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不列颠已死

    “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呢？我愚蠢的兄长大人.......”于王宫中富丽堂皇的大殿中，尤瑟王变得略微低沉的声音开始回响。大殿中身穿盔甲的人突然有了反应。

    曾经作为不列颠皇子的阳光面容早已不在，那副头盔下的人早已不再符合不列颠王者的定义，他看起来几乎变得阴暗，瞳孔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亮光。

    “不用那么客套，尤瑟，”眼前的人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像是正在王宫外肆虐的寒风，“反正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尤瑟王的兄长，曾经的不列颠皇子，眼前之人的身份已经早已明了不是吗？

    国土外的异民族歌颂其名，以自身之力将不列颠拖入垂死之国，吞噬不列颠希望的终焉白龙——卑王·伏提庚·潘德拉贡。

    “十二年了吗？”尤瑟王没有理会伏提庚的话语，自顾自的说道，“距离你曾经被父亲驱逐出去已经过了十二年了吧，这次也是我们在那之后第一次面对面吧。”

    “也会是最后一次。”伏提庚补充道。

    尤瑟王叹了口气，他早已料想的这样的结果，昔日的兄弟沦为死敌，这究竟是何等的讽刺甚至就连他们现在居然可以平和的交谈，都源于两人都以王者的身份所维持的脆弱平衡。

    “你还在抱着你那可笑的想法吗？”就在尤瑟王叹气的时候，伏提庚却突然出了声，“不列颠.......已经死了。”

    “不错，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父亲才会将你......”

    “不，父亲根本就没意识到什么，”伏提庚将半遮半掩的头盔取了下来，露出那甚至比尤瑟王还要年轻的多的脸庞，“这座岛，不列颠诸岛已经是最后的了，最后的乐土。”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起来，尤瑟王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不是类似悲伤或者失落的那种昏暗，而是几乎吸收着一切光亮的，深邃到极致的黑。

    “被父亲驱逐后，我看过不列颠以外的地方，北方的，南方的，萨克逊人的源头，皮克特人曾经的地方........你能想象不列颠以外的地方吗？”

    尤瑟王没有做声，他从没有离开过不列颠的国土，哪怕一丝一毫。

    “那些地方早已没有着魔法，没有了作为魔法基石的神秘，那是只有不列颠所剩下的东西........是时候承认了，吾弟，你救不了这个国家的，神秘的时代早就结束了，接下来是文明的时代，人类的时代，昔日作为神代遗族的不列颠早就已经灭亡了!”

    伏提庚发出了像是摩擦空气的笑声，那看似年轻的身体却发出了宛如卷起风声的沙哑声音。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列颠的现况，曾经的父亲不懂，现在的弟弟不懂，有些事情只有越是清楚才越是可悲，这个国家与这片土地只能存留一个的悲惨事实......却只有他才明白着。

    “不列颠终究会毁灭，不管是这个岛屿，又或者是这个国家，文明终究会取代神秘，这是大势，又或是必然。”

    “但这和你所做的一切又有何关系呢？”面对着伏提庚的话语，尤瑟王8质问道，“将不列颠拖入战火，这就是你的目的在即将毁灭的地方再踩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