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许婚约
文雪霖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而笑着说道:“歌阑,刚才来的两位客人,一位是炼血派的帮主,叫邓元弑,另一位是言商派的帮主,叫栗夕,下次你可以直接进来,不要在外面站着,小心着凉了。”杜歌阑听罢有点惭愧,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文雪霖继续说道:“歌阑,明天你与那个申干越见一面,我看看他到底如何。”杜歌阑刚想反对,文雪霖却没给她机会,“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吧,明天梳妆打扮一下。” 她默然回到自己房中,很多年前,她对申干越称不上是有好感,也算不上讨厌,不过论道赛后,她便极度讨厌此人的势利和自私,所以根本就不想见他,但是文雪霖却异乎寻常的执意如此,她也没有办法。 从情理上来说,这些年来,她一直呆在不邪派,和之前人们交口相提的那个在她脑海里立下的邪派就是“烧杀抢掠”的印象所不同的是,她极少看到不邪派出现这样的行为,文雪霖反倒还经常对长安城里的穷人布施;而所谓的正派,杜歌阑却听说过几起守儒派的门人聚众***女的事,更别说那些街头经常打着阴阳派名头天天算卦骗钱的,这些让她的思想上起了一些涟漪,她经常会问自己,到底什么是“邪派”,什么是“正派”?这个正邪又是谁来定义的呢?她有时觉得这些无法理解,但就现在的不邪派而言,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在,起码在这十年里,她觉得这里很像个家。 第二天,文雪霖安排人早早的把知北堂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白杨枝秃,更显得秋阳高挂,到了巳时,听得门口守卫大声叫道:“客人到!”,文雪霖赶紧出门迎接道:“申帮主,一路辛苦了。”只见马车里下来一人,正是申干越,相比十年前,更多了几分英雄气概和潇洒的气度,文雪霖见到,心里暗自高兴:“这申干越倒真生的一副好面相,正好配我家歌阑”申干越抱手作揖道:“文帮主,在下只是慎法派低阶帮众,如此称谓真是折煞在下。”言语里虽是谦虚,神态里却是忍不住的高兴,继而说道:“居然劳烦文帮主亲自迎接,罪过,罪过!”文雪霖说道:“申少侠不仅是一表人才,品行也是一等!谁不知道这慎法派的下任帮主非少侠不能当也!我不来迎接,岂不是怠慢少侠,这边请。” 到了帮主府上,只见屋里摆放着精雕细琢的桌椅,四周挂着裱好的山河花鸟仕女画,画工细致逼真,一看就知是名家所作,门口的玉珠帘,颗颗珠子闪烁着明光,也不知是取了多少珍珠才能做成。申干越坐下,吃了几口茶,寒暄几句,便问道:“杜小姐呢?”文雪霖笑了一下,让侍女去喊她出来。 杜歌阑从珠帘走如府内,只见她身着白纱素衣,丝绳系结着乌发,云鬓徐垂,中间插一个金钗,端上吊一个玉坠,眉未画而如柳叶,唇未点而如朱砂,申干越方才明白,这墙上的画儿,就是按着杜歌阑的样貌画上去的,直看得他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