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A市东郊桂花山，A市精神病医院。

    此刻已近中午，周乔驱车来到精神病医院大门口时，发现几个警察正从里面走出来，领头的是张廷。

    周乔下了车，走了过去。

    张廷看到周乔过来，迎了上去，跟他握了握手说：“周少，你来得挺快！”

    周乔点点头说：“我刚好在B市办事，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过来了。找到周婷了吗？”

    张廷摇了摇头说：“周婷是蓄意离开的。”

    “蓄意离开？”周乔对听到这个说法有点吃惊。

    张廷说，“没错！十多天前，她开始不吃饭也不出房间，护士怎么叫都不开门。没有办法，护士只好告诉她饭菜放在门口。第二天护士在她的房门前看到吃剩的碗碟，也就放心了。中间有两天她出来活动过，后来又开始闭门不出，有一次一整天都没吃饭，第二天中午护士正打算叫保安强行打开房门，周婷突然打开房门把饭菜拿了进去。慢慢的，医院对周婷的这种行为习以为常了。”

    “所以，如果周婷一天不吃饭，医院也不会认为会出什么事情。”周乔明白了，周婷这样做只是为逃出医院做准备，“她根本就没有疯。”

    “那是当然，这么周密的计划不是一个疯子可以想出来的，她事先应该已经想好了出逃的路线和方法，只需要找时机。”张廷说，“这次医院两天没有见周婷出门拿饭菜，感觉事情不太对，所以让保安强行打开房门，发现周婷根本不在房间。我猜想，周婷离开医院已经超过36小时。”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周乔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既然周婷没有疯，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离开精神病院，没有任何人限制她的自由。为什么她要装疯进精神病医院然后又大费周章地计划出逃？”张廷看着周乔说，“我从医院了解到，周婷是从十多天前开始出现闭门不出的现象，也就是说她的出逃计划是从十多天前开始准备的，也就是上次你来探视她之后。”

    “你怀疑是我指使周婷逃出医院？”周乔听出了张廷话里的意思，看着张廷问。

    “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周婷是你送来精神病医院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你又让她逃出去。”张廷微笑着看着周乔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上次过来看望周婷，跟她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让她坚强一点，振作一点，配合医生作康复治疗。”周乔回想了一下说。

    张廷很显然对周乔的说法不太满意，但也不便继续追问，两人都沉默了。

    “你刚才说得很对，周婷如果没有疯，她就是一个自由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离开精神病医院？”周乔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既然周少这边也没什么线索，我就回警局了。”张廷对周乔说，“从这件事可以证明周婷并没有精神疾病，所以警方对周婷离开精神病医院这件事不会立案调查，请周少理解。”

    周乔点点头，对张廷和几位警察说：“辛苦你们了！”

    张廷带着几位警察上了警车，驱车离开。

    “队长，这件事不查了？”回去的路上，警员问到。

    “查一个正常人离开精神病医院，有什么意义？周婷又不是通缉犯。”张廷说。

    “可是这件事很奇怪啊，她没病干嘛进精神病医院，又大费周章地实施出逃计划。”警员不甘心地问。

    “看来一年前的周家灭门案没这么简单。”张廷想了想说，“宋队曾经说过，要大胆猜测，缜密求证。大胆设想一下，如果周婷真疯了，那她就是个活死人，周家就真的被灭门了。反过来说，如果周婷没有疯，凶手要将周家灭门，必然会追杀她。周婷很聪明，她想到了这一层，所以装疯是为了保命。而实施逃出精神病院的计划，说明她得到了什么信息，而这个信息应该是从周乔上次探望她时得到的。”

    “那就是说，周乔没有跟我们说实话？”警员问。

    “那当然，”张廷说，“别忘了，周乔是一个犯罪嫌疑人，我们只是没有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你指望一个犯罪嫌疑人跟警察说实话？”

    说完，张廷拿起手机给宋廷军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的想法很不错，周婷这么做应该是为了保命。”宋廷军在电话里说，“如果她只是想逃出医院，没有必要实施这么复杂的计划。所以，她这么做应该是想给自己逃出去之后争取时间，--争取一天的时间不让人发现她已经离开。”

    “她想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干什么？”张廷问。

    “去到更安全的地方。”宋廷军在电话里说。

    此刻，周乔已经回到车上，看着精神病医院的大门说：“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说完，周乔启动了发动机。

    下午，杨宇清从学校接杨姗和童雨回家，在路上就跟她们说了去西藏的事。他已经租好了一辆全时四驱的越野车，今天晚上准备好食物和衣物，明天早上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