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将别

    长老一回到客栈，苏掌柜赶忙出来迎接，见礼道：“仙师，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长老摇了摇头：“我有一件事想和掌柜的商量一番。”

    “仙师请讲，我定当竭力而为。”

    苏掌柜受宠若惊。

    长老笑了笑：“不必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那个孩子没有通过测试这件事你也知道了，不过我始终有一种直觉这孩子将来定是人中之龙。所以我想带他回身，看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奇迹发生？”

    苏掌柜听了这话，吃惊的合不拢嘴，半天才回过神来，吞吐道：“仙师，您，您说的那孩子，可是……可是，寒儿？”

    “那还能有谁呢？不知苏掌柜意下如何？”长老笑问。

    苏掌柜突然跪倒下去，颤声道：“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掌柜的你这是做什么？”

    长老说着双手虚托，苏掌柜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扶起。

    苏掌柜诚恳道：“仙师对寒儿有再造之恩，我当然要代为写过。”

    “掌柜的言重了，我虽然可以带他回山，但是却不能违反门规将他纳入外门，所以以后的日子还需要这孩子自己的努力和造化。”按照这位长老的性格，违反门规的事是断然不会做的。所以他只打算将他安排进山先做个杂役，以他长老的身份，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他相信他的眼光，这个孩子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给了他入山的机会哪怕是做个杂役也迟早会有剑惊长青的一天的。

    苏掌柜还要再度拜谢，长老却摆摆手说道：“掌柜的，你去和那孩子交待这件事吧。明天我就要带弟子们回山了，这孩子可能几年都不会回来，你也趁这个机会给他送送行吧！”

    “是，恭送仙师。”

    长老离开后，苏掌柜的心境仍旧久久不能平复，他此刻的心情用喜忧参半来形容在合适不过了。

    喜的是他当作亲生儿子的苏寒终于得以拜入仙门，优的是寒儿这么小，而且天赋不过那么在长青能否过的安稳？而且，要多久之后才能见到他呢？

    不过喜终归还是多过忧的。

    去后厨交待了一下今天为仙师们准备丰盛的晚饭后，他快步向苏寒的房间走去。

    房间中，苏寒用手枕着头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些什么呢？这一下午，他想到了很多，有刺眼的红色，有柔和的绿茫，和轮到自己是那灵珠的黯淡……有苏傲令人憎恶的嘴脸，有长老的正气凛然，有掌柜的深切的目光……当然还有苏素素在巷口时说的那句话。

    这一天或者半天所经历的事情如图片般的在他脑海中无序的不断的闪现，很乱，很乱，乱的他有些头晕，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纵然他的心智远超同龄人，但仍旧还是个孩子。

    “砰！砰！砰！”

    “寒儿！”

    叩门声和苏掌柜的声音一同响起。

    苏寒连忙起身，穿鞋，小跑着去开门。

    “掌柜的，什么事？”

    “休息的怎么样？”

    “还可以。”苏寒含糊其辞，他怕说自己发了一下午的呆掌柜的会担心。

    “有些事情，进去说吧！”

    “哦，好。”苏寒把苏掌柜让进了屋中，请他坐下。

    苏寒屋中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一个书架和一堆水。

    苏寒到了两杯白水，一杯推到了掌柜的身前，一杯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小口。

    不得不说发呆很累，而且很渴。

    掌柜的坐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苏寒，似是想知道仙师是怎么看出这小子就是未来的人中之龙？有似乎是想在临别前多看他几眼，谁知这一别会是多久？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然而他心中最坏的也是最有可能的猜想可能会是一辈子？

    正如苏素素所说的那样，苏家镇中拜入长青剑宗的孩童，没有一个回来过，这其中有比苏寒稍大几岁的少年，也有与苏掌柜同辈的青年，甚至是苏掌柜上一辈的老人们。

    见苏掌柜一直看着自己，苏寒难免有些不自在：“掌柜的，您看什么呢。我的脸不干净吗？”

    苏掌柜笑了笑：“你这孩子。”

    “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呀？”

    “唉”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来应是件好事。”

    苏寒疑惑：“好事您为何叹气？”

    “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苏寒放下水杯，聚精会神的聆听。

    “刚才长老找我说，想要把你带回长青？”

    “什么？”苏寒惊呼，好在水杯不在他手上，不然恐怕免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点亮灵珠啊？”

    “这是长老交待的，你无需多问。”苏掌柜怕那所谓的“人中之龙”会使苏寒轻浮或者反之带来过于沉重的压力，所以没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