的水潭。潭水幽碧，深不见底。虽然大量水流长年不断地持续注入，却没有丝毫外溢，更有缕缕寒气在水面蒸腾翻滚。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禁制，将水潭方圆百米与外界完全隔离。线外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线内却是腊月寒冬，寒气逼人。 “这股寒气……” 方一踏入水潭百米范围，兵锋便感到，体内的阴阳二气不经催发便自行流转，全身上下如浸温泉，一片舒爽。 甚至连吃货也破天荒地停下了手头吃喝，忘情地大口大口做出深呼吸，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仿佛这里的寒气比世界上任何美食都更具诱惑力。 “哥哥，我有种感觉，如果能在这里修炼，即便没有灵药辅助，我也能很快突破淬体圆满。” 其实根本不用meimei提醒，兵锋已经发现，周围的寒气仿佛受到无形牵引般自动向兵雪儿聚拢。以其为中心，短短时间内，已经逐步形成了一道朦胧的寒气团。 “那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好了！” 其他那些学院的杂役为了图省事，不是选择住在城里，就是选在山脚安家。寒潭利于修行，又无人打扰，更兼风景优美，何乐而不为？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兵锋还是决定把家安在距离水潭两三里外的一个小山谷。 接下来，兄妹两人同心协力割草伐木。好在两人都有修为在身，很快，一座两室一厅一厨、还带着围墙的小院就落成了。 次日，兵锋早早起床，直奔学院，留下兵雪儿独自在寒潭修炼。 图书馆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两百多平米的一楼大厅摆满了书架。每排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各类书籍。想象中人满为患、翻书如潮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除了进门处柜台上打盹的老人不时传出的鼾声外，整个图书馆静悄悄的。兵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一楼随便看，看完放好，损坏赔偿。”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有事没事都不要打扰我！” 兵锋回过头时，老人已经换了个姿势，继续打起盹来。 看守这么松懈，就不怕被偷吗？我只是一个杂役，难道也可以随便看吗？ 兵锋虽然满腹疑问，但鉴于老人有话在先，却无法出口。 “算了，先看了再说，大不了事后推说自己不知道规矩。”打定主意，兵锋开始观察起来。 每排书架上都标注有“军事”、“文字”、“杂谈”、“兵器”、“丹药”等等诸如此类的字样，分类十分清晰。很快，兵锋便在一排书架上找到了“功法”、“武技”字样。 随手取出一本，打开一看，“凡阶武技开山掌”。再打开一本，“凡阶武技大力神拳”。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图书馆竟然找不到一本黄阶功法武技！”兵锋不信邪地翻开一本又一本，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凡级。 “小子，别费劲啦，这里全是地摊货！”老人不知何时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 猥琐！ 这是兵锋看清老人尊容时的第一反应。小鼻子小耳，再配上獐眉鼠目，很难不让人产生这种想法！ 极度猥琐！ 当看到老人色迷迷的眼光和嘴角的哈喇子时，兵锋迅速有了第二反应。 猥琐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污人眼球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是兵锋的第三反应。二星学院高大尚的形象，瞬间在兵锋心目中大打折扣！ “小子，这么盯着我老人家干什么？”老人先是大怒，随即变得陶醉起来，带着七分期翼、三分期待的口吻说道：“是不是被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形象打击到了？” “呕”，强行忍住已经涌向喉头的隔夜饭，兵锋努力摆出一幅尊老敬贤的乖孩子模样。 “老人家？！在哪儿？”先是一通左顾右盼，兵锋随即作恍然大悟状，一拍脑门道：“大叔，你不会是说自己吧！您老也太谦虚了，你活脱脱就是潘安在世、宋玉重生，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无论大姑娘、小媳妇，那是人见人爱！” 有求于人，岂能不投其所好？兵锋几乎是把腹中所有好话都精心搜索了一遍，马屁连连。 “熟悉的人叫你一声大叔，那是尊敬您老德高望重，不熟悉您的人呀，叫声大哥才是正理……” 但听马屁轰轰，声声悦耳；阿谀连连，道道动听。兵锋一番马屁，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人先是听得眉飞色舞，接下来是目瞪口呆，最后直接来了个瞠目结舌，只有一个疑问在耳边萦绕：他说的真的是我吗？可能、也许、应该、差不多，是吧…… “顾大哥，你说，这么大一个学院，怎么就没有一本黄阶功法武技？” 眼见老人云里雾里，混然不知身在何处，兵锋知道火候应该差不多了，非常适机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当然有，数量还不少，甚至连玄阶的也有！”指了指楼梯口，顾老头下意识地回答道：“都在上面！” 果然如此！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听到顾老头肯定的回答，兵锋心中还是不由大喜，赶紧乘热打铁道：“顾大哥，您有没有办法让我上去长长见识？” “行，当然没问题！”顾老头一拍干瘪的小胸脯，打了个包票，“有我老人家在这儿，这算什么事呀！” “那我可真上去了？”兵锋犹自有些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再指指楼梯方向，问道。 “腿长在你身上，爱上不上！” 再次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兵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撒腿向着楼梯口狂奔而去。急切之下，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顾老头猥琐的脸上流露出的戏谑笑容。 楼梯不长，只有十几个台阶。虽然没有刻意运转身法，但以兵锋的速度，也几乎是转眼即至。 “不好，有危险！” 就在兵锋准备抬脚迈入二楼时，突然捕捉到一丝丝淡淡的灵气波动。波动虽弱，但其间的危险气息却是如此强烈。 几乎在察觉到危险的同时，兵锋已经强行止住身形，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可即便如此，衣服的下摆还是由于惯性的作用稍稍向前摆动了半分。 顿时，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接踵而来，兵锋完全不受控制的腾空倒飞而出。 好在已有准备，身处空中，忙而不乱，逍遥游瞬间发动，空中虚踏，一个转身稳稳落于地上。 “嗯，这样也行？”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看笑话，未成想，笑话的主人竟然来了个华丽变身，顾老头大感无趣，有些悻悻地说道：“小子，身手不错呀！” “你……” 将对方的表情尽心眼底，兵锋如何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开涮了——这还是自己及时发现了危险的结果，如果没有察觉，就这么冷不丁的一头撞上去，他毫不怀疑，虽不至于重伤陨命，但一番苦头绝对是少不了的。 “顾倾城，你真当老娘是好惹的吗？” 不等兵锋发飙，耳边已经传来一道愤怒的娇喝。随着一阵波纹般的空间波动，一名中年美妇突兀地出现在了楼梯口。 “老娘早就说过，你若敢再来招惹，就叫你变成彻头彻尾的顾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