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杀灭计划
“没看清凶手样子的人，全部出去！会调取监控的留一个。”胖警察大喊一声，大家在警察的守护下离开了现场。 苏星儿本来也要离开的，被张晓顾拉了下来。 最后，里面只剩下了胖警察，我，张晓顾，小优，苏星儿，还有那名伤者。 “手里拿的什么？”胖警察问我。 “那个行凶的女的戴的眼镜碎片。” 他一皱眉头，“待会去录一下指纹。” “我又不是坏人。” “谁让你乱动现场的东西的，你的指纹可能污染证物，必须要排除才行。”他说。 “哎呦，又手贱了。”我暗骂自己一声，这才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别动。”他说完，从兜里拿出两个鞋套，套在脚上，踩着凳子爬上桌子，朝着张晓顾那边移动，因为身子比较胖，他的这些动作也有些吃力，“张晓顾，没想到我们两个今天又见面了。” “只能说我比较倒霉吧。”他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伤者坐在那里，小优按着他背上的消毒桌布。 胖警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在他过去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担心那桌子受得了他的重量不。 他与张晓顾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又几乎是同时蹲下，两人朝着地上都伸出了手，不过张晓顾的手也停在了那里，因为胖警察的手里，还多了一个镊子。 “让专业的来。”胖警察将那镊子举起看了一眼，此时镊子尖竟然多了一枚弹壳。 “怎么会这样？”他皱了皱眉，从胸口的包里取出一枚粉笔在捡起弹头的地方做了个标记，突然对张晓顾说道，麻烦你们两个在卫生间等我。 当我与张晓顾到达卫生间后，自觉没有危险，顿时我感觉到神经一阵放松。但想到之前的遭遇，要不是张晓顾一把把我按到地上，我差点又去向阎王报到了。心有余悸，自己也陷入了混乱之中：“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这就要定点清除了吗？那个女的，怎么要杀我。” “杀你？”张晓顾脸上一脸不屑，“那是你想多了吧，她是来杀我的。要是想杀的人是你，你早就死了，刚才那一战中，至少有4次机会她可以爆了你的头。” “那她为什么要杀你？”听闻张晓顾的话，我也觉得他所言非虚，我刚才简直是拿绳命在围观，下次可不能再作这种死。 “不知道，我与那个女的无怨无仇也是第一次见面，”张晓顾的五官搅在一起，“最大的可能是报复我昨天的事。” “那你以后出门要小心点了。”张晓顾这家伙昨天与某些人结下了梁子，如果有人来报复，那是很正常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的脸上是另一种疑惑，“我只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我制不住她。” 一想到刚才张晓顾与女子的打斗，我猛然想起了什么：“你你你你你，竟然能躲子弹！你是怎么做到的？” “躲子弹？”张晓顾一脸疑惑，“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在近战的时候，很容易射偏的，紧张起来手抖的话，有时很近的距离都四五发抖射不中。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警察拿着枪却能被拿着刀的歹徒杀死。“ “不是，你明明能够躲开子弹。”我眼睛瞪得更大。 “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什么人能够躲开子弹啊。” “不是，你躲开了，不不不，应该说是你挡下了子弹，我看到了，你用手机挡下了子弹！”我回忆着张晓顾的手心跳出的火花，肯定是他的手机无疑，“你敢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看看么？” “啧。”可能是心知无法抵赖，张晓顾咂了下嘴，“记得我来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吗？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要挂了，八成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太过执着，就会把自身陷入危险，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上上一课，不然哪天小命咋没的都不知道。” “什么？” “你看看后面的投影我跟你解释吧！”张晓顾拿着手机再次将投影往我身后一投。 我回过头一看，只见墙上清晰写着一行字： “小葵花mama课堂开课了，孩子总是不听话，多半是惯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 当我醒过来时，是被一场大雨给浇醒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垃圾堆之中。没料想之前竟被张晓顾打晕了，未免心中暗骂。 下意识摸了一下手机，发现还在身上，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雨很大，我赶紧找了个屋檐避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提示音。我拿出一看，已是十点半了都，屏幕上是小幽关切的眼神：“咦，太好了，主人终于有反应了，之前感觉不到主人的活动，担心死我了。主人刚才怎么了？” “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额，是不是那个叫张晓顾的家伙！” “是的，就是那该死的玩意儿。” 小幽笑着说道：“要不要小幽给他点教训。” “什么教训？” “那，既然主人觉得他该死，那么就杀了他好了。” “不要开玩笑。” “唔，不让小幽试试看怎么知道小幽做不到。” “那好啊，你准备怎么做？要知道那家伙甚至可以躲开子弹。” 手机上的地图突然打开，然后上面显示着一个正在移动的箭头。 “这是什么？” “嗯，这是张晓顾的运动轨迹，目前的他正在出租车上。”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做？” “嗯……让小幽想想。”小幽眨巴了几下眼睛，“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手机显示出了一个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除了正常的车来车往，还可以看到路口一角是一个建筑工地。 “嗯……环境分析，大雨，路面湿滑，视野范围降低。根据张晓顾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码分析，认为该车有两名驾驶员，驾驶风格也各不相同。根据各个路口的测速仪数据分析，认为夜班驾驶员在如果在红绿灯前是首车，有91.3%的概率在绿灯的时候快速起步。而该驾驶员预计将会在两分钟后由东往西穿过该十字路口。” 我仔细听着小幽的话，感觉有些好奇它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这个时候，小幽开始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咦？截取全市车辆的数据分析，确认一辆桑塔纳的驾驶员有抢红灯的习惯，该如果不进行干预，该驾驶员将会在三十秒后由北往南通过该十字路口。理论上两车相遇的概率为0。” “是这个样子。” “嗯……然而所有的车辆都会受到城市的红绿灯管制，通过调整红绿灯的时长，就可以调整车的速度。因为提前将桑塔纳之前一个红绿灯的红灯提前，让他变成了尾车，随后，延长该红绿灯的红灯时间20秒，这样现在两车通过该红绿的时间就基本一致。然后，只需要调整该十字路口红绿灯的变换时间，让出租车那边的红绿灯提前4秒由红转绿，桑塔纳又会正好迎上绿变黄的瞬间，因为司机驾车习惯，他有大约78%的概率将会以接近60KM每小时的速度通过该路口，而快速起步的出租车将会正好将张晓顾送到他的前面。” “恩，通过计算，发生车祸的概率是……71.214%。” 在小幽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十字路口开出的一辆出租与一辆桑塔纳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小幽，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杀人呢？”我惊呼而出，从未料想到小幽竟然能做出而且确实做出了这样的事。 “咦？小幽只是遵从主人的意志尽力去完成了主人给的任务而已，主人不应该高兴才对么？”手机里传来了小幽的声音。 “不对！不对!我只是让你试试看！并不是让你真的杀人！”问题就出在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手机里的小幽能杀人，然而刚才的一念之间，我恐怕已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选择。 “额，小幽理解不能呢。”画面切回了桌面，小幽盘腿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已确认桑塔纳司机当场死亡。” 顿时双脚一软，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任大雨滂沱，嘴中喃喃念道：“怎么办？怎么办？” 那种感觉，正是第一次杀人后会经历的一样的恐惧，仿佛自己人生已坠入了黑洞之中。 “咦？主人是后悔了么？”小幽看着我，“说起来，其实刚才的任务失败了。” “什么？” “嗯……虽然桑塔纳司机当场死亡，但是张晓顾的情况你还是自己看吧。” 手机上的画面竟然切到了出租车内部，闪动着雪花的画面证明了刚才车的确经历过猛烈的撞击，然而画面中看到张晓顾虽然头部留着血，但是头部竟然能够晃动，明显是还有生命的迹象。我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 “小幽，不要再做那种事了，我马上叫救护车。”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全力救助张晓顾才对。 “咦？小幽明白了。”手机里传出小幽的声音，“既然主人后悔了的话，小幽不会再执行之前的任务了。” 但就在那瞬间，只见画面一黑，然后全是雪花。 “发生了什么？小幽，出租车发生了什么？” “嗯？不知道，不过出租车内摄像头信号彻底中断，尝试连接十字路口摄像头。” 切回了十字路口的画面，我极力寻找出租车，却看到原本出租车的位置上，赫然多了十多根巨大的钢材。 车已整个被那些钢材整个砸扁，其来源只能是旁边的工地了。 “怎么会这样？”我痴痴的看着监控上的画面，而下一秒，一阵爆炸，火焰瞬瞬间将车吞没。不可能再有生存的希望了。 “小幽，你做了什么？”我一瞬间暴怒，“不是让你不要继续做那样的事了么？” “这……这……这……”小幽双眼泛着泪光，“这不是小幽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细！细！”小幽的眼神变得空洞。 “可恶！”无法忍受一夜之间杀死三个人的这份责任的重量，愤怒与自责让我将手机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手机一弹，滴溜溜的滚向了前方。大雨之中，只见一个人从我手机滚落的方向慢慢走来。他在我手机面前停下，低下头捡起了我的手机，继续朝我靠近。 “报告零号，α世界线变动率为0.0124371,该世界线正义死于非命，世界已无希望……”当我从雨帘中看清那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准确的说，应该是她。 那正是数小时前在咖啡馆遇到的女杀手，而她右手之中，拿着的是一把手枪。 “强行执行SHIFT计划。”女子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枪亦随之举了起来，对准了我。不等我逃跑，两声枪响之后，我感觉身上传递着一种虚无的痛，只能跌坐到地上，抬头看着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杀我。 虽然恐惧，但我内心也有着一种奇怪的宁静感，仿佛就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这是作为一名杀人者最合适的归属。 杀人，就该偿命…… 最后的一瞬间的记忆是枪漆黑的枪管，满身是雨水的她，她湛蓝色的双眸，以及在她左眼那闪着红色光芒的单片眼镜。 又是一声枪响伴着火焰，接下来迎接我的，是一个漆黑而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