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太阳寂灭
不知过了多久，苍真眨眨眼睛，双眼恢复了神采。 从升华中回过神来，苍真发现面前的契约文件，随即伸出左手接过了一直漂浮在身前的契约文件。令人惊奇的是，连魔王佩斯特都被吹飞的魔力风暴竟然没能影响这区区一纸轻飘飘的契约文件。 就在那个瞬间，苍真的手指触碰到契约文件的时候，契约文件上闪现一道光，紧接着契约文件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束光从苍真的手掌延伸而出，笔直射向白夜叉的脖颈。接着光束化作了一道锁链，一头被苍真握住，一头在白夜叉的脖颈盘踞一圈化作皮质项圈。最后，项圈与锁链都隐于无形，无论如何触摸都触碰不到。 白色太阳一样的图案出现在苍真左手的手背上，这正是白夜叉隶属于他的证明。 从今之后，白夜叉就不是自由的人，而是作为某种恩赐归属于苍真。 尽管脖颈处的项圈和锁链都消失了，但无形的效力却时刻束缚着白夜叉。白夜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颈，随即撇撇嘴，无奈地走到苍真面前，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谁让她被整个箱庭上层的神群给算计了呢。 时隔多年重返魔王之道，白夜叉也只能感叹命运无常，既然无法反抗，就只能试着去接受。 “喔嚯嚯，白夜叉，有什么感想吗？” 苍真用食指挑起白夜叉的下巴，无视了她不满和抗拒的反应，戏虐地调笑道。 “混蛋，别指望我会乖乖听你的话！” 对苍真轻佻的行为，白夜叉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她的反应非常激烈，一巴掌拍在苍真的手上，同时扭头躲开挑起她下巴的手。她裂开嘴，露出有些尖尖的牙齿，威胁的方式就像是幼虎一样可爱。 “这可由不得你。还是说，你认为自己能够反抗箱庭的规则吗？” 苍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直接无视白夜叉的反抗。 他可不像某个得到了星灵阿尔格尔的家伙，拥有箱庭规则的帮助还无法完全掌握对方，在他的手里白夜叉根本别想反抗。 “不想被我剥夺理智变成只余下狂乱的野兽，就给我老实一点。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我总不会让你太难堪。” 苍真忽然翻脸，用单手恶狠狠地扣住白夜叉的双颊，让她不得不直面苍真的暴虐。由于力气过大，白夜叉甚至皱起了眉头。 “……当年我就不该放过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夜叉用力地咬着唇，紧闭双眼不愿去看他，无可奈何得点了点头。 等到白夜叉放弃认输，苍真方才恢复了之前的随意，不再表现出暴虐的一面。 苍真拍了拍白夜叉的脑袋，像是在嘉奖听话的宠物一般让白夜叉心中窝火不已，直接别过脸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剥夺白夜叉的神智，就等于削弱她的实力，苍真可不希望那样干，实力强大又听话能干才是每一位领导者最喜欢的部下。 “走吧，我们先回去。” 苍真招呼了一声，没等白夜叉回答就径直发动了「亚空间跳跃」。 回去的路上，白夜叉不时看看苍真，眼中闪过nongnong的疑惑。 终于，白夜叉还是没有忍住，“你，成为‘人类最终试炼’了吗？气息有些古怪……” “我还在想你能忍住多久不问。该怎么说呢……灵格变升的过程毕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全部转化完成大概还要一点时间。不过，现在我也可以被称之为‘人类最终试炼’。” 苍真一边发动亚空间跳跃赶路，一边摩擦了一会下巴组织语言，简单得概括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起先，苍真也以为不会用那么长时间，可谁料成为“人类最终试炼”后，灵格并不是简单得扩大提升，而是质变的升华。曾经同样拥有“人类最终试炼”身份的白夜叉了然得点了点头，紧接着再次别过脸色。满足了好奇心后，白夜叉再次以恶劣的态度表示对苍真的排斥。 不过可以理解，谁也不会希望某天自己突然变成别人的所有物。别说自由，连生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恶魔城，王座之间。 冰冷的王座上面，苍真闭着双眼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得坐在那里。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回到恶魔城后，苍真就丢下白夜叉，径直前往王座之间，坐到那个上面进入了沉眠，心神全部沉浸于体内观察灵格变升。 对此，白夜叉自然举双手欢迎，她可视提心吊胆唯恐苍真想出点什么歪点子来整她。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苍真并没有把她太过放在心上呢。 一个月的时间，对常人而言无疑非常漫长，可苍真哪怕不吃不喝，撑过几百上千年都没问题。 这一天，蕾蒂西亚带着纱矢华拿着扫帚来到了王座之间，进行日常的打扫清洁工作，正当蕾蒂西亚与纱矢华忙活得热火朝天之时，她们突然感到心中一惊，某种可怕的生物正在苏醒。 仿佛刀扎在身上的感觉让蕾蒂西亚与纱矢华闪电般抬起头，盯着王座的方向浑身一动都不敢动，冷汗当即冒了出来。 苍真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意识尚有些迟钝，双眼无神得看着前方。 然而，就是被这样无神的双眼盯住，蕾蒂西亚的身体就不由紧绷起来，全身的肌rou像是皮筋一样用力绷紧。 虽然意识没有完全清醒，可苍真又不是陷入狂乱，他静静得端坐着，本能流露出隐藏的气势。 似乎察觉到苍真蜕变成功，天空中出现惊人的异象。 先是高空刮起阵阵黑风，天空中原有的一些白云迅速消失，一些古怪的黑云汇聚到太阳的四周，渐渐地越来越浓。 箱庭都市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了许多，大街小巷很快就亮起了各式各样的灯光。人们惊疑不定得走到街上，仰望着头顶的太阳，对太阳周围的黑云议论纷纷。 而此时，暗自庆幸苍真把自己给忘了，心安理得在恶魔城混吃混喝的白夜叉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美食，脚下一动来到城堡的外面，担忧得看着天上出现的异象。 那个家伙的本质果然是与太阳有关！ 白夜叉看了良久，终究是长长吐了一口气，返回了城堡。这下她也没心情混吃混喝了。 既然天上出现了异象，那就代表苍真已经开始行动。 “人类最终试炼”将再一次降临这个世界。 不过，白夜叉倒没有过于担心。 从箱庭建立直到现在，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光是同样的“人类最终试炼”就超过了一手之数。那些不可一世的魔王最终不还是倒在了人类的手里，连她也不例外。 “黑暗，吞噬太阳的光辉，世界将成为无光之地。” 伴随着苍真的宣言，盘踞在太阳边上的黑云一股气涌了上去，漫天浓厚的黑云聚集在太阳的方位，将所有的光通通挡住。 消失的不仅仅是光，还有更多的东西。 源自太阳发展而来的一系列的恩赐，全部随着太阳被黑暗吞噬而无法使用了。 包括箱庭上层的神群，其中与太阳相关的神灵大部份出现严重的实力削减，越是纯粹的太阳神情况越是严重，有的甚至直接昏睡了过去。 太阳是所有神话中至关重要的组成，所有神话都着重描写过这个生命的源泉。 没有了阳光，植物就不会生长；植物枯死后，动物也会很快消失。没有了阳光，就没有热，没有空气流通，水也会变为一潭死水。细菌和病毒将迎来最美好的日子，大量滋生的病菌会夺走众多生命。 失去了太阳，别说是脆弱的人类，哪怕是神群都将崩坏。 箱庭的一角，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休养，十六夜与耀，以及飞鸟和黑兔等人都恢复了健康。为了向肆虐的魔王反击，他们正接受前辈的训练。 “开始了，新的危机。” 看着天上的异变，十字架男爵克洛亚·巴隆叫停了十六夜几人的训练，因为危险已经到来，哪怕还显得稚嫩，也没有时间让十六夜几人慢慢成长了。 要怪的话，就怪为什么要生在这个时代吧。 “蕾蒂西亚，我睡了多久？” 虽然感觉时间没过多久，但苍真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 “已经一个月又十三天了。” 感到苍真的气势内敛起来后，蕾蒂西亚恭敬地立正，并回答道。 “一个多月啊……意外得短呢！” 苍真还以为自己会睡上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呢。 站起身来，苍真活动了一下手脚，体内隐藏的可怕力量被苍真一点点引导出来，整个恶魔城周围登时风云变色。 精神力一扫，苍真就出现在白夜叉的面前。 “白夜叉，吃了那么久白食，该干活了。” “知道啦！” 白夜叉的心中转过种种纠结难言的思绪，可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苍白的风衣摆动起来，白夜叉亦步亦趋得跟在后面，向着开始集结的礼拜堂而去。 此刻，苍真已经站在所有魔王的顶点。 如果说魔王是生活在箱庭中下层共同体心目中的天灾，那么“人类最终试炼”就是包括上层的神佛修罗，乃至魔王在内，所有人心目中最可怕的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