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动荡之前
箬莎举起酒杯看了看,这已经是她的第四杯酒,虽然这些葡萄酒并不能让人很快醉倒,可连续喝了四杯也足以能让她有些头昏眼花了。 莫迪洛伯爵在在临走前问了她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箬莎突然想大醉一场,因为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她很难想象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你也许能成为他最喜爱的meimei,可你永远成为不了他的妻子,甚至连情人都不行,所以你认为除了一个孩子之外,还有什么能保证你将来肯定能和他有个好结果呢?” 伯爵这么说的时候看到箬莎脸上露出的恍惚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戳到了外甥女最大的弱点,所以他很明智的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因为他知道只要能巧妙的在箬莎心里敲开那小小的裂痕,她自己就会逐渐把这个隔阂扩大的。 一个孩子,现在箬莎心里的想的就是这个,尽管知道伯爵这话多少有着挑拨的嫌疑,可她也知道这的确是事实。 和亚历山大的孩子,这个念头之前其实是没有,箬莎很清楚的两人的关系注定不可能有个结果,就如他莫迪洛伯爵说的,她甚至连个情妇的名义都不可能得到,不过如果俩人能有个孩子,那么一切就不同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说有个人真正了解亚历山大的野心究竟多大,也许也就只有箬莎一个人最清楚了。 所以,她就比其他人更明白如果连个情妇都当不上,那会有多大的损失。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箬莎望着房门,她在想会是谁在外面,直到听到阿尔弗雷德与卫兵对话的声音,箬莎不由微微叹口气。 第一批跟着亚历山大上岸的人数不到500人,而第二批登陆的蒙蒂纳军队大约将近1000,如果不算科森察军队,这已经是亚历山大带来的所有人了,这虽然要比他向莫迪洛伯爵的那些人许诺的军队少了将近一半,但是如果加上科森察的军队,虽然没有3000人可也足以让有些试图抵抗的城防军放弃了那个念头。 巴尔干人是很听话的,他们甚至可以近乎无限的忍受体罚,而不用担心引起反抗和哗变,而更重要的是巴尔干人虽然出了名的桀骜不驯,但他们也是执行命令最彻底的士兵,所以当亚历山大快到王宫时,一路上经常看到一些倒在血泊里的城防军士兵的尸体。 “告诉我们的人,我们不是来洗劫这座城市的。”亚历山大不得不派出身边的人去约束巴尔干人,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其实没什么用处。 科森察军队首先进入了王宫,而蒙蒂纳军队在亚历山大的示意下一直停留在王宫外,亚历山大需要一个足够靠得住的名义,不过他现在他更关心箬莎的处境。 “谢尔,”亚历山大有点习惯的叫了声,然后他这才想起谢尔现在并不在身边,他挥挥手遣退了闻声靠过来的一个卫兵,看着不远处的王宫他稍微想了想,然后吩咐早已经等着传令官,下令向王宫进发。 那不勒斯王宫可以说是南意大利最辉煌的建筑之一,哪怕是在几百年后,南意大利人都以这座王宫华美的建筑风格自豪。 蒙蒂纳军队的到来引起了sao动,亚历山大能感觉到来自四周的猜疑和少许的敌意,这让他倒是下定了决心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王宫里已经进行了很详细的搜查,为了防止有王后的叛乱分子漏网,王宫的每个角落差不多都有士兵在巡视。 这让亚历山大多少放下了心,只是当他听说阿尔弗雷德去见箬莎的时候,亚历山大还是不由皱起了眉。 他带着一队卫兵急匆匆的穿过王宫曲折的走廊,因为过于匆忙甚至把为他带路的侍从甩在了身后,当他来到箬莎所在的宫殿外时,亚历山大的脸色已经阴沉的有些可怕。 卫兵们虽然不清楚大人情绪这么糟糕是因为什么,但他们却很聪明的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所以除了闯进宫殿时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 箬莎房门外的科森察士兵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有那么多人闯进来,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伯爵小姐的哥哥气急败坏的带着一群卫兵冲进来,然后亚历山大还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的两个人显然都吃了一惊,看着在巴尔干人簇拥着闯进屋子的亚历山大,阿尔弗雷德脸上先是意外接着就露出了愤怒神色。 “伯爵,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么亟不可待的想要告诉我吗?” 阿尔弗雷德恼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他有点担心的看了眼他对面有些醉眼朦胧的箬莎,他没想到原本只是想来看望一下妻子却是看到这么一副情景,这让阿尔弗雷德不禁有些内疚,为居然让妻子代替自己承担这么多的事情感到惭愧,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要稍微表现出妻子的关怀时,亚历山大就突然气急败坏的出现了。 王子因为有些不满,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亚历山大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似是松了口气的奇怪样子。 “殿下,我的军队已经在桑塔露西亚港登陆,可我发现我的士兵们没有得到任何可以提供的帮助,”亚历山大向斜靠在床上用一双似醉非醉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箬莎瞥了眼,然后对满脸不满的阿尔弗雷德说“也许我应该提醒您,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因为我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叛乱。” 阿尔弗雷德恼火的想要反驳亚历山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婚礼是这么糟糕,先是父亲忽然发病,接着莫名其妙的母亲就成了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群叛乱份子的头领,而现在就在他想要在妻子身边稍微喘口气时却又要忍受这个贡布雷的颐指气使。 只是阿尔弗雷德的火气刚刚上来,就被之前还安静的靠在枕头上的箬莎打断了。 “哥哥,我希望你对我的丈夫礼貌些,”之前还显得似乎醉意朦胧的箬莎不知道怎么忽然清醒过来了,她坐起身子用透着威严的口吻对亚历山大的说“请不要忘了他现在是那不勒斯摄政,而且鉴于现在形势,也许很快他就要正式加冕了。” 阿尔弗雷德略显意外的看了看箬莎,他为箬莎居然这么直接的说出了大家都在刻意回避的话题有点不知所措,说起来虽然腓特烈的情况不容乐观,可就这么毫不掩饰说到继位这种事,还是让阿尔弗雷德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