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尹贺弘一郎
1.时光如梭,光阴如一阵风刮过耳际,然后了无踪迹了。不知不觉间,那1号教学楼前的银杏树裸露了枝干,地上洒满了一地的黄金,不知不觉间冬日凌冽的北风吹来了,万物凋零,一片萧索。 早晨出门时,刮在脸上的风也越发的凉飕飕了。得知要考取散打执照的那一刻起,黄馆长让小肚男人安排了一个小伙子陪我练习,这个小伙子名叫胡亚光,看上去时常是眯眯笑着的,我进入拳馆的时间比他要稍早一些,对于拳台的经验可算是我丰富一些,他身材比我小,算是轻量级的选手。 “嗨,早安。”我推开门,看他早早的就在拳馆内,便打了声招呼,“你来的可真早。” “没呢,我也才刚刚到,”他系着鞋带,“伟哥,听说你要考执照了。” “听着小子,是威不是伟,这有损我的名誉。”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真鲜,只是音标不一样而已,有必要小鼻子小眼的吗?” “可是意思大不一样不是嘛,要尊重别人,首先得准确无误的叫出别人的名字,这样会更容易获得好感。”我为我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而感到一阵优越感。 “也是这个理,威哥嘴皮子也相当的利索啊。”他点头同意了我的观点。 “年轻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我说服,哈哈,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姜还是老的辣啊。”我心里想。 “那我们训练什么好呢。”胡亚光拿着手套,往沙袋上抡了2拳,震的固定沙袋的锁链丁零哒啦狂响。 “实战,对实战最有效的训练。” “你的意思是对打,”他点名扼要,“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才对打过一次。” “还是非常不顺利的一次对打。”我托着下巴,看着他,他正摸着那次被我一拳打到的左脸,“看来你心理压力不小。” “稍稍有一点吧。” “来吧,年轻人扭扭捏捏的干啥,真正的男子汉睿智,成熟,知道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慢速对打对于我们这种初学者是再合适不过的训练方式了,来吧。”说话间我手一勾,暗示他与我对打。 “威哥,说的很对啊。”他似乎向我投来了一丝钦佩的眼光。我心里暗暗想:“哈哈,看来他是佩服我了呢——有一个粉丝啦。” 慢速对打可以激发初学者的热情,留给拳手充足反应的时间,掌握更多的反击方式,锻造迥异的格斗风格,在训练中可激发拳手的潜能,使闪避率大大提升。 我们两人站定后,双手轻握,以刺拳配合脚步闪躲腾挪,胡亚光以刺拳呼呼向我招呼三拳,我则快速躲避过他的拳头,左右拳上下齐手,一拳直击腹部,一拳直击面部。他经验不足,用双手挡住脸,腹部露出了一大块的破绽,“啪”一声轻响击中了他。 “放松!”我严肃的说道,“肌rou不够放松。” 他在我说话间,一拳击出,正冲着我面门而来,我一记格挡将他拳头的轨迹弯曲了,然后我一个滑步过去,一记摆拳挥出,他用侧肘挡住,他一拳朝我的胃部攻击,我则全力朝他头部攻击,逼迫他不得不回去防守,双方你来我往,拳头在耳边虎虎生风,但每一下打在身上,却不甚疼痛,这需要双方配合,从最初的慢打到熟练时双方了解对方的攻击模式后自然而然形成了条件反射,从中帮助对方找出各自那转瞬即逝的防守漏洞,提升闪避率,增加拳手反击的机会。 训练完后,黄馆长从旁边的办公室里钻了出来,说道:“真正的男子汉绝不会争一时之长短,厚积方可薄发,慢速对打是个快速提升自己的好方法。” “老头子,你又从哪冒出来的,还讲了一大堆道理,真服了你了。” “你个臭小子,我是来给你这个的,顺便来看看你们的训练进程,有错吗?”他说着,拿了一份文件,“这个是散打的理论及实践的书籍,好好读一读,要考的。” “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说话间我把那本书往凳子上一丢。 “随你吧,明天早一些,龚明波会带你过去的。” “教练,我明天可不可以一块去。”胡亚光期望道。 “训练,训练,”黄馆主不满道,“不用训练吗?” 胡亚光只能眼巴巴看着我说道:“看来明天不能去看了。” “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我肯定能赢。” “话不可说尽,臭小子,别以为散打考试容易过,有些人一开始就遇到很强的家伙,最后被揍的很惨的也不在少数。” 我听了老头子的话后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哇凉哇凉的。 “不过呢,放心好了,只有那运气特别差的才会碰到。”馆长笑道。 没想到一语成箴,真让我碰到了这样的一个家伙,而且不久之后我和他便还真有一战。 2.散打的试点在南京的新街口的一梦阁,一梦阁位于新街口最繁华的地段,人声鼎沸,每每到晚上,可谓是夜夜笙歌的地界。金钱,美女,贪婪,欲望所有的一切这里都有。文化与野蛮交融的地界,一梦阁的牌匾角落竟写着暴力美学四个大字,这里是搏击的天堂,场内十分宽敞,这里经常进行散打巡回或者是王者之战等比赛,每每开场,场场爆满。 那天中午,北风呼呼的吹,如果不是为了考试,这鬼天气真不想在外面瞎逛游。 “你好!你好!”一声尖锐的叫声。我转过头看到了她。 “你怎么在这?” “在家闲着无聊,就来看看你能不能过关斩将。” “呵呵,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考散打执照而已。”婷婷给了我一些鸟吃的干粮,我拨弄着鹦鹉的弯月似的小嘴,它吃的很是欢快。 “快!可以进去了,先是笔试。”龚明波催促道,我正欲进之时,一个身躯挤了进来,硬生生的把我给堵在了门口。 这是个高大的男人,光头光脑,身高比我还高,大约180左右,体格比我稍瘦,他手臂碰到我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我。 “这人真是没礼貌,明明是你先挤进去的。”龚明波生气道。 “这个人很危险——他脸上的那种恶意,眼角的那个杀气,”我这样想着。 “走吧。”婷婷一声叫唤,我们3人兀自进到大厅里了。 “请把这只鸟放在外面。”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挡住了婷婷,“小姐,活物是不能带进去的,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