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防线保卫战6
瑞文戴尔,王宫,军机处。 空地上立体虚拟战场代表第二舰队的绿点闪烁了两下,随后彻底熄灭,这代表着第二舰队全灭!这是从精灵国建国以来,第一次出现舰队全灭的情况,就算在军机处无法看到实时画面,在坐的每个人都能想象出战斗的激烈,以及战败后的惨烈。那些职务更高,得到情报更多的军官目光放得更远,虽然舰队全灭的情况是第一次发生,但是这种可能性早已经在他们的战略推演中了,他们只是稍稍惊讶一下这情况发生的速度之快,然后迅速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另一个方面——原本前去的支援的部队到了没有?如果没有,到了哪里? 耶律云高坐着,看着沙盘投影上时时更新的战况和数据,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即时战略游戏。成百上千万鲜活的生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跳跃的数字;无数人的悲欢离合生死相别只是被注定好的剧情;而这个军机处和远在第二防线的指挥部就像是一个玩家,为了最后的胜利不断的努力,冷漠又势利。 那么自己呢? 耶律云抚摸座椅的把手,起身离开,步伐坚定而从容。 自己应该是游戏里决定剧情走向的英雄。 而这个世界,需要英雄! 耶律蝶寝宫,万华殿。 施德安身穿笔直修身的墨绿色军装,衣领的纽扣和军帽收拾的一丝不苟。 耶律蝶与施德安相对而坐,她温柔地望着施德安,轻声说:“国家遭逢劫难,我的英雄要挺身而出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施德安哈哈笑了两声,抚摸着耶律蝶的手,似在安抚,“放心,一群野兽作乱不足为惧,唯一感到抱歉的就是,不能和你下月完婚了。等我回来,我在前线的功绩,将会作为给你的聘礼。” 耶律蝶娇羞的应承一声,突然她想到什么,说:”你去了前线历练,哥哥呢?“ “阿云啊,”施德安想了下,“他身为王太子,肯定是脱不了身的,怕是在我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也要前往前线了。” “小蝶,”施德安站起身走到耶律蝶身旁,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我会想你的,等着我。” 在施德安的怀抱中,一股幸福感涌上耶律蝶的心头。但是却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身处幸福海洋的她却看见了一个尖锐的礁石突兀的出现在海平面上,一阵不安如海面的波澜一样,转瞬即逝。 …… 方羽心事重重地坐在他的专属大床上。这里的待遇很好,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有什么额外需要的还可以传唤侍女来服侍。但是,方羽最大的担忧和烦躁却是来自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记忆力。 “按照最一开始的提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整个‘绿森林’发生剧变呢”方羽舒服地躺下来,闭着眼,“虽然现在过得没有人生自由但也没有危险,可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感觉真糟糕。” “不过,”方羽喃喃,“这几天来,王宫里的气氛很紧张,但是宫卫和侍女的神色也很茫然,看来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看起来过得很舒服。”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方羽的思考。 方羽受惊似的坐起身来,警觉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耶律云站在门口,房外的阳光并不能使他的身影看起来明亮,反而让他的脸深深地埋在阴影当中。 他沉默,然后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方羽嘲讽似的笑了笑。 “我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闻着香炉里蔓延来的淡淡的香气,方羽双手抱头又躺在床上,“我能有什么能告诉你的,”他觉得这种姿势有些不妥,又坐起身来,“该说的,我都和你meimei说过了。” 语气顿了顿。 “她不会什么都没和你这个当哥哥的说吧?” “不,”耶律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方羽面前,居高临下,双眼逼视着,“许多,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说。” “告诉我!” 方羽感到一阵恍惚,他看到耶律云眼里那种不加掩饰的决绝。 现在轮到方羽沉默了。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他缓缓开口,“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两天后。 第二防线战略缓冲线。 成群结队的飞舰像海里觅食的鲨鱼群一样,带着让人心悸的杀气慢慢巡航,舰尾的尾桨口喷发这泛蓝色的火焰。整个舰群再以某个恒定速率在向缓冲线外推进,拥有制空权的它们,是最好的探子。 原本应该去舰队总部报道担任副参谋长的施德安,强硬地申请先担任重组第二舰队的临时舰长,要求去缓冲线外执行探路任务。 主舰指挥厅中,施德安坐在舰长席上,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副官汇报舰队的各项情况。同时,他也在快速吸收理解投影屏上一遍又一遍刷新的数据。 突然,整个厅内闪烁着危险的红灯,投影屏上的刷新的数据也被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所取代。 副官脸色一变,连忙对施德安说:“舰长,敌袭!” “嗯,”施德安淡漠地点点头,伸手关掉象征着危险的感叹号,“准备迎战。” 副官镇定了心神,但还是有些惶恐不安,毕竟他是前第二舰队的幸存者,飞空舰队强大的神话已经在他心中破碎,当真正面临充斥着死亡危险的战争的时候,他——不,应该说这里所有人都只是蹒跚学步的孩子。 “确认危险等级。” “高危!” 副官心神一晃,那一天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个危险等级,仿佛是历史的重现,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难道今天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开启能量护盾。” “命各舰向旗舰靠拢,呈三号防御阵型展开。” “向指挥部发送舰队坐标信息,请求……” “不,”施德安打断了副官的命令,“我要的是迎战,你理解吗?” 副官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空降下来的便宜舰长面对这种情况竟然不会选择逃避,他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劝说长官不要逃跑而是固地据守,不过估计这个二世祖还处在目中无人的自负中,根本不知道现实的残酷。 他更加忧虑自己的身家性命。 想到这,副官恳切地说:“舰长,我之前就是第二舰队的,我见证过第二舰队覆灭的战斗,我们现在面临的危险水平和当时是一样的。现在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等待兄弟部队的支援——仅凭我们是无法获胜的。” “那场战斗的报告我前前后后看了三遍,”施德安抬头看向他,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又似乎没有,“当时之所以战败,能量的不足占到六成以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