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一十八章:新旧更迭,时代的浪涛
截江城、首座府 大战在即,唐氏两代的长男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唯一得空的,也只有首座家的二公子了。 八五年出生的唐麒、唐麟如今已经完成了筑基,只是因为年纪太小,舍不得送入武堂,由贞夫人带着做修行及常识的功课。 作为祖母,徐姝惠还很年轻,但对两个孙子的喜爱却丝毫不减。 看到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就喜欢抱着逗弄,一如两兄弟少年时那样。 当吃了闭门羹的唐星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宴厅中已经准备开席。 看了眼空空荡荡的主位和兄长的坐席,唐星扬起一个灿烂笑容,前来坐定。 “暖暖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抱着小麟儿的徐姝惠朝唐星问道。 “暖暖好像没什么胃口,让我们先用。” 为meimei找补了句,唐星笑眯眯地朝母亲说了句,然后招呼道:“我们先吃,好久没有回来用饭,您都不知道我多怀念府里厨子的手艺。” “想吃就多回来。” 徐姝惠抱怨道:“你爹和你大哥如今忙得厉害,也只有你肯陪我这个老太婆吃饭了!” “母亲保养得这般好,哪里像老太婆。” 唐贞儿捂嘴笑道:“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夫人想知道母亲的保养秘方呢。” “是啊是啊,母亲一点儿也不显老!” 唐星也顺势附和,夫妇两人一齐夸赞,直捧得徐姝惠眉开眼笑。 少了两个大胃王,首座府的饭食总是会有不少的剩余,虽然唐星也想学父兄一样做个将桌面清场的男子,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又看了看还剩差不多一半的食物,只得无奈作罢。 茶饭之后,夫妻俩陪着徐姝惠带着两个小子散步消食。 只是天性好动的两个小鬼哪里肯欣赏这种三步一停的消食方式,跟到亭台水榭尽头,与母亲打了声招呼便往灵兽园里奔。 而看着两个小子活泼的身影,徐姝惠亦忍不住叹道:“以前暖暖也跟他们一样,最喜欢逛灵兽园,看食铁兽。可去了元洲后,她便逛得很少了。” “人长大了兴趣自然会变。” 唐星笑着附和道:“如今喜欢练剑也不坏,外公传下的五绝剑意奥妙非常,且看将三境融会贯通的徐承元在武道大会上的表现就知道,哪怕暖暖只修到剑境,这龙州也大可去得。” “若真是爱剑那就好了。” 徐姝惠幽幽道:“自承元走后,暖暖便茶不思饭不想的,每日练不上一会儿就心烦气躁,跑风媒属的劲头倒比练剑还大。” 又是徐承元! 从武者的角度来看,唐星很欣赏对方的剑术造诣,但要当妹夫嘛... 唐星摇了摇头,不顾唐贞的眼神阻止,朝徐姝惠正色道:“母亲大人,关于小妹和徐承元的事,星儿有句话不吐不快!” “承元是个好孩子,却不是暖暖的好夫婿。” 徐姝惠笑笑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竟被母亲先一步洞悉自己要说的话,唐星只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母亲是有意撮合徐承元和暖暖的。 “既然您知道,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唐星认真道:“徐承元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对暖暖根本没意思。我观察过徐承元指导暖暖练剑的场景,哪怕是把臂斧招的时候,他的眼里也没有一丝波动。” “你说什么呐。” 唐贞听得害羞,推了丈夫一把,示意他要注意言辞。 “本来就是。” 唐星气哄哄道:“暖暖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我怕她最后受伤。” “为娘又何尝不明白。” 徐姝惠叹了口气道:“可暖暖早已对承元情根深种,又哪里是三言两语所能劝服的。而且暖暖性格倔强,若是不试试,是不会死心的。” “原本我想将他留在府上,这样暖暖相处久了自然能明白,承元对他只有兄妹的爱护,没有男女之情,但经你大兄一番指点,他现在跑到了昆吾郡,暖暖的这块心病啊,又没着落了。” 一拳敲在手心,唐星绝望道:“那不是毁了吗?” 妾有心郎无意是最惨的,图耗光阴和自以为是的付出除了感动自己屁用没有。 就算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种感情也像是用沙垒起的城堡,风一吹就散了。 “所以只能等暖暖自己想通了。” 朝后院看了一眼,徐姝惠叹道:“孽缘啊...” …… 如今西贺最大的热闹,无疑就是发生在龙洲的伐唐大战。 大临商盟的赏金公会吸引了天南地北无数的强者加入。 他们有些是被鬼哭大舰毁灭后的遗孤,也有因为龙州水患流离失所的强人,当然最多的还是头脑发热的正义之士和贪图赏金的流浪武者。 “对待龙西联盟那等凶狠狡诈的暴徒,哪里需要讲什么手段。” 不知从谁口中的传出的话,成了赏金猎人的行动总纲。 之后这群自称正义的赏金猎人,便以各种龌龊的手法潜入龙西实施暗杀。 而大临商盟也不负众望,没有丝毫折扣兑现赏金不说,更是将把人头带回来的猎人称之为英雄。 是的,英雄。 这种不值一文的名号,却让赏金猎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从来都被看作是乌合之众的他们,最需的就是认可,特别是如大临商盟这样强大组织的认可。 人总是渴望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对于这些赏金猎人来说,这场针对龙西联盟的狩猎突然变得神圣起来,因为这不仅只是关乎那丰厚的赏金,更多更多的,则是属于武者的荣誉。 他们想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赏金大殿的丰碑上,让它在高耸的旗帜上飘扬! 无数怀揣着这样“梦想”的暴徒,大量潜入龙州七城。 大多都是蜕凡境界的赏金猎人,正好是避过警戒线的最好人选,因为这样程度的灵力,既不会引起阵法的警示,又能翻越一些常人难以跋涉的天险。 根本,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