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不住的罪行
楼上传来了东西砸落在地上的响声,不只砸了一件。多种声音,多种物件,砸了个遍。是楼上的夫妻吵架。女方在骂战中落了下风,嘴上讨不着便宜,就要以别的方式来争回一口气。用砸东西的方式,砸的楼板一阵响,宣泄自己的愤怒。住在楼下的孙太太生气了,影响了她看电视剧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朝门口走。换上出门的鞋子,要开门出去,上楼去找砸东西的夫妻理论理论。 孙先生拦阻了她:"别冲动。"他劝说妻子,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剧:"就让楼上砸一会儿,也就不砸了。这个时间点也不算扰民,理论的结果说不定会被对方蛮不讲理的给呛回来。还是省点力气,继续看电视剧吧。"孙先生把电视剧的音量调高了,混合着楼板继续响起的砸东西声,持续了约莫五分钟。然后,楼上安静了。 夜深人静,孙太太被吵醒了。睡在身边的丈夫打鼾了,轰隆如雷声在半空中炸响了。她暂时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身,靠在床头。背下垫着枕头,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捧着手机,上网看小说。消磨时间,待到困意涌动。听丈夫的鼾声,好像在听一首催眠曲,竟然就靠坐在床头睡着了。孙太太再次被吵醒了,却不是丈夫孙先生的鼾声。睡在身边的他,此时是已经翻了个身,换成侧卧的姿势,鼾声停止了。 吵醒孙太太的声音来自楼上,透过楼板传来噪音。是滚轮在地上拖拽过的声响,一路拖拽着出了门。一片寂静中,楼上的住户沿着楼梯下楼了。伴随着踏过楼梯的脚步声,还有东西磕着楼梯的每一阶。似乎是,楼上走出家门的这一位,不知道是那对年轻夫妻里的男方还是女方,正拖着带滚轮的行李箱包。里面东西塞的沉重,提着走吃力。 孙太太听着楼上下来的这位,拖着行李箱沿着楼梯走下了楼。声音越来越轻,离的远了,是走到了一楼。孙太太突然来了兴趣,跟打了鸡血般兴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脚尖点着地毯,没碰触到自己的那双拖鞋,碰触到的是丈夫孙先生的拖鞋。不管了,拖沓着大而且不合脚的男式拖鞋,冲出了卧室,冲到了书房的窗户边。 角度的关系,卧室的窗户是看不到单元楼的出入口,只有书房的窗户能够看到。她拉开了平开式的窗户,探出了头,赶上了对方拖着行李箱包下楼的速度。看见了,对方穿着红色的长衣,拖着一只拉杆式的行李箱包,从单元楼走了出来。黑色的长发烫花成大波浪,披肩而下,披在后背上。是住在楼上的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女方。 "三更半夜的,一个单身女人这是要去哪里啊?"孙太太自言自语。突然,拖着拉杆箱的走在楼下的女人,好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猛的抬起了头。孙太太做了贼一般,心虚的立即缩回了脖子。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好心虚的。就又探头出窗户,看到那个拖着拉杆箱包的女人已经脚步匆匆的走远了,走出了十米外。是个大长腿,走的真快。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走向了小区的大门。那里有露天的停车场,供小区内的业主们停私家车。拖着拉杆箱包的女人走到了其中一辆私家车边,打开了车后箱,吃力的把拉杆箱包抱了起来,抱进了车后箱中。关上车后箱,钻进了驾驶室,发动了私家车,驶出了小区的大门。 孙太太看着窗外的远处,路灯泛着桔黄的光,笼罩着寂静的街景。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拖着拉杆箱包的女人猛的抬起头来看向她,那张脸包裹的严实。蒙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戴着深色的眼镜遮住了眼部,刘海遮住了额头,整张脸看不出来了女人的面容是如何。 "在看啥呢?"冷不防备,她听见耳边响起的声音,吓的双腿一软,险些就坐到了地上。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住,是丈夫孙先生。他感觉有冷风扑面,呼呼的刮着,被冷风冻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不到睡在身边的妻子,起床寻找。双脚穿不进床边留下的女式拖鞋,只好光着脚,满屋子里寻找妻子的身影。找见她时,站在敞开着的窗户边,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的远处。就上前,也好奇的张望了一下。没觉得窗户外面的夜景有什么怪异之处,就出声问妻子。却不想,这会吓到了她。孙先生扶着妻子坐回到床上,去关上了书房的窗户,给妻子孙太太倒了杯热水,听她说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