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四章

    “大妈，你说哪里去了，”周巧边栽菜边说，“我那天晚上是单位上有事才出去的，我没有气。”周巧极力掩饰那晚被张清明气得哭着跑回供销社的事。

    “只要你不气就好，”杨世芬说，“我家清明什么都好，就是话少，工作上有什么事他也从来不告诉我们，你要帮我照顾一下他。”

    周巧说：“我会的。”“大妈想问你，”杨世芬看着周巧，“你真的喜欢我家清明吗？”

    周巧脸又红了：“大妈，我－－”杨世芬见周巧害羞，就说：“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就说了，如果老天把你送来给我家当儿媳妇，我就是少活几年也高兴……”

    “大妈，”周巧的脸更红了，“你别说这话，你还要活过百岁呢，我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杨世芬心里激动，听周巧说的话又紧张了，“你不会是嫌我家穷……”

    “不是，大妈，”周巧说，“只是，清明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杨世芬说：“他……真的？这个砍脑壳的，背时鬼。他真的？”周巧点点头。杨世芬急了：“这娃儿。简直是叫花子还嫌冷饭馊，我找他去。”说着丢下小挖锄就去找张清明。

    周巧后悔自己不该说这话，其实，张清明现在对她很好的。她想挡住杨世芬，但杨世芬已经急冲冲地跑到房子那边去了。周巧想跟回去，又觉不妥。她想，让张清明挨他mama的教训也有好处。也就不管了，一个人低头弯腰栽她的菜。

    张清明正在看书，杨世芬就进来了气呼呼的问他：“清明，你到镇上以后，病了都是谁照顾你的？”张清明诧异地看着杨世芬说：“妈－－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杨世芬说：“我想得起，你恐怕早就忘了吧？”张清明站起来说：“妈－－”杨世芬说：“你说，你说，是哪个照顾你的？”“当然是妈你们了，”张清明笑了笑，“妈，你是怎么啦？”

    杨世芬说：“别跟我瞎扯，谁在你病的时候一直在照顾你？”张清明说：“周巧，两次都是她。”杨世芬说：“我以为你真的早把人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