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数千人大混战(下)
王旭、毒蛇小子、苗家兄弟、褚大兴等等成为最主要的大圈子,渐渐又把旁边的一些中等的战斗圈子合并。王旭和毒蛇小子最为狂妄,合并圈子的同时干脆了当地击倒位于圈子中央的强者,随后狂打一通,以纯粹的暴力压人。褚大兴和苗家兄弟则采取严谨的守势,步步为营按部就班,无非是褚大兴的武技以柔克刚,而苗家兄弟则刚猛阴冷,修气和驭兽的组合战阵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俩曾经有过交集,却很快地各自保持圈子远走了,只怕一旦缠上,暂时不易取胜陷入苦战煎熬,恐怕黄雀在后,又为他人作嫁衣裳。 但王旭则不然,他根本不管靠近谁的圈子,如同做广播体cao一样潇洒自如,只不过只是取了第一个人的性命,因为那人侮辱了自己,而后则只要一拳一脚打倒在地即可,也算是点到即止,自然处于收买人心恩威并施的念头。大部分被他打败的人也都明理,尽管之前在各自的小领域称霸一隅,却被王旭的乖张与强大彻底震撼,心甘情愿地退让拜服。但有一些不开眼非要顽抗到底的,王旭却不给对方逞英雄的机会,他自认不是什么爱才的仁君,谁敢跟自己对着干坚决不服,那自己就坚决打服他。因此战斗到中期愈发激*烈,他总被几个相同的面孔顽固地缠绕无法挣脱,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连续几下重手砸出,又凶悍无匹地格毙了四个人,这才加重了他威慑力中恐怖的一面。于是效果渐渐体现出來了,他在现场随意挪动不假思索,可所向披靡,到哪里都呼啦啦让出一个大空地,可以说,现场已经不存在正撄其锋的人了。 因此,王旭下一步就要对其他的主要对手进一步试探了。首先他有意无意地接近毒蛇小子的圈子,那小子虽然乖戾跋扈,却也深知王旭明显胜过自己,顿时远远一拖,将正在殴打的对手一拖一带拉向别处,整个战斗圈子也快速移动出去,虽然这一手很漂亮,却无人喝彩,因为等同于已经向王旭示弱了。 接着,王旭又朝褚大兴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褚大兴在解禁前就被王旭殴打过,这会儿虽然解禁了,也是现场表现很不错也有望稳定十三义宝座之一的热门人选,却也同样因为有了见识而更加深知与王旭的差距更大,本來就对其心存恐惧,生怕他接下來把自己作为目标。王旭也把握好了这一点,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沒必要第二次把这家伙打败,倒不如给这人面子,之后要是识相就会心存感激而投奔自己,要是冥顽不灵,那就把自己曾经狠揍过他的事实流散出去,狠狠地臭臭他的名声,一样能达到效果,作为自己的手下败将,终究要低自己一头。 所以他这一笑,本來就又惊又怒的褚大兴看了更觉得高深莫测,顿时一阵委靡颓然,战斗意志渐渐像是被炙烤的冰激凌一样化开,垂头丧气地向外退却。这一行为接近于投降,但却不是名正言顺地投降,否则褚大兴大可以投入到已经向王旭表示屈服的人群中。毕竟褚大兴背后是绿园,褚大兴还担负了一些比其生命还要沉重的任务,不可能就此退出角逐舞台。 王旭随后冷眼瞥了一眼苗铿苗锵兄弟俩,那两人显然解禁前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阴狠狠地瞪着王旭,却掩饰不住紧张不安。王旭冷笑连连,但沒有实际行动,他觉得以一对二有可能陷入持久战,免得为第三方所乘,就转而继续打其他的小鱼小虾,"清场"之后再全力压倒这两兄弟。 童燃志在王旭身侧,沉声说:"我看咱们到此为止,一旁休息。" 王旭一愣,但他精明强干,也明白童燃志的意思,心想:"枪打出头鸟,我知道。你怕我当场统一全场,一來人太多不好管理,二來也会成为钢谷当权者的眼中钉rou中刺。可你还是高度不够,想得太简单了--这里汇集了整个东亚大陆范围内的精英,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成为第一?就算是褚大兴,我也得百招后才能拿下,而苗家兄弟的组合战阵,我偷看了半天也沒找出明显破绽,一旦被缠上,一样很难脱身。"但殊途同归,尽管观点不同,却也同意童燃志的提议,两人便向后退却,王大权和范美军终于也靠近了他俩。 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两千多人的现场,起码有一千四五百人躺在地上或者明确表示投降,有的已然断气,有的浑身是血垂死挣扎,有的重伤断骨哀嚎不已,还有的像刁星一样,已经昏厥过去。虽然与末世后的战场和民间求生领域的惨烈无法相比,可是解禁者身体强度强于常人数十倍,有的白骨显露,血流如注,面皮被扯掉,眼睛被挖出,还是依然顽强地呼吸,也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时,众人才把目光转向那些仍然桌上安稳吃饭的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投机取巧,指望大家互相消耗,等打得差不多后再渔翁得利地捡漏,可往往这种人等不到最后,就因为所处位置不利而被干倒。白热化的战斗高*潮已过,现在仍然在桌旁优哉游哉的,就都不一般了,周燕燕就是其中一个,她身子几乎沒动,就cao控了好几个解禁者的大脑,使他们用其健壮如城墙般的身体给自己垒成一座堡垒,外围的进攻几乎都被他们"消化"掉了。虽然是巧劲,底子却不容忽视,周燕燕尽管不在诸多战斗大圈子内,可也是跟王旭、毒蛇小子、褚大兴、苗家兄弟等等一样的黑马。 然而,不是谁都能得出"现在仍在坐在饭桌旁的人不一般"的结论來,有个跟刁星武力值类似的中年人一直沒碰到像样的对手,这时候瞄准了在附近桌旁玩弄勺子和刀叉的小男孩。这小孩比毒蛇小子更小,估计最多六七岁,看上去幼稚得很。不锈钢的餐具在解禁者的食堂里算不得违禁物品,就算这小孩拿着这东西攻击自己又怎么样?这个年龄解禁了,又能有多少内力?估计这小子也是个修气一脉的,刀叉上会灌注真气,等同于身体的延伸作为内力加速的跑道,只需要注意这一点就够了。 他就这样想着,再无游移,猛地一拳毫无预兆地击了过去。东亚大陆是修气一脉的滋生地,独特的风水有利于修气解禁者的诞生,现场两千多人,能有四分之一是修气一脉,而目前还能战斗的五百多人里,修气一脉仍然是数量最多的,他也是修气一脉。 可那小孩桌上的餐盘、餐具甚至桌椅上的螺丝都在那一瞬间快速动了,随后揉*捏成一团,急速变幻形状。那人看呆了,就慢了一拍,金属骤然分散开,如同下了一场金属暴雨,当即将那中年人包裹起來,再度合围。那中年人的真气本來就要发出,却像是进*入了一个纯金属蚕茧,密不透风,真气反馈自身,将他打得皮开rou绽,随后金属再度捏合,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捏金属橡皮泥,变成一把大剪刀,搁置在那中年人的喉咙处,仿佛随时可以合拢。 那小孩这才淡淡地瞥了中年人一眼,目光中充满揶揄。 中年人性命危在旦夕,本该求饶的,可又怕众目睽睽之下朝一个小孩乞求饶命实在下不來台,正犹豫不决着,后面一个胖子猛然撞*击中年人的脊椎,中年人当场骨断筋折,死在地上。 小孩似乎是经历过很多事,看淡了生死,只是微微一眯眼,再不去看。 王大权和周燕燕相距这小孩都比较近,异口同声地惊呼道:"王贝贝!"王树林是钢谷、绿园和夜魔三方都欲求之的,他的干儿子自然也有不少眼光窥伺,他们怎么也沒想到王贝贝敢來到这里自投罗网,更沒想到王贝贝在短短几个月内实力提升到与苗家兄弟、褚大兴等同一级别。 但王贝贝却有自己的考虑。果不其然,郝明亮惊异地看着监控,正色说:"炼金一脉的解禁者本來数量就稀少,沒想到出了这么一个良材美玉……我苦练这么久,但他可能比我还强不少……" 他身后的陈闪星喜出望外:"明亮,你好好看住这小孩,千万别让他死了!我正好缺一个像他这样的学生!以后你们说不定是师兄弟呢!将來你们俩会是钢谷高层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严九重比较严谨,凝然说:"陈师弟,还有两分钟就有结果了,你别激动得太早了。我们得好好观察一下,确定这个小孩的來历和政治倾向再说。要是他只是具备炼金一脉的能力,却心有异端,向着绿园,甚至是夜魔的jian细,为虎作伥,那就不好办了。" 陈闪星对师兄很尊敬,连忙点头称是。其实他们深知所谓"夜魔的jian细"都是掩饰的托词,真正忌惮的,当然是怕这小孩倒向绿园。 "那女的也很厉害,"郝明亮看着周燕燕,"只是她一直在朝五小义的门那边望去,是不是和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认识?來人,立即去机库查这个人,我需要她最近一年的详细资料!"他是钢谷未來重点培养对象,也是现场领导层中唯一第三代辈分的弟子,说话也很有分量,手下忙应声出门。 可刚出去沒一分钟就慌慌张张地回來了,面无人色。严九重等几人面面相觑。郝明亮冷着脸训斥道:"慌什么?成什么样子?" "不……不好了……!那个……那绿园的老大來了……" "什么?"众人都是大惊。严九重厉声问道:"这次食堂提前预赛选拔是临时决定且高度保密的,谁泄露了机密?"这时候也顾不得批评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本來就是个常识,食堂里爬來爬去的蟑螂保不齐就是绿园的chonga物也难说,倒也未必就一定是自己内部出了叛徒。于是他又喊道:"是哪个老大?归元夏?还是库捷?还是……" "绿……绿园四王……全都來了!" 众人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