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坦诚
娄子傅回到府里,扶摇和扶枝正站在床边悠悠忽忽打着瞌睡。 略渠平躺在床上,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地盯着床顶的浮雕,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夫人身子怎么样了?” “回大人,喝了安胎药,泡了瑶浴,已经歇下了。”扶摇和扶枝被娄子傅突如其来的问话一下惊醒。 “下去吧。” “是。” 待扶摇和扶枝出去后,略渠爬起来,手肘支撑着床沿,左顾右盼娄灵的身影。 “灵儿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在大夫那儿,疗伤需要一段时间,她受着伤待在府里也不安全。” 娄子傅说着坐在床沿摸了摸略渠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那你怎么先回来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还要进宫上早朝,那我去陪灵儿。” 略渠说着就要掀被下床,却被娄子傅握紧了双手,“灵儿不在李大夫那。” 略渠愣神木讷,“不在李大夫那儿?那在哪儿?” “在城外。” “城外?怎么会去了城外?” “我在李大夫的药堂前遇到一位隐世高人,他能救灵儿,我就把灵儿交给了他。” 略渠听后甩开娄子傅的手,生气道:“灵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她交给别人?我要去找她。” 娄子傅按住激动的略渠的肩头,“他说他叫不归,我以为,你知道的。” 天下第一刺客徂尔,徂尔不归,归即是死。 同是刺客,她怎么会不知道? 但她还是眼神躲闪着撒谎道:“我不知道。” 略渠的慌张不自然自是没有逃过面前娄子傅的双眼,他们是夫妻,该坦诚了。 他拉过略渠的手,在她微凉的手心写下‘独步春’三个字后,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惊骇的略渠正要将手抽回去,却是被娄子傅攥的更紧了。 “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我也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嫁给了我娄子傅为妻,便是我生生世世都要守护的人。” 略渠自伤了娄灵之后,就一直将泪水强忍着往肚里咽,此时她抬头不期而遇娄子傅像要把她吸进去的双眸,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你一直都知道我就是独步春?”略渠哽咽问道。 娄子傅点头。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 娄子傅笑着亲了亲略渠的额头,“因为你值得。” 略渠靠在娄子傅怀中,终是嚎啕大哭。 “不用担心。”娄子傅拍着略渠的背,安抚道:“待灵儿病情稳定后,徂尔就会送她回来的。” “你也知道徂尔?” “宫里的卷宗有他的所有记载,上至归派武功,下至古怪癖好,事无巨细。” “你怎么会去查他?你知道他要来?” “无意中翻阅到的。” 他自然不会跟她讲,是当日为了查司徒群口中所谓的伤霄嫣的刺客“独步春”,才顺带翻阅的刺客“徂尔”。 “你怎么不问我昨晚点你睡xue出府伤灵儿的事?” “我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本来不想你太为难,但现在你功力尽失,为了万俟淳不起疑心,我要亲耳听你说。”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娄子傅顿了顿又道。 略渠离开娄子傅的怀抱,擦了擦眼泪,“我是戴王戴朔培养的死士,世子戴方濯来万俟为质后,我一直以刺客‘独步春’的身份在万俟游际寻找进宫的机会,后来终于有一天得到了从宫里传出的刺杀首富陈福海的密令,我于千万刺客中拼命取了陈福海的首级,万俟尧不想这件丑事外漏,见我武功高强,就强留我在宫中当了他的儿子万俟淳的暗卫。我的任务至始至终都是保护戴国世子戴方濯安全,至于昨晚……” 略渠停顿下来想看看娄子傅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表情,但见他面不改色,毫不惊诧,就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