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五魔

    《崆峒问答》曰：“人之假造为妖，阴魂不散为鬼，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故此，江湖剑侠图中，分正图和邪图，邪图分心魔、行怪。魔分五方，包括东邪、南巫、西妖、北鬼、中尸。怪分五方怪、十恶业、十凶煞。

    五魔之中，东邪姓甘名擎，字木帝，住在山东琅琊，古帝“有巢氏”的建都治所，是个小半岛，琅邪本意是狼尾形状的牙，也是始皇东巡所到之地，并立“琅琊刻石”。琅琊东面的海中即是木星每天黄昏时升起的地方，木星是征伐之星。剑侠榜定号的时候，是根据地名取的邪，念牙，但不好听，就按多音字斜来读。东邪的五行因此也属木，善战，东侠春秋剑法称剑圣，东邪的流沙剑法其实是东剑法定大师的纵横虚空剑法演变而成，人称剑神。

    驰坚希没有想到，自己虽然处在风口之中，竟然直接引来当今五魔之首的东邪前来拉拢，而且开出的条件非常讲理，对自己利大于弊。老驰心里清楚，自己的功力在聚散流沙门里，几乎什么也不是，如果说给自己更高的地位，恐怕那就是假的，对自己真有图谋。相反，给自己还是堂主，听调不听宣的职位，则恰恰是最好的条件，看出来流沙教只是想把自己的势力划归到自己门下就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别归其他帮派。

    怒煞再起身说：“甘老剑客，承蒙美意，贫道敢不从命。只是敝寺人众，还有不少人属于阴阳宫门人，许多事情还要商议，否则贸然行动，必遭劫难，容我徐徐图之。”

    东邪点点头，陈圭说：“也好，只要你点头，同意我教的邀约就好，其他的都好商量，你放心，但凡有事随时召唤，黑白双煞，你两个老朋友，随时恭候你，这时本门信号。”

    “谢谢长老，谢谢不有、不恃两位师兄，我这里简陋，不知老剑客吃饭否，我安排---”

    话音未落，却听屋外院落中，几声大笑，一个声音传来：“人都说东邪清高，不近俗务。没想到比我这个凡夫俗子还早来一步啊。”几个人都大惊失色，不知道外面是谁，怎么知道东邪在这里，大家都看着东邪，东邪却面带微笑，早知道外边有人了。

    几个人出得门来，只见外边有一个人站在星光之下。这时其他房间的门有的已经打开，不少弟子拿着灯笼出来。驰观主示意弟子门人都安静，这里有东邪在，别人的身份不够，不能轻易说话。只见东邪往前走几步，距离来人近便些，说道：“呵呵，长庚兄，你来的也不晚啊。我听说，你不是准备脱离魔榜，要进剑榜么，怎么还来怒煞的道场，趟此是非浑水之地呢？”玉虚宗盛天杀字长庚，长庚星就是太白金星，又称白帝子，和他的谥号还吻合。

    “我本是前来拜会惠嶷大师，可惜听说他云游白鹿，十分惋惜，故此到北邙一游，不期与木帝兄相遇。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了，不过我盛天杀重来都喜欢成人之美，既然木帝兄捷足先登，小弟我自会退避三舍。”

    “长庚兄承让，我还有大事，要与长庚兄相商。坚希，可否借你宝地，请长庚兄一叙啊。”怒煞赶忙说：“贫道今日荣幸，二位老剑客能屈就敝寺，童儿快安排素酒斋宴。”

    旁边屋子的童子，见状大气不敢出，连忙到后厨，喊厨师备饭。东邪西妖俩人谦让一番，刚要往屋里走，忽然又相视一笑，转身向南，西妖说道：“木帝兄，看来您的金身大驾到哪，那里就热闹啊。”大家不知道他俩说什么，都回身观望。

    不一会，突见夜空骤冷，寒意袭人，无风而栗，从院外飘身进来一个人，此人一身银装素裹，夜色灯光之下，面如三秋古月，连脸庞都似乎挂着寒霜。来人拱拱手，笑道：“看来我是晚到一步了，不过也好，几年未见，我就向二位老兄讨杯酒吧。”

    西妖说：“玄缈兄，我也才来，我们地处偏远，都没有木帝兄棋快一招。”天山北鬼鲍涵字玄缈，他和西妖一西一北，相对熟悉些。

    鲍涵说：“那是啊，谁不知木帝兄人中之龙，能幽能明，能细能巨，登天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所以长庚兄说，快我等一步很是正常，要不然我等怎么都为木帝兄马首是瞻呢。”

    “二位，又取笑甘某了。我有何德能，敢与二位监兵、执明神君相比。尤其今日若得见黄勾陈，与其相比，则更是小巫见大巫，可惜麒麟兄遨游仙山，不再与我等为伍，真是令人惋惜啊。我等何时才能如黄兄一样，舍弃身外之物，忘却过眼云烟。”

    东邪、西妖、男巫、北鬼，中尸合称五魔，又别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也叫麒麟）五魔兽，按道家封号《北极七元紫延秘诀》说法，青龙号为“孟章神君”，白虎号为“监兵神君”，朱雀号为“陵光神君”，玄武号为“执明神君”，勾陈号为“紫薇大帝”。木帝原来是个秀才出身的人，喜欢咬文嚼字，因此，才用封号直接称呼西妖和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