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门户
“是呀,你和我,我们一起走。” 听我这一句安慰,兰月扬扬嘴角,显露出迷人的浅笑,她对我点了下头,便继续说道: “以前我什么事都顺着他,一切都是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有一天,他对我说自己想做大英雄,我就变成原形,受他射杀、鞭打,可到头来呢,我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人人喊打的畜牲罢了!是啊,畜牲就是畜牲,再怎么有些高贵血统,也还是畜牲!” “别这样说嘛,毕竟,这个人……毕竟今后你再也见不到了,不是吗!” “是啊,再也见不着了,可是阿正,我恨啊!我好恨,为什么他死了我会这么痛苦,而他,永远都不会感觉到这些,好不公平,这好不公平,不公平!” 在兰月的震怒咆哮下,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我睁开眼睛往四周看看,我和香艾还在阿房殿的屋顶上坐着,只不过这时天已经微亮了。香艾或许是受我惊动较大,就醒过来,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揉揉眼睛望着我,见我一脸认真的盯着东岳山看,香艾一脸疑惑的将脸偏向东面,附和着我的方向看去,问道: “大人,东面有什么?” “香艾,东面都有什么?” 说来真巧,我与那丫头竟会异口同声问着对方同样的问题。香艾看了我一眼,对我摇了摇头,我却对她微点了下头,说道: “东皇太一的神邸落脚是在那吧!平日里,上香、礼拜的信众可多?” “大人,您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这些事…你可都不过问的!可是近来有关这一类的祭祀需要你去主持大局吗?” “并没有,不过就是随口问问,怎么,平时我不过问,得了空闲就不能问了吗?” 听我这样反问,弄得那丫头竟无言以对。 “大人,奴婢并没有那意思,请赎罪!是奴婢逾越了。” 香艾还算知趣,知道自己只是个奴婢,方才所言,确实过头了,就立马跪在低下头,连声对我叫错。 “好了,别跪着…去告知三位夫人,让她们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就搬出宫去!” “唯!” 说罢,香艾对我行了手拜礼,就退下了。 等到朝阳伸到半空时,伴随巡兵卫队的齐声碎步,我出宫的马车分为三辆,如静身体不大好,我与她同座首辆车,片苓和白苏一向要好,又是情同姐妹,便一同坐在中间的马车,香艾毕竟是婢女,身份比较悬殊,素来自跟在片苓身边照顾,就与主不合,时常闹矛盾,故跟着尾车后边,尾车上装着一些治疗如静的珍贵药材,除此以外就是一些布匹、钱财,还有片苓的古琴。 马车很快来到白府门口,只见兰月孤身着单薄衣裳站在门口,对我望穿秋水。 “兰月?” “姜大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哇!” “羊舍大人看来是贵人多忘事,怎么会不记得前几日祭祀大典上,我被韩延强行带走的事,这几日,羊舍大人倒是吃得香,睡得暖,你这问候倒叫慕容慕不知如何应答了。” “阿正,我没有不管你…” 兰月刚想解释,却让我的一个眼神给怔住了。 “要没别的事,羊舍大人,请回去吧!我这庙小,实在难请你进去小坐!” 虽说我这话是有些无礼,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反感他,在目前,只有面对慕容苓(片苓)、兰月、韩延,这三人,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排斥到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的每句话,每做一件事,我都恨到骨子里,总觉着为我做再好都是虚伪的,或许这只是我心里想的,事实不得而知。 我对如静、苏苏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进府,我自己则留在门口和兰月周旋。 “羊舍兰月,究竟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厌恶你到恨之入骨,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是,上辈子,我俩还如现在这般关系不温不热的,昨个夜头,我做梦了,梦里你是个女人,这事可真趣味!” 元嘉年——(彭城) 兰月自出乐都,便以沈容姬立名,那时我是文章太后身边最映心的侍女,佚名容若。皇上(刘子病)平日对我很好,太后也视我为己出,太后她擅长配毒,她配了用二十七味药材组建成的毒丹,这原本是要给野心勃勃,妄想篡位夺权的王爷吃的,可是让人发现了,正是太后身边的新进的丫头告的密。 “快,快把东西收起来!” 我与太后在未央宫密谋,正赶上四王爷刘子澈前来,我惊慌的把列好药材的纸往嘴里面塞,可怎么也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