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彼此间的距离
“你……办到了。虽然我还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办到的。” 开出这一枪后烈也很不好受,为了承受住枪支的后坐力,他靠在那张办公桌上希望多多少少抵消一点力量。可这样一来他的背部就必须完完全全承受住M500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一时之间背部一闷,压迫着他的胸口,连口气都喘不过来。 而烈靠着的那张办公桌也已被枪支强大的后坐力震得陷了下去。 看到烈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冰魄急忙动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止血喷雾剂,想要为烈的腿伤治疗。 可这时,烈却阻止了他:“快……快点扶着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冰魄不清楚烈为什么对自己的腿伤不闻不问,却要在已经消除危险的情况下离开。但既然这都是他的主意,冰魄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扶着烈一瘸一拐的走出办公室。 烈的腿伤随着运动还在逐渐加剧,他知道每一次的挪动脚步都会把那颗子弹往肌rou内部移动一分。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坚持要冰魄和森成带着他尽快离开,离那只已经毙命的乌鸦尸体越远越好。 辗转间,他们三个又找到了一座楼梯,上了几层。 森成看烈的腿伤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不顾他的反对走进一座会议室把他安放到会议台上。 烈本想再离得远点,但他到底还是坳不过森成执意要他立刻治疗的决心,妥协了一步。 烈忍着痛查看了自己的腿伤,只见子弹射进去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紫——这正是出现瘀血的表现。而且看起来子弹已经随着肌rou的运动到了骨骼和肌rou之间,再继续走下去的话那他这条腿就算废了。 看到冰魄拿着止血喷雾剂就要往他伤口上喷,烈急忙阻止了他:“别别别,现在还不是止血的时候!森成,麻烦你帮我把包里的那个小箱子拿出来,我有用……”烈咬着牙说完这段话,痛得他几乎都快咬到舌头,急忙接过森成递过来的毛巾咬在嘴里。 森成从包里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小箱子,递到烈手中。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竟然是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还有一些棉线,镊子,消毒酒精等物品。 看到烈精心的在手术刀中挑出一把,在酒精中泡了泡就要往腿上比划,森成急忙阻止了他:“喂!你想干什么?” 烈咬着毛巾,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涡轮下来,说话也不十分清晰:“没什么……做个手术,把子弹拿出来而已。” 森成好容易才听懂乔烈到底在说什么,可他紧抓住乔烈的手柄没有就此放开:“你想给自己做手术?这太危险,把手术刀给我,我来帮你取子弹!” 烈执意的摇了摇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放心吧,我能行。我老爸就曾经自己给自己做过手术……我相信我也可以!只不过你们能不能帮我按住这只脚?我担心它怕痛,会不由自主的动开……哈哈哈……” 森成承认没有烈懂得的医疗知识丰富,真要他下手的话可能还不一定能迅速找到子弹的位置,弄个不好还会让烈平白无故的多挨两刀。 事到如今,森成也只能相信烈的毅力,让他自己动手术取出那颗子弹,而冰魄也紧紧的按住烈的大腿,好让烈更容易下刀。 烈把口中的毛巾垫垫整齐,然后死死咬住。左手轻轻的按在大腿的伤处,抚摸着确定了子弹的最终位置后,他咬了咬牙,右手的手术刀毫不迟疑的落了下去。 …… 半小时后,一颗染满血迹的子弹已经从烈的腿部被取了出来。 在这整个过程中,森成不由得为这个人所拥有的强劲毅力所震撼。 烈仿佛不是在给自己做手术,整个过程他表现的十分镇定,除了一颗颗从他额上滚下的汗珠之外,那把手术刀竟然没有丝毫的颤动。 冰魄也为烈拥有这样的胆识和冷静而自诩。 等到烈用镊子小心的把伤口缝合完毕,冰魄才松开手,然后他拿起喷雾剂对着伤口喷去。一阵清凉的感觉从伤处传来,烈感到疼痛感立刻消除了不少,嘴里的那块毛巾自然也是用不着了。 “你们一家还真是特别……”森成边用绷带把烈的伤口包起边赞叹了一声。 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照我看你才是一个真正特别的人呢。不过也多亏你这颗子弹,我才能避过那只怪鸟的飞扑,从今往后我欠你一条命。” “这没什么……包好了,下来看看能不能走动?” 烈试探着脚尖触地,除了一丝丝微微传来的麻木感外应该还行,只不过要跑步的话就疼得厉害。 看着自己的腿,烈似乎很满意手术的结果,他缓缓的绕着会议室走了一圈,说道:“呵呵~看来我果然是个天才!森成,冰魄,你们说,如果我以后出了名,这次比关公‘刮骨疗伤’还要紧张刺激的事迹会不会也从此成为一个传说?” “呃……”冰魄一听烈这话不禁面露黑线。 森成收拾好医疗器具,他对烈的这个假设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心里的疑惑:“烈兄,当初那只乌鸦吃手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枪?” 烈扭动了一下腿部,确认暂时没有别的不适感后说道:“我们先出发吧。这里并不安全,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边走边说。” 森成背着包,搀扶着烈一步一步的走在楼梯上,他们离顶楼越来越近,森成心里的疑惑也一个一个的被解开:“原来如此,你是担心射不中啊。” “没错,那只乌鸦虽然身体是站着不动,但它的头部却随着啄食手臂而不断低头、抬头,和一个移动目标没差。这只M500的后坐力又大的惊人,瞄准静态的物体还好,要是动态的那我就不敢保证能够射中了。而且万一一枪不中,那只鸟就会警觉,很可能再次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偷袭,这样的危险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