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荒
垦荒 沿着南蛇丘(地名,山谷台地)往山谷里走,以蜿蜒而出的小溪为分界线,左边是较为平缓的梯田,右边是坡度约为六十的荒山,半山腰有一条大致与小溪平行的山路。在烈日如火的暑假里,他决计开发这片荒山。 “笃笃笃”的伐木声在山谷间响起,晨雾尚未消散,空气中的丝丝凉意仍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他身上出了点微汗,口里喷出一些白气。“喀嚓!”长了几十年的枫树慢慢地倒了下去,将一大片灌木和杂草压在下面,就像熨平布满褶皱的衣服一样简单。抑制住莫可名状的兴奋,他踩着斜躺在坡上的几十米长的枫树树干往丛林中走,扯着藤蔓,跨过湿滑的石头,他猫着腰踏上了松软潮湿的黑色泥土,鲁箕(南方的一种类似碱蓬的杂草)、蕨苗以及灌木的枝叶笼罩在他头顶,几棵笔直的乔木立在他身边。他瞅了瞅,目光落在海碗般粗的桐树树干上,桐树木质疏松、易于砍伐,他拿出手锯在树干面向谷底的那一端锯了起来,随着“沙沙沙”的声响,米粒大小的白色木屑飞了出来,弹在手上、脸上,感觉痒痒的。在他用力推拉的时候,树干瑟瑟发抖、杂草产生“共振”,使鲁箕上厚厚的灰尘洒落下来,弄得他灰头土脸的。锯了将近一半的时候,他爬到树干面向山顶的那一端,改而用开山镰,他大力地将开山镰向桐树树干甩去,第一下,雪白的刀刃没进了树干,他只能用力地拔了出来;第二下,刀刃有点艰难地打入坚硬的木质部,震得他虎口发麻,抽出镰刀时还带出了厚厚的树皮和木块,他闻到了新砍开的木头特有的清香;就在他准备砍第三下的时候,树干发出“吱吱”的声响,并慢慢地倾斜,随着“轰”的一声,庞大的树冠将一切推开,整棵树扑倒在杂草丛中,此时汗水已漫溢了他全身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