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风将至
“李书文啊,人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倒是当真三句话都不离自己的老本性,张嘴闭嘴,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个字——杀!也不晓得以后倘若有那么地老天荒的一天,你能不能试着将这性格给改过来?” 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背负双手慢步从大厅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短袖的衫衣,看似一副苦力人模样,偏偏出落的气质更像是读书人。他的步伐并不矫健,下盘也不甚稳当,看那样子却也是没有将国术修炼成功,甚至连国学学也没有学过。可也是鹤发童颜,宛如一个返老还童的有道高人。 “蒲老,你怎么也出来了?”李书文抬眼一看来人,忙疾走几步上前,将老者搀扶住,目光还很有空闲的朝着魏得乐一撇,呶了呶嘴,大声说道,“你还不见过蒲老?” 说来也奇怪,李书文一般和魏得乐介绍前辈好友的时候,都会不自由的见缝插针的点明那人的身份和姓名,以便于魏得乐能够清楚的认识,并且牢牢的记住他们,也好在日后相见的时候不会因为不认识对方而闹尴尬。 可是,这一次,李书文却是紧闭牙关,硬是不肯多说一个字,好似魏得乐见了蒲老一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和李书文相处了这么些天,魏得乐也算是多多少少了解了自己这个师傅的脾气,连忙站出身,恭恭敬敬的朝老人报了下拳,喊道:“蒲老!” 那老者也不禁摇了摇头,以脚跺地,貌似十分气急败坏的埋怨着,“哎呀呀,好你个李小子,明知道我一生以来都是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常年家徒四壁,今天居然还想用徒弟的开口礼来坑我一把,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罢了,罢了!你且看着,区区的一份礼物,又怎么能够难得倒我?” 说着,蒲老就笑吟吟的从怀中拿出来一本朴实无华的书籍,淡然的翻了几页,随后,他便从那书上硬生生的扯下半张纸,微笑着看向魏得乐,慈祥的说道:“我这半页纸,估计按照你的目光来看,就连如厕的时候当事后之物也当不得吧!但是,你如果用对了地方,便是等闲的厉鬼也进不了你的身!” 说完,蒲老就转过头,不再多说一句话,似乎还在为李书文挖坑而生气。 但不得不说,李书文好歹也算是活了数十年的人了,兼职之又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真可谓是人老成精,他脸色就是一冷,板着脸,正色的看着蒲老,忽然问道:“现在,你们关于围绕火云邪神而展开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 李景林望了魏得乐一眼,刚要说说些什么,可是蒲老双眼就是一横,猛然的从嘴里吐出一道白气,“书文也是一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的徒弟也定然不是什么汉jian走狗,嘴巴自然也不会像一般的乡野妇人那样嚼舌头,就让他也留下来!” 闻言,饶是李书文早已经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超境界,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雀跃之情,但他终究是一个老家伙,脸色瞬息就又变得古井无波起来。 这个时候,李景林方才点了点头,缓声言道:“就在前一阵子,原本在上海三足鼎立的鳄鱼帮、斧头帮以及青帮,在瀛国人的干预之下,现在斧头帮已经完完全全将鳄鱼帮鲸吞蚕食下去,大有朝青帮逼迫过去的架势。” “不过,也算是他们走背运,在猪笼山寨里头收保护费的时候,结果将那里头因为争权夺利不成而心灰意冷的三个败犬给招惹了出来。虽然那三人实力并不怎么样,可是一个洪拳,一个谭腿,加上另外一个使棍的,倒也还是能够和斧头帮相持一段时间!” “我听你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啊!但凡是练拳习武的人,那个不知道,要想常胜不败,最重要的就是嘴里心中的这口气。如果这气还在,就是不能赢,打到最后也能叫敌手自损八百。可是,这口气一旦散掉了,别说是实力下降,就算是被一个从未练过拳的普通人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李书文一抖眉头,神色之间大为不解。 稍稍的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就冲你刚才那话,这三人就没有一个能够在我手上过上一招的,哪怕是三人一齐上,也不过就是一人一拳的事情。斧头帮虽然是新崛起来的实力,可是帮主珅哥的结义兄弟可是‘大力狂神’石开山。” “这男人人固然只是依靠着一身的蛮力,超人的耐力,就连明劲也没有达到,可是哪怕是一般的暗劲大师上台和他切磋,也还是输多赢少!哼、哼、哼!就凭着那三个失去武者之心的废物,也能和石开山相抗衡?” 李景林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当然不是,就他们三个,连金山靠这个败类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把金山靠活活打出大上海的石开山呢?不过,他们不能抗衡的是石开山,而不是斧头帮!没有了石开山的斧头帮,其实也就和着当年占据了大清半壁江山的太平天国没有了石达开一样,都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什么威胁!” “据说当时珅哥和瀛国人合作,石开山就怒闯了双方合作的会场,两只铁拳打死了数十个瀛国士兵和武士,要不是后来那些官员调来了火枪队,也不知道那些个小鬼子要死掉多少!” “不过,听说这件事进了我们巡抚大人的耳朵里,他半天都吃不下去饭,最后还是活活的打死了府里一个姓石的丫环,这才惦着脸,学着大英雄廉颇,到瀛租界负荆请罪去了,还奏请了我们的小皇帝,要他派遣大内侍卫追杀!” 李书文闻言,满身毛发倒立而起,猛的就是一拍手掌,大呵道:“这石开山倒是一个纯粹的武人,没有丢了我们武者的颜面。nnd,也不知道蒋主席什么时候动手,他溥仪在那个位子待的时间够长的了,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何德何能敢手握神器,身登大宝,还是早日去做一个马夫来的好,符合身份!” 蒲老却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情,你是急也急不来的。岂不闻治大国如烹小鲜,错一步,就极有可能满盘皆输。不过,你也放心,这一天不远了。就好比现今,党内传过来了消息,说是御厨已经丁父忧还乡,预计着也就这几天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