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相顾无言
皇甫泽脸上露出一团懊丧之色,不顾墨瞳答话,掉转身飞也似地走去。 他恐怕墨瞳要追住他说什么,所以施展他的飞行功夫,一会儿已跑了六七里路。 前面是一个山坡,山坡下有一座黑松林,他回头不见有人,立定身子仰天叹了一口气。 独孤克拔长了颈子,用力的吞咽着,嗯了一声,两个眼球向上翻了两翻,拿起了酒葫芦,咕咕的灌了两口,擦了一下嘴角。 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被煮沸了,要从每一个毛孔钻出来一般,一股凉意刹时从脊背升起,一直冲到脑门上,而胸腔中的一颗心,仿似是一柄锤子在敲着自己。 两人是一老一少,似乎樵夫模样,那少年的面貌白皙,手中舞一柄樵斧,老的长髯飘拂,相貌严肃,手中使一对鎏金锏,锏法使得很妙,不慌不忙,和群盗轮流战着。 端木漾儿已与皇甫泽自己山盟海誓,只差未曾言及嫁娶,但两人情爱之深,灵犀相通,何须再用语言来表达? 果然殿上一排排地坐着许多善男信女,在那里听讲。正中高坛上坐着一个道姑,姿色也很艳丽,只是瞧她的眉梢眼角,很含风情之意,口讲手指,向众人说法。 皇甫泽等四人立在一边,听她所讲的,都是称道九天玄女娘娘如何灵验,以及吕洞宾仙师的异迹,极力劝众人信道入教。 只见一个挺精神的老道人,一身青衣,白裹腿,三绺长须飘洒胸前,黑色八角道帽,手中一柄雪白的拂尘,两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果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个彩色的梦像昙花一现,转眼逝去无踪,他不敢停下,更不敢稍稍回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俊逸的轻功,已发挥到绝境,在微明的月光下,像一个白色的幽灵,在山腰下一闪而逝,快得令人跟不上眼。 就像一个影子,一个白蒙蒙的影子。 深处之中,最怕的是迷失方向,又不见星月方位,皇甫泽略一思索,先时因怕暴露身形,是以从林中掩蔽着身形,往里踏进。 现下却无可如何,纵然身形暴露,也顾不得了,脚一点地,振臂一身冲天,从枝叶较稀之处,腾身两丈高下,抓住一根横枝,猱身上树,觑定旁边有棵高大的树木,即刻再腾身跃上那树梢头。 他们一到杭州,便住在城外清泰旅店里,仍开了两个房间,都在楼上。 因为三月中,四处来杭进香的人很多,游客也不少,所以旅馆住得很满。 他们的两间是相并着的,在最后一个院子里,后面便是一个小小天井。北面一条短墙,墙外就是街了。 这两个男子也非等闲人物,两掌一抖,掌劲如山如潮。 “嘭”地一声,两下接实了,独孤克踉踉跄跄退出几步,从嘴里溢出血来。 柳青青也后退两步,双臂发麻,脸色惨白。看样子也震动不小。 那一年的腊月,天气如常地酷寒,在那个月色迷蒙的晚亡,她听见那几句凄迷的歌声,然后跟着那些歌声,那些细碎轻盈的脚步。 这女子,着红色衣裙,一手执八角系铃金色油纸伞,一手执两支白色燃烧的蜡烛,从乾位入阵,走巽位,踏丰位,再经天枢星,绕北极星,熄掉正前方放在帝星位置的四十九支长明灯,再走坎位,踏兑位,直入太子星曜,将手中两支蜡烛插在晋位。 这样,整个阵的重心,从帝星转入太子星,阵式随即偏移,然后扭转‘复位’的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