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落雪宁羽
卫庄侧脸望去,身后身穿一袭淡紫色道袍,头发花白,悠闲地抚摸一缕白须的硬朗男子朝着他走来。他不由得握紧了鲨齿。 白凤聊有兴趣地感受着天宗这边弟子腾升出的杀气,他手机灵活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逍遥师叔,今日来的有些迟了呢。” 梁宇凡倒是不像自己的师弟那般紧张,他朝着逍遥子作揖。 “晓籁是着急了吗?”逍遥子淡定自若地从流沙众人身边走过,走到了卫庄身旁,“放心好了,我定不会私吞这同属天宗、人宗的雪霁的。” 逍遥子将手中的宝剑奉上,梁宇凡走上前,双手托住宝剑,等着逍遥子松手,但是逍遥子还没有放手的意图。 卫庄看到雪霁上紫色的剑刃发出光芒来,剑柄镶嵌的灵石变得墨绿,上面有气息流动着。 道家内功。 卫庄知道道家和阴阳家的那些招数都是依托于内力发出的,而且都是些看起来炫丽的招式。 终于逍遥子松开了手,摸着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 “宇凡啊,你可是比以前大有进步啊。” “师叔说笑了。”梁宇凡再次鞠躬,准备回宫殿了。 “等等。” 宇凡停住了脚步,问他:“师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帮我给晓籁带句话,告诉她,门外有她特别需要见到的人。” “好。”宇凡步入宫殿门内。 逍遥子站在门口处等待着,微风将他纱质的,绣着墨竹的披风吹起,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逍遥自在的感觉。 他突然回头,眼神落在了宁霜的身上。 宁霜与他对视,看到了他眼中慈爱的目光。 “霜落若雪,静如羽兮,”他回眼又看向天宗的大门,“晓籁,这个女孩,你若不救,会后悔的。” 刻着黑白太极的大门打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女子从门内出来。眉目冷艳,不失温婉;淡唇轻点,不失端庄。深黑色的眼眸…… 卫庄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 这时的晓籁大师看着宁霜,表情与卫庄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她冷冷地问宁霜。 “宁霜。”宁霜被晓籁大师盯着有些紧张。 逍遥子默默地看向晓籁大师,晓籁大师周围的气息有些扰动。 “宁霜,你身上的咒印是他施下的,已是阴阳家之中最高境界的咒术了,只要他愿意,你不可能做出他意图之外的任何事情,”晓籁大师轻挑细长的白眉,“幸好你来找了我,也幸好我愿意帮你解除这样的咒术,但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愿意等。”宁霜回答她。 “那,”晓籁大师转向卫庄,“这段时间内不可以让她接触到那个施咒人。” “好。”卫庄点了点头。 “要是你们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 赤练轻声笑了。 “有什么疑问吗?”晓籁大师疑惑地看着赤练。 “我只是觉得,你一开始怎么也不肯出现,这个老头叫你出来,你看了一眼宁霜,就要这么对她负责任了,可真是善变呢。” “那只有一个原因:想必宁霜的身份很不一般吧?”白凤一语中的。 “卫庄先生,你的流沙倒真是名不虚传。” “晓籁大师,闭关修行倒是也不忘打听这天下之事。” 晓籁大师冷冷地笑了,说:“宁霜的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否则,东皇太一怎么可能会给她下咒?”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身份?” “宁霜是我的meimei落雪的女儿,碧绿色的眼眸与她一模一样。落雪是赵国的公主,与纵横家的宁羽相爱,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赵国,生下了宁霜,后来为了躲避仇家,迫不得已将她给了一户人家。可惜他们在逃难的途中,落雪她。。。” “你说的宁羽是?”卫庄问她。 “正是你的师傅。”逍遥子替晓籁回答他。 宁霜想起那一年鬼谷子说的那句话,“霜儿,叫我一声‘爹爹’。” 她攥紧了手心,身子有些颤抖。 卫庄伸手,轻搭在宁霜的肩头。 “是东皇太一杀了宁羽。他们曾经还是结拜兄弟。” 晓籁大师的深黑色眼眸之中是一种怨恨。 “晓籁大师,不知你可认识一人?” “谁?” “王紫寒。” 晓籁大师脸上是一种不知的表情。 “卫庄先生倒是提醒了我,我今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什么?” “晓籁,你不认识王紫寒,这很正常,但是她还有一个名字,”逍遥子继续说,“‘姜旻晓寒’你一定不陌生。” 晓籁大师周围的空气立刻凝固,然后破碎,化为落叶。 宁霜和赤练惊讶地看着这些落叶,还伸出手,触碰那些落叶,它们立刻化为了气息。 “她如今是阴阳家的东君,她还活着,晓籁。” 晓籁大师想到很久以前东皇太一对她说的话。 “我们的小寒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角色的,东君怎么样?” “他果然做到了。” “小寒是大师的女儿?” “她是我和东皇太一的女儿。” 晓籁大师说出这话之时,恢复了镇定。 “她怎么样?”她终于问出口。 “在我看来很好。”卫庄回答她。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她有没有被东皇太一控制?” “没有。” 晓籁大师依旧很是担心。 “你那么担心,何必不去阴阳家一探究竟?东皇太一也不可能对你下手。”赤练说。 晓籁大师摇了摇头。 “我只能期盼小寒一切都好。” “她会的。” 卫庄回答她。 晓籁抬眼,深黑色的眼眸穿透卫庄的眼睛,这目光的寒冷程度,要超过晓寒太多。 她移走了目光。 “多谢你们带来的消息,各位请回吧。” 她已然转身,准备回去了。 “那寒jiejie怎么办?” “小寒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吧,也该长大了。” 太极大门在她身后关闭,这一次进入,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出来。 逍遥子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轻轻地摇头,准备离开了。 “卫庄先生,后会有期。”他从逍遥子身边走了过去。 卫庄和他的流沙仍然站在那个大门口。 他有些同情晓寒。 她一个人需要经历那么多。 身边还有一个不知善恶的父亲。 成长,所有的人都要经历痛苦。 只是程度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