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苦逼皇帝(3)
行宫的位置很是清幽,离主街有些距离,此时已被几个守在此地的管事太监,收拾的亮堂,终于守来了万岁爷,怎能不激动。 魏西寒着脸,捏着茶杯的手,骨节发白。一旁跪着的季无伤哭丧着脸,想起皇上同他吃面摊时的笑颜,心中后悔不已。 下午,他折返回院子的时候,魏大人一行人已经离去,赶往轻泽的行宫了。待他急乎乎的赶去行宫时,天色已微暗。 说了事情的原委后,几位大人当即惊了! 从未见过魏大人发如此大的火。魏御史素来就是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别人与他争上京第一风姿的名头,他也便无所谓的跟来人说自己其貌不扬。 本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却整日不发一言,与魏家格格不入,气的魏老丞相日思夜想的念着收柳侍郎为义子,魏御史也一副无甚所谓的态度。 传言文武百官上承的奏折,皆是魏御史所批,人人也都敬他三分,轻易不敢搭话。 大臣们私底下从未断过揣测魏御史与皇上的关系,如今看来,御史大夫爬过龙床这事,果非传言。 魏西听闻这小侍卫留皇上一人同个草包王爷在街上,心上骤然一紧。若是在其他地方还好说,这轻泽明显有图谋不轨之人,如何敢留那人独自在外。 刚刚苏醒过来的吴羡,知道后,险些再次晕厥过去,同魏西怒斥的一般,“身为护卫,你怎么能真就听着瑞王爷的话离开?瑞王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偷偷跟着你也不能丢了万岁独自离开!” 王田与柳廷一也是急的满地转,无奈此事不能声张,只得让二十个认得皇上的人去寻。 魏西道:“莫惊慌了,自乱阵脚,皇上十四岁便在疆场建功立业,自小就是文武双全,一般人伤不得他。” 话虽如此,只是连魏西自己,心上都是一阵紧过一阵。遂起身赶往安义县的主街,只求那人此时是玩的尽兴了,还在些见不得光的场所,所以才令侍卫遍寻不得。 然而,在这活色生香的勾栏内,被众人念叨的,十四岁就上了战场的皇帝,腿脚发软。 夜幕愈浓,女人们的衣服愈轻薄,行为愈令人发指。白花花的rou团直欲甩上香客们的脸上,饶是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也看不得。 夏宏瑞不知从什么地方看来的酸诗,一首接一首,逗的这些个姐儿咯咯直笑。然,此香艳小诗,看似有情却无情,露骨的刻意。 他虽不喜故作风雅,也好过明目张胆的粗俗。 看夏宏瑞的模样,以及他的学识,他基本是不知道这些诗是个什么意思,也难为他背了下来。 但这些个姐儿心里是一清二楚,只怕他们平日里传唱的便是这些个诗,以此来挑逗恩客。 这本是她们的活计,无可厚非。只是聂优优不喜,他甚至同她们说话都不喜。若说这些个普通姿色的他看不上,然而明显艳压群芳的绿衣女子,也让他喜不起来。 尽管这女子,来时便声称自己只是在此卖艺,今日听了mama的话,陪同客人聊天解闷的。 女子从头到尾衣着整齐,谈吐也雅致,想是因为精通音律,性情颇和缓,气质也出尘。 只是聂优优对她似乎没什么兴趣,又因为此时算是身陷险境,他不敢轻举妄动,便连玩笑逗弄的心思也无。 他以为他是喜欢女人的,但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他曾中意阿果,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并非初见便倾心,只是待明白后,已不知从何而起。 他以为他不喜欢男人的,宫中各式各样,不乏才华横溢,品貌上乘的才子,虽也曾逗乐,但多是逢场作戏。冷着自己一颗心,热情的扮演断袖皇帝。 他以为他不喜欢,但...为何....其实初见已倾慕。 自己的性子,着实令人头疼,竟是觉得背叛了阿果。 聂优优随手端了杯酒,一饮而尽,甩了甩头,便默默的寻找起此中门道,得一两个法子,好脱身。 他并未注意到,身旁一直浅笑的绿衣女子,面色开始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倏然,女子扑倒向他,聂优优条件反射的躲了开,跳离了座位。 夏宏瑞忙起身要去扶那女子,被聂优优一把掀开,仓促的后退了几步,站稳后,才察觉他的面色不对。 二人警惕的盯着扑空趴在椅子上的女子,女人扭动着身体,发出一阵娇喘,衣衫被她的手抓的凌乱不堪,些微的汗水让她的头发黏在脸上。 宾客也被这声音吸引,扭头纷纷注视过来,一瞬间,厅内安静万分,只余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极清晰的回荡着。 聂优优目光沉了沉,眼底戾气汹涌,眼球刹那布满血丝,赤色渗人。呵,怪自己因为心绪烦乱,而放松了警惕,真活该,这次是怨不得人了。 夏宏瑞‘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全身的肌rou鼓起,离得这般远,仍然能感觉到如同火炉般的温度,向外喷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