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错觉?
顾二丫本来还在得意的,毕竟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就是现在闹饥荒,自己也没有受半点影响,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炫耀,顺便再送点粮食,可还没开口嘚瑟就被顾盼儿给噎的不行。 “我这是发福,发福你懂不?一看就知道你不懂,虽然你……咦,顾大丫你怎么白了那么多!”顾二丫这才发现顾盼儿不止白了许多,人看起来也好看了许多,顿时一脸惊讶。 顾盼儿避开自己的事情,道:“发福成你这样也是够可以的了,你照镜子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像头猪?不对,你现在这个样子比猪还难看,发福是不错,可要是发福成你这样,还真是……” 顾二丫生气地问:“真是什么?” 顾盼儿道:“换成是我,都不敢出门的!” 顾二丫气歪了鼻子,本来还想在顾盼儿跟前炫耀嘚瑟的,结果都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被挤兑成这样,扒着车窗就骂了起来:“顾大丫你个疯丫头赔钱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嫉妒我过得好,我就是猪那又怎么样,至少我吃好喝好,你现在日子不好过吧,要不要我送你一把米?”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虽然两人一人在车后一个人在车前,可中间还隔着威武雄壮的大黑牛呢,真心懒得跟这白痴说话。 可是顾盼儿不说,不表示顾二丫不说,又得意地说道:“你这嫁人那么久还没有动静吧?别是不能生啊,我这才嫁人没多久就怀上了,现在可是有三个月了!” 顾盼儿又再翻了翻白眼,这才怀孕呢就胖成这样,往后不得更胖? 顾二丫洋洋得意地往后看,甚至为了看清顾盼儿的表情,让车夫把车驶偏一点。 却不知大黑牛瞧着前面空出来的位置,眼珠子一转,加快速度直接超了过去。车速一下子加快,顾盼儿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何氏与江氏却是惊了一下,不过幸好这一段路还算平稳,两人虽然抱着孩子,却也没啥事。 “这泼皮货!”顾盼儿见身后二人没事,这才笑骂了一句,顺便给了大黑牛一脚。 这一脚不痛不痒,大黑牛雄赳赳地抬着头,堵在路中央走着,得意地哞了一声。 可这相比起来落到后面了的顾二丫却不是那么高兴了,刚才大黑牛突然超车,把车夫给吓了一跳,马也被惊着,车夫费老大劲才把马给安抚好,可坐在马车里的人却不那那么感受,东倒西歪的。 “顾大丫你是故意的!”顾二丫摸着肚子心有余悸,现在最怕的就是里面这块rou会有事,毕竟这是她过日子的保障,眼是没了的话可就完蛋了。 顾盼儿虽然觉得大黑牛做得不对,毕竟这条路挺窄的,可让她认错那是绝逼不可能的,回头冲顾二丫坏笑:“你家的马胆子小,怪谁哩!” 顾二丫气结,要不是怕伤着肚子,真想扑上去撕了顾盼儿。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顾二丫咬牙切齿地说道。 “哎呦,我好怕怕哦!”顾盼儿怪笑。 顾二丫气得懒得再看顾盼儿,放下车帘回车里坐好。 何氏看得眼角直抽抽,小声说道:“大丫,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你堂妹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要是出点啥事,那可就不好了。” 顾盼儿道:“没事,她这一身肥rou,就算是摔上几跤也不见得会发生啥事,有那么多rou垫底呢。” 这会不止何氏无语了,就将江氏也有些无语。本来村子离镇上就不远,牛车驶了一会就进了村子,不过也只是顾盼儿比较快一点,后面的张正可没跟顾盼儿似的挤到前面,还是跟在顾二丫的后面。 路过以前的老房子的时候,听到全福家传出来声音,顾盼儿扭头看了过去,大黑牛也停下来好奇地看了过去。 周氏骂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中气十足,这被骂的人则是顾大河,顾盼儿本来是打算听听,没想去看的,可大黑牛似乎来了八卦,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于是乎顾盼儿也看见了。 正好看到周氏将一个篓子扔了出来,里面装着一些很嫩的野菜,不过都连着根。这个时候能挖着这样的野菜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很多地方都才刚刚冒绿芽子,现在天气也慢慢变冷,这些绿芽也只能长成这样,不能再长。 “天天吃这破野菜,咋没见你去弄点好的,老娘就那点粮食也让你给吃完了,今天你要是不给弄点好的你就别回来了!”周氏已经差不多忍到了极点,除了藏起来的粮食以外,家里头就没有了别的可吃的了。 这心里头惦记着顾盼儿家的好东西,可顾大河却一直不行动,周氏哪里还有耐性,要不是老爷子一直拦着,周氏早将人给赶了出去。 顾大河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将篓子拿起来,然后将野菜捡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爷子这才走出来,充当和事老,先是骂了周氏一句:“你这是干啥呢?老三好不容易才挖了这老些野菜回来,凑合着吃也饿不了你。”然后又扭头对顾大河道:“你别跟你娘计较,她就是这个脾气,毕竟这日子也不好过,她心里头急着呢。” 周氏一看老爷子出来了,尽管不情愿,但也没再说点什么。 而顾大河也没有说什么,一直低头沉默着。 顾二丫从后面追了上来,见到顾盼儿的牛车停在这里,立马就叫嚷了起来:“顾大丫你个疯子怎么在 顾大丫你个疯子怎么在这里?是不是知道我带了粮食回来,想跟我讨要粮食,你做梦去吧,我一粒米都不会给你!” 顾盼儿回头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有病记得吃药!” 顾二丫得意的神色僵住,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盼儿,这才发现全福门口家的几个人,立马就夸张地叫了起来:“呦,那不是你爹吗?没一点粮食也没有了不成,竟然还去挖野菜,够可怜的。” 原本全福老俩口都没有注意到顾盼儿,顾大河同样也没有注意到,直到顾二丫突然冒出来,这三人才看了过来,顿时三人的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是看到顾二丫还是顾盼儿亮的眼。 顾盼儿一脸冷漠地坐在牛车上,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身后何氏一脸的尴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事情同时也在心里头暗骂顾大河笨,在自己家里头待得挺好的,非得连妻儿都不要,回来这边受罪。 对周氏更是鄙夷,这当老人的当成这样也是够可以的,怪不得养了这一群子孙,也没几个待见她的。这个时候的野菜哪是那么好挖的,外头的树皮都让人给扒光了,这点野菜要是放在外头可得让人给抢光了去。 顾大河本来眼睛是亮的,可渐渐地又暗淡了下去,拿着篓子绕过周氏与老爷子进了门。 周氏懒得理顾大河,赶紧就迎了上来,嘴里头乐呵呵地说着:“是二丫回来了啊,哟,这是发福了啊!看着比以前好看多了,这又白又胖的,看着比以前好看多了。” 顾盼儿见没啥好看的,踹了大黑牛一脚:“你个八卦牛还不走,没啥戏看了。” 大黑牛甩甩脑袋,果断扭头转身离开。 老爷子眼睛虽然看向顾二丫,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顾盼儿,见顾盼儿毫无反应直接离开,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不止是老爷子,周氏也时不时看上一眼,见顾盼儿离开,心里头就惦记着顾盼儿会不会看顾大河过得可怜,然后给送点东西过来。这些天虽然没有饿肚子,可肚子里的油水可是不多,现在就惦记着吃点rou。 那会张氏还没回来,这日子可是过得不错,比去一水镇过得要好得多,可是这张氏一回来,日子就变差了些。要说周氏这心里头最恨的还是张氏,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去对付张氏,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顾大河已经把张氏给休了。 而且周氏也不想想,就算张氏没有回来,母女俩就不会算计顾大河了?早在张氏回来之前,那个家就让周氏母女俩给搬得差不多了,就是养的鸡鸭没有吃完而已。 周氏不过是眼热罢了,这会别人家都养不起猪,张氏家里头的猪却依旧长得挺好,村里人说起来就一脸羡慕。可那嫉妒也没有用,人家有稻糠不说,之前还收了不少的白菜,扒拉扒拉,人吃嫩的那口,那些老的就可以用来喂猪,那猪吃的可是比村里头很多人家吃的还要好。 大伙也家家户户都有园子,不管大小,里头种的白菜也够一冬天吃的,可问题是今年遭了灾,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就要拿白菜来填充,哪里能够吃,省点吃都不一定能够吃到过年。 周氏可没少听到张氏家的事情,越听就越是嫉妒,看到顾大河也是满心的厌恶,觉得顾大河没用,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让个娘们给赶出来,好几次忍不住想自己冲过去找张氏理论。 按周氏的想法,那就是把张氏给休了,这会粮食正紧张,少一个人吃粮食,那就能多出来一点粮食。至于休妻以后顾大河还要不要再娶,周氏可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就没想过再给顾大河找,平日里嘴巴说得好听而已。 这再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又咋地?周氏可不认为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享小孙子的福气。 反正周氏现在惦记的是小豆芽家里的东西,心里最稀罕的是住进去,想着自己要是住进去那就是那个家里头最大的,一家子人都得听她的吩咐,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而且想着要是住进去,顾盼儿也不可能不管,到时候两家都拿捏住了。 可惜顾大河太没用,这点事都办不了。 要不是老爷子一直叮嘱着,周氏早就把顾大河给赶出来了。 不过现在周氏也没空去管顾大河,毕竟这顾二丫回来了,瞧着可是胖了不少,一看就知道这日子过得不错,马车里还放了不少的东西,周氏不可能会错过这些好东西。 顾二丫可是记得自己是怎么嫁到一水镇去的,虽然觉得自己嫁得不错,可毕竟那男人长得不好看,还比自己大上二十岁,总忍不住拿来跟顾清比较。这一比较心里头就有恨,恨陈氏更恨周氏,想当初要不是周氏把银子死死扣住,自己哪里会嫁给这么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可若不嫁,自己又没有这等好日子过,所以顾二丫心里是矛盾的。 见到周氏那么热情,心里头别提多么的得意,以前可是非打即骂,自己在周氏面前可是一句重话也不说。 周氏心里头暗骂顾二丫嘚瑟,可嘴里头却不敢说难听的,掐媚笑道:“这一路挺累的吧?赶紧进屋歇着。”等进了屋子,那马车里的东西还不是自家的?哼! 顾二丫可喜欢就是看到周氏这么一副样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正要迈步走进去,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二丫你这是到哪里去?赶紧跟娘回家!” 娘回家!”陈氏见人被周氏给叫了去,顿时就急了起来,这东西啥的一旦进了周氏的口袋里头,哪是那么容易拿出来的。 陈氏这心里头可是记恨着刚回来的时候没粮食,个个都饿得不行,周氏抠的一口吃的也不给,不得不到村长那里领粮食。 顾二丫顿住,记得这一家子到一水镇的时候不是住在一块,已经和好了么?咋娘亲还这样说话咧?顾二丫不由得狐疑地看向周氏。 周氏一听陈氏的声音就知道要坏事,可周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直接自己上前去拽顾二丫,嘴里头说道:“好孙女,别听你娘的,最近这日子过得不好,你娘这是要疯了,赶紧跟奶回家去。” 陈氏哪里能答应,赶紧冲了上来,也抓住了顾二丫:“闺女你可别听她的,你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几天让咱到你那里要粮食没要着,就天天对咱不是打就是骂,这不得已回来以后也没给咱好日子过,明明家里头就有粮食,却一口都不给咱们吃,把咱们都给撵了出去……” “好孙女,别听你娘的,奶哪里还有粮食,你娘那是撑着咱没把赈灾粮食给她呢!她自个都可以去领,咱要是给了她的话,咱跟你爷不得饿死啊!” “闺女啊,你奶她撒谎,那时候明明就还有一袋粮食!你奶这人啥脾气你还不知道?” “别听你娘瞎扯,快跟奶回去!” ……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顾二丫也分不清谁对谁错,倒是被拽得心惊rou跳的,赶紧朝后开口:“你们几个死的不成?还不赶紧替我拉开他们,我这肚子里可是怀着你们东家的乖孙,要是出点啥事你们付得起吗?” 顾二丫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除了一个丫鬟一个车夫以外还有两个家丁。而且一路上也不止这些人,顾二丫的相公要去县城里头办事,就不嫌麻烦地先将顾二丫送到泗水镇,这才去办自己的事情。 两家丁一听,赶紧就上前来,想将顾二丫护住。 陈氏一听顾二丫有身孕,这拽着人的力气就变小了许多,并且还小心翼翼起来,生怕顾二丫会被伤着。可周氏却不,哪里管你怀不怀孕。只要人进了院子,车上的东西自然有办法拿到手。 只可惜顾二丫这肥rou不是白长的,就算陈氏已经松了手,凭着周氏这点力气,顾二丫要是不乐意,还真的没法拽得动,更何况还有个丫鬟和两个家丁帮忙。 没多会,周氏抓着二丫的手就被掰开,顾二丫躲在家丁后面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二丫这也算看出来了,虽然娘亲也不见得对自己有多好,可比起周氏来说可是好多了。别的不说,就说刚才自己喊着怀孕了,娘亲虽然犹豫可也松了手,周氏却是不管不顾的。 肚子里这块rou可是个金蛋,顾二丫可不敢有半点损失。 周氏一见抢不到人,这心里头一急,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嚎了起来:“老天爷啊,你咋还不把咱的命收回去咧,咱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都不认咱了,咱活着还有啥意思啊,还不如让咱去死了算了……” 本来这争吵声也没多大的,可这周氏哭嚎起来的声音却很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一群人,这人要是多了可说不准会发生点什么事情。说实话要不是想回来嘚瑟一下,顾二丫都不打算回来的,再咋地也要把肚子里这块rou给生下来再说。 自打怀孕之后,受家里头的影响,顾二丫的胆子可是小了许多,稍微有点危险的事实都不乐意做,偏偏这安全到了村子还遇到这样的事情,顾二丫下意识就不想进门,不管是周氏家里还是陈氏家里。 而且见周氏一个劲地干嚎,顾二丫就有些厌恶,赶紧离周氏远了点,心里头也是明白了,周氏这是想要东西呢! 顾二丫为了炫耀,倒也没有多吝啬,对车夫道:“你去拎一袋五十斤的米和一袋五十斤的面粉下来。” 周氏一听到有粮食立马眼睛一亮,哭声也停顿了一下,可看到马车里有不少东西,却只给拿了这点,又继续哭嚎了起来,而且声音比之前还要大一点,却是干巴巴地嚎着,没有半滴眼泪。 顾二丫可不管,回来的时候自己仅是了这三百斤的粮食,公婆都是一脸的不高兴,并且也担心带着粮食会出事,愣是没让多拿了。 这给拿一百斤的粮食,依顾二丫看来可是够多了,毕竟这周氏跟老爷子就两个人,要不是看周氏哭着烦人,顾二丫可不想给。 陈氏就不乐意,张口就说:“闺女你这是不知道,你奶她还有不少粮食呢,不稀罕这点,快快放回车里头,咱们一块回去,你爹他们还在等着呢!” 好歹一起过活了那么久,对周氏的脾气顾二丫也是有点了解,听到陈氏这么一说,顾二丫就不爽快了,冲着周氏就叫了起来:“奶要是不稀罕这粮食,咱收回去得了,您就甭哭了!” 周氏哭嚎声一顿,将车夫要把粮食收回,立马就不干了,爬起来就朝车夫扑了过去,也不管这粮食重不重,赶紧就抢到手里,然后对陈氏破口大骂:“就知道你这黑了心肝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想着把我这老婆子饿死,自己好一个人独占占所有东西呢,老婆子偏不死,看你能把我这婆子咋样……” 陈氏张口就想要骂回去,不过被顾二丫拦住了。 “娘甭跟她吵了,我这还怀着孩子呢 怀着孩子呢,公婆可是说了不要站久了,你赶紧扶我回去歇歇!”顾二丫一脸嫌弃,周氏这骂声虽说是从小听到大,可也没多习惯,没次听到都觉得烦人。 陈氏虽然不乐意粮食给周氏拿了,可听顾二丫这么一说也急了起来,赶紧就扶着顾二丫一块回去,跟着一块回去的自然还有马车。 周氏瞧着马车里还有四袋这么大的粮食,顿时就眼热得不行,恨恨地瞪了陈氏一眼,却不敢上前抢去,直到马车离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将一袋五十斤的米给抱起来,扭头朝大门吼了一声:“你这死老头子还不快点出来帮忙,要是这点粮食也让抢了,你喝西北风去呢!” “你这死老婆子瞎咧咧点啥呢,也不嫌害臊!”老爷子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拎起另一袋粮食大步进了屋子。 其实老爷子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过因为没有开口而周氏又一直吵闹的原因,被人被直接忽略了去,这会人都走了才出来。 周氏抱着粮食进门以后,立马就打开来看了看,见都是好粮食,这才高兴了一点,可看向墙那边还是骂骂咧咧地:“那黑了心肝的还想一口粮食也不给咱呢,坏了下水的,老娘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好东西……” 老爷子小声喝斥道:“行了你,有两袋粮食就不错了,还想着人家全给你不成?” 周氏不满地嘀咕:“咱瞅着那马车上还有四袋粮食呢,而且除了粮食还有一篮子东西呢!” 老爷子道:“你也不想想老大家有几口人,人家能把东西全给你了?” 周氏咕哝:“金哥儿俩口子又没在,老大家就四个人,哪里吃得了这老些粮食,至少得再给咱一袋,要不然把篮子里的东西给咱也行。” “美得你,老大俩口子可是人家亲爹娘,不紧着点亲爹娘还能紧着你不成?说不好这不止送一次粮食回来,你要是把人家给惹急了,说不准下次就没你份了。”老爷子也看了看粮食,对这粮食可是相当满意。 周氏不乐意了,嚷道:“咱还是她亲奶咧,不该先孝顺咱?” 老爷子懒得理周氏,说了一句:“你就作吧你!”说完就拎着粮食回了上房里头。 周氏也不知道咕哝了点啥,也抱着粮食跟在了后头。 由始至终顾大河都在角落里看着,不过这些人似乎都将他忽略了。而顾大河看着这一切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周氏老俩口进了上房,顾大河才坐到院子里洗野菜。 周氏放好粮食一出门就看到顾大河,不知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并且将门也关了起来。 老爷子见周氏大白天的把门关上,房间里暗沉得不像话,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干啥?天还没黑,人又在屋里头,也不嫌黑。” 周氏将老爷子拽到一边小声道:“老头子你说,老三真能给咱们弄着好东西?咱瞧他根本就没回去的意思,你今天也瞅着了,那疯丫头根本就没有要理老三的样子。咱咋看她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不知道老三把她给咋地了,连爹都不认了的样子。”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有些后悔道:“之前不是四处都在传这大丫的事情,有些可是说得很难听,老三就觉得不得劲,咱随口说了女儿家要安分啥的,估计这老三就啥傻傻地去教训大丫,可能因为这样被大丫给记恨上了吧!” 周氏三角眼斜了过去:“你没事说那疯丫头干啥?这下好了,老三回不去自个家那边,还把那疯丫头给惹了,咱们养着他还有啥用?除了能挖点草根还能干点啥?咱们可没多少粮食,就这还不到一百五十斤,咱俩吃的话还能吃上几个月,算上他的话,说不准不出两个月就没有了。”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问道:“那你想要咋样?” 周氏立马到道:“反正咱没那么多粮食养着他!” 老爷子想了想:“随你怎么样,不过最好别把他给撵走了,家里头那老些空房也不差他一个住的。” 周氏不干了,说道:“不撵走咱们吃饭的时候咋办?” 老爷子道:“你自己想办法,之前你拿东西去卖的时候不也没让他发现?” 周氏闻言眼睛一亮,是啊,之前就没让发现了。现在还跟以前似的,要吃饭的时候就将顾大河给支走,这不但不用担心粮食被吃少了,还能多点野菜垫肚子。 …… 自皇帝点头以后,秦丞相就以最快的速度将大楚国基本上所有的粮铺都袭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这速度快得让几乎所有的粮铺都反应不过来,然后就被全封了,所有开粮铺的都遭了殃。 不过表面上老似遭殃的是粮铺,事实上影响最大的是老百姓,赈灾粮食有限,老百姓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一个月三斤的粮食根本不足以活命,更何况这粮食还掺了不少的东西。 第一次赈粮发下去以后没多久,老百姓就怨声一片,随着怨声越来越多,沉默了阵的阴阳教又跳的出来,打着为百姓分忧的旗号到处施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 皇帝当时听到秦丞相的建议,只觉得还不错毕竟要不是有粮铺哄抬价格,老百姓也不至于哀声一片,却没有想到关掉这粮铺以后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秦爱卿,你要怎么解释?”皇帝明显十分 帝明显十分愤怒。 秦丞相一脸淡定:“这建议也是皇上同意的,况且臣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要知道倘若没有将那些粮铺的粮食收缴,凭着国库那些粮食,皇上认为能够坚持多久?” 国库重有多少粮食皇上自然知道,并不认为不够老百姓过活,因此皱起了眉头:“秦爱卿莫是忘了你才给老百姓每月分发三斤的粮食,不过三斤粮食,从各地的粮库中抽取,怎可能不够。” 秦丞相道:“皇上啊,今年的足以,可倘若明年不好又该如何?倘若连续几年又如何?” 皇上被噎住,对于粮铺一事,不做都已经做了,其实再追究也没有用,可秦丞相做得实在过分,竟将所有的粮铺都收缴,不管有错无错,这老百姓吃不饱饭,又没有粮食可买,自然不会安分下来。 最重要的是有密谏呈上,阴阳教在各地渐渐活跃起来,分布广,并且受百姓拥护,难以铲除。 造成此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粮铺被抄,因此皇上不得不怀疑秦丞相,可怀疑又能如何,如同过往一般,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而且面对秦丞相这一副嘴脸,还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又看了一眼如同老僧入定般的文将军,皇上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贴身太监看出皇上的意思,赶紧尖声喊了一声‘退朝’,然后扶着皇上离开。 秦丞相一阵得意,瞥了一眼还闭着眼睛的文将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不过很快又收敛,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秦丞相离去,文将军才睁开眼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阴阳教再次冒头,并且来势汹汹,正是第二次赈粮发下去以后,一冒头就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此时看起来并飞那么简单,希望不要与猜测中一样,否则…… 最近是多事之秋,一群缩头乌龟选择明哲保身。 文将军离去,后面百官才松一口气,各自笑着打招呼,成群结伴离去。 看似平静的将军府依旧不那么平静,上官婉的脾气最近越来越暴躁,与文元飞成亲近二十载都不曾红眼的她最近与文元飞争吵了数次,然而文元飞体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每次的争吵都选择了忍让。 尽管如此,上官婉也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暴躁。 就是南风来时,上官婉也没有收敛,正好碰到二人在争吵,这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刚下朝,这就吵了起来,因为什么? “你先回去,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文元飞皱眉让上官婉离开。 上官婉也没有让他人看笑话的肚量,冷冷地瞪了南风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风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觉得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心底下到底是好奇,这对人人称赞的夫妻到底在争吵些什么? 正好奇着,文元飞却替南风解了惑:“我寻安思之事被她发现,她怪我十数年如一日地执着,却不肯抽出一点心思为庆儿着想。” 对此南风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毕竟这是文元飞的家事。 文元飞也没指望南风这只狐狸能说点什么,年纪四十却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面上有着几分沧桑,整个人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南风又摸了摸鼻子,不知该不哈该打破这沉寂,此次前来不是陪文元飞发呆的,而是有事要禀报,可见文元飞这个样子,南风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与安氏的消息,南风是绝对不会说出来,除非确定文元飞没有任何问题。 上官婉回到房间以后摔了一地的瓷片,却不允许他人进来收拾,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正恼火中突然耳朵一动,朝外看了看,然后转身谨慎地进入密室当中。 “见过左使大人!”一黑衣蒙面人跪在地上。 上官婉眉头一皱,冷声道:“少废话,事情如何?” 蒙面人回道:“回左使大人,那顾氏女子武力高强,属下派了数拨人过去,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依属下所见,倘若真要将其拿下,非左使大人亲自前去不可。而且属下怀疑,右使大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其所伤。”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上官婉暴躁到了极点,抬手一掌挥了过去,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蒙面人不敢躲闪,也没有办法躲闪,被打了个正着,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回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再抬头时上官婉已经离去,眼睛微闪了闪,爬起来狼狈离去。 上官婉之所以急于出去,是察觉自己房间里头似乎有人来,担心被发现赶紧出去。 文元飞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婉眉头皱了起来,如果之前感觉没有错的话,房间里明明就没有人,可刚踏进房间里头就看到上官婉坐在床边上,是自己感知出现了错误?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文元飞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也坐到了床边上,说道:“庆儿之事你莫要想太多,年后我亲自到水县一趟,可能会将庆儿一通带去,我亲自带着庆儿上门,想来那顾姓女子不会拒绝。” 上官婉讥讽:“难得你还记得庆儿,妾身还以为你心里除了安思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文元飞眉头又皱了起来:“过去的事情能否别提?” 上官婉冷嘲:“前不久还在找人,这是过去的事情?”” “……我不过是听说她可能在水县,所以去打听一下,以前你可不这样,安思失踪以后你比我还急,而不是现在这么一副样子。” “妾身为何会如此,将军难道不知道?一个死去十多年的人将军如此惦记,可否放过一点心思到庆儿身上?难道在将军的眼里,一个亲生儿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妾?再说了,将军又何必在妾身面前撒谎,将军这根本就不是听说,而是一直就在寻找。” “你想多了!” 文元飞心思被看了出来,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随意推搪了一句,之后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书房,你自己注意身体,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瓷,转身大步朝门口而去。 上官婉等文元飞彻底离去,这才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碎瓷无声地冷笑着,然后再次转身进去了密室里面,只是密室里面再也没有了那黑衣人的踪迹,顿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又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密室。 满地的碎瓷,却依旧没让人进来打扫,直接躺到了床上。 而离开上官婉处的文元飞却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感知再一次怀疑了起来,之前对房间里有没有人判断错误,靠近上官婉时又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如同身边盘了一条阴毒之蛇。 换成是别人,文元飞还有可能会怀疑一下,可对象是上官婉,文元飞却将这份疑惑收了回来,宁愿怀疑到自己身上。 自认为对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十分了解,绝对没有任何可疑或者不对之处。 南风还在书房里等着,见到文元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回来,眼睛微闪了闪,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 文元飞皱着眉头沉思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本以为还年轻,身强力壮,却不料竟出现了两次错觉,看来本将军的身体已经开始衰退了。” 南风闻言嘴角一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又瞬间消失不见。 “将军莫要开玩笑罢,一般进入衰弱都是五十以后,将军现年还不到四十,何来衰弱可说。”不过想到这衰弱一事,南风眉头就皱了起来,自古以来练武之人就难逃六十大关,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留下妻子一人,又没有儿女陪伴,妻子该如何是好? 文元飞没有将文元飞的话记在心里,仍旧认为自己出现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