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丽的干妈萨莲娜
首都八十公里外的云蒙山，生机盎然，峰峦秀丽，就在此山某个区域一直长期受到红色管制，任何闲杂人等，皆不准靠近这方圆十公里的范围之内，而神秘的中国‘异能局’就座落在这个管制区域内。 异能局所在的范围，门禁森严的住宿区内，一间二百平方米的房子里，司觉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整间房子除了生活起居的简单物品外，竟是那么空荡冷清。司觉盘腿而坐，闭气凝神进入脑内的灵魂空间，教啸等三名甲士和战车静默立于角落，另一端则有一个浑身血红的大汉蹲在地上。 司觉蓦然出现在灵魂空间里，这里就像是他的私人领域，他随时可以在这个空间的任何一处现身或离开。 “这几天你过的好吗？” 一旦灵魂被打进了拘魂之力，鬼魂从此失去自由，生死由人，往好的方面说是从此有了‘主子’，往坏的方面想，当然就是成为一个任揉任捏的奴才，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性格一向狂傲不羁的黥布每次想这里，就是仰天狂啸愤恨难消。 “你放我走吧，因为你不够资格支配我，留下我，只会是你的心腹大患。”黥布头也不抬，沮丧的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说话。 司觉转头看了教啸一行人，再指着另外几个四处飘荡的魂体，平静道：“你，还包括他们，你们全都靠着我的蕴灵之力而存在，我只要不提供，你们将形神俱灭在天地之间，难道这不算我养着你们？你们因为我的庇护而免于消失，这难道不算资格？” 黥布猛地抬头：“你放了我，我自能找到另一个洞天福地，蕴灵之力虽然难得，却也不是一处难求。” 司觉不解道：“你要是真的一直那么高傲，就不会甘心屈服于阿努蓬，还把自己弄的红通通。” 黥布握紧拳头的手颤抖着，司觉的话直指他高傲自尊心的缺口，这几天他也没少努力，但是无论如何想方设法，都去不掉身上留下的污血印记，最后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一阵思索，司觉恍然道：“这几天我上网查了谷歌，从网络上知道了你很多事，你天生反骨，拿背叛当饭吃，无利不起早的你，肯定看中阿努蓬的什么好处，其实，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不就是那四具神秘的古铜棺嘛！” 黥布失声惊道：“那四具罗涡古棺在你手上？” “你答对了！之前古棺在阿努蓬手上，现在则落在我这里，反正你就只看重那四具古棺，至于听谁的话对你来说又不重要，咦？我得走了外头有人找我，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之后，司觉退出了灵魂空间，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美女开门进屋，此女一头前段半黑后段半红的波浪长发，淡扫娥眉，皮肤则是水嫩细致，绝对称得上晶莹剔透。此女开门后，从外头推了两部推车进房，还好房门够大，否则推车上的四具罗涡古棺还不一定进得来。 司觉直扑进该女的怀里，“干妈，小觉好想你喔！”萨莲娜刻意挤出明显质疑的神情，但那份窝心却是直入心坎里。 “告诉妈咪，你这次出去到底把黄达怎么了？为什么他一回到局里后，就一直在勤务检讨会议中说你坏话，指责你是这次任务失败的祸首，还在人员晋升考察会中提出建议，要把你踢出异能局的编制，告诉妈咪，是不是那黄达惹你生气？要不，回头妈咪找他麻烦，替你出气？” 身为人类大脑领域的专家，掌控着国家异能里的两个研究项目，萨莲娜不论在学术上或是实权上，绝对称得上是异能局的无冕女皇，想替司觉出个怨气，绝对是反掌折枝信手拈来而已。 另一方面来说，就算司觉在‘异能局’里待不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一直深深自责不能给司觉一个平凡又快乐的童年，这是一个身为mama的失职。若是离开这个地方，萨莲娜甚致想过随便找个研究单位，领着死薪资，再帮司觉找间学校，母子俩一起快乐过日子。 去留不是问题，但是司覺的利益却是萨莲娜心中任何人都不得擅闯的雷区。“别怕他，跟妈咪说，黄达是不是惹你不开心？”因为爱子而护短的母爱极其任性，任性到连娇柔的声音都蕴满了nongnong的肃杀之气。 司觉声音中带着甜腻道：“他没让我不开心，反而是我欺负他了，让他很不开心。”司觉连带着把出任务的事，用闲话家常的方式，简单扼要的向干妈娓娓道来。 其实萨莲娜一点都不关心任务细节，她只是享受这种母子聊天的感觉，一路听来嗯嗯啊啊，适时表现出高昂兴致，鼓励怀中的儿子多说一点，司觉说完之后，萨莲娜正了正身子，指着古棺说道： “妈咪找了一些大学时的教授看了这些东西，私下也用了局里的设备做了检查，这四具古棺中有一具年代少了四百多年，并不是同一时代的东西，但从制作工艺及外表的符纹雕工看，竟是连古物专家也看不出差异，所以我猜，其中一具必定是高仿出来的伪造品，至于古棺内的干尸则是年代一致，4具干尸全都距今二千八百年到三千年之间，其它详细资料全在那叠文件里，有空你自己好好看看。” 司觉看也没看文件一眼，亲了亲萨莲娜脸颊道：“干妈生日快乐！那个礼物您喜不喜欢？” 萨莲娜心里微微黯然，他还是没能叫我‘妈’。 “喜欢！只要是儿子送的，妈咪什么都喜欢，说到礼物，妈咪拜托小可拿给你的戒指戴的可舒服？上头的‘魂导金丝’是纯度最高的魂导金属做的，是魂力和灵念的‘全导体’，这可是连林至诚都配备不上的好东西，他们若不让你升地位，妈咪替你升装备，什么东西都要比他们好。” 魂导金属提炼极其不易，倾全国之力，一年只能生产不到十克，产量远远赶不上需求，所以每个异能局编制内的异能者才有可能装备魂导武器，纵使它们只是魂导合金，而且武器中的魂导金属含量极低，仍是僧多粥少，八十八个异能者中，拥有魂导武器者不足六十，珍贵程度可见一般。 萨莲娜极其温柔宠溺的揑着司觉脸蛋笑道：“那戒指虽然不如魂导丝精纯，但也是价值连城的魂导合金，以后长大若是看上哪个小妞，可别把妈咪送你的戒指给递出去，否则妈咪打你小屁股。” 司觉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心里感动之余也有份忧心，“这么珍贵的东西在我手上，会不会有人找干妈麻烦？” 感受到司觉对自己的关心，萨莲娜一边窝心的摸着司觉的头，一边淡笑道：“放心！装备处的老寇那里，妈咪替你秘密备了案，一切合乎程序。再说啦，反正黄金树那老混蛋查我的账，说我的研究专案财务不清，不就是不小心把染发美容的帐单夹在公帐里，那老家伙居然跟我较真，哼！老娘就把研究室的魂导丝顺手拿走咋滴？赶明儿我再把你送的红宝石做成戒指戴手上，在他面前晃花他的狗眼，几千万的完美红宝石还不气死他。” 司觉笑着摸着萨莲娜的头发道：“难怪干妈头发前半红后半黑，一定是因为被盯上了，才没去美容院打扮。” “你这小p孩懂什么，这叫特色，这迷人的特色是你妈咪独有的，不用打扮，排队等着当你老爹的人早排到王府井啦。” 司觉闻言抚额做晕倒状，萨莲娜也配合的作出羞恼神情扑上前去，母子俩的温馨笑闹声，让空荡冷清的房子多了‘家’的味道。 异能局主办大楼的大型会议室内，二十几位各路专家及局内干部共同与会，会议的主题则是该年度新进人员的资格审查。 “大别山那个魂体真那么强大？行动队的评估准确吗？” “既然抓不了他，将它留在当地，会不会成为国安危害？” “我对刚才陈将军的提议表示否定，我不支持军方大规模行动，大别山是少数难得可以蕴养魂体的所在，在学术上有极高价值，任何大规模破坏的行为，我都坚决反对。” 长型会议桌上的成员泾渭分明，一半是异能局各领域的科学专家，另一半则是官方各单位的代表领导。一旦讨论的话题牵扯到两方利益，便是典型‘秀才遇到兵’的情况，除非动用表决，否则根本不可能达成决议。 “咳咳咳，大家听我一言，有关大别山的处理问题，会另开专案会议，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今年七个人员的资格考核，还请大家不要跑题。”黄金树以局内书记的身份召开会议，主席既然开口修正会议方向，全场列席的人员总算停止争议。 主掌特殊装备研发的‘老寇’寇处长推开面前的评估表，开口说道：“六个年轻人分别在中东和非洲实习，任务中的表现成绩，在评估表上都有，该升该退照评估表上走就是了，快点表决，走完程序就是了。” 黄书记立刻启动了审核表决程序，六人中只有四个得到晋升，另两个里有一个待定，一个则惨遭退训。 审查时间用了仅不到五分钟，寇处长起身离座，另有十个学者专家也纷纷整理文件，准备离去。“众位留步，另一个特别审查还要麻烦各位走个流程。”黄书记出声留人。 会议室众人窃窃私语，回头就坐并翻起手上的文件观阅。 “司觉，男，十二岁，十岁延揽入异能局，受训两年中的专业科目评估，还有成长评估及思想评估都未达标，异能行动组的建议是退训，各位有意见的可以提出。” 黄书记一说完，专家中有人接话说道：“这司觉的体能和战技成绩很好啊，怎么就不合格？” 身着军服的中年人则道：“这小子偏科严重，异能项目进步幅度基本为零，体能战技这类额外项目倒是表现很好，异能局就别待了，到我部队里来吧。” 又一名专家白须老者说话，“才12岁，身体都没长全，这年纪的资格有什么好审？留着就是了，难道局内连个12岁小男孩都养不起？” 白须老者对面的一个中年人接了话：“国家经费要用在对的地方，要用在刀口上，这小子偏科太严重，和他母亲一样走偏路了，当娘的异能、魂能不研究，却偏偏把超能力和脑细胞及基因扯在一起，儿子身为异能者，军技体能一流，本科异能却是平平，这不是全乱了套吗？” 白须老者闻言拍桌怒道：“学术研究岂是你们这些官犊子能懂得，萨莲娜的研究你也配评价？胡说八道！” 一石惊起千重浪，‘萨莲娜’的名字一出现，与会中人至少有一半人失声惊呼。 “这小男孩是萨莲娜的儿子？” “是萨莲娜认的干儿子，都二年多了，听说疼到骨子里。” “这是阴谋，表决之前，为什么没有人说他妈的他娘是萨莲娜？” 更绝的是还有一个不到四十的男子愤愤说道：“谁叫我开这个会，就是企图破坏我和萨莲娜之间的关系，都是我的敌人。” 会议室里一片sao动，黄书记见势连忙起身安抚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虽然同事情谊很重要，但是我们领国家公粮、为国家办事，个人私谊请先暂时放在一边。” 黄书记见底下仍是议论纷纷，安抚效果明显不佳，于是再度开口朗声说道：“况且会议是不对外公开的，投票是采不记名，最重要的是萨莲娜今天也因为利益回避，不在会场，所以还请各位保持中立、严格审核、放心投票。” “去你的不记名投票，这个审核我缺席，记录员！快记下，我在14点27分30秒表决之前退席的”此人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其它sao动者也想离席，但碍于主席面子，显的有些坐立难安。 寇处长冷冷笑道：“我今天就是个放送站，谁举了手，我会一一记下名字，然后播放给某个人全盘了解。”寇处长在每个与会者的脸上留下很平均的关注眼神。 刚才支持萨莲娜的白须老者指着寇处长笑骂：“你这邪恶jian诈的小寇子，到时递给萨莲娜的名单别乱写，里头要是有老头子我的名字，我一定打断你狗腿。”这老者明显极有威望，就算话意幽默惹人发笑，众人却是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掩嘴讪笑。 “走了走了，大家走了，有人想打小报告，这会开不下去。” “开这个会简直不安好心，我可不想开个会就把老命送了，萨莲娜那妞我可惹不起，我也走了。” 经过寇处长的明帮，还有老学者的暗助，整个会场走掉大半人，竟是连会议人数最低门槛都凑不齐。 黄书记和寇处长交会的眼神冒出火花，而坐在主席身旁的‘异能局‘利局长’一直未发一语，桌面下则竖起姆指向白须老学者致意，逗得老学者得意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