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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疯狂的故事

    “信使拜见战神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武浈!只见她又如之前一样单膝跪地,对着我低头行礼。

    见对方果然是武浈,我心中释然,忙走上前扶着她,不安地说:“你、你不要老是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武浈一边起身,一边不解的看着我问:“将军为何突然来这里?”

    “别,别将军、战神的,哪儿跟哪儿啊”我尴尬的看一眼旁边搞不清状况的玉儿,随即又转头问武浈:“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学生们早都离校回家去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将军,我……”

    “都说了,别将军、将军的,叫我杨昭”我打断武浈的话,难堪的再次看看玉儿,玉儿似乎心领神会,忙点头说:“你们聊,我守在下面”

    说完玉儿转身匆匆进了楼梯口,从里面关上了通往天台的铁门。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再次不解的问武浈。

    武浈并没有认真听我的问题,而是一直盯着玉儿离开的楼梯口,迟疑了许久,才转头看着我问:“她是将军的什么人?”

    “你说玉儿么?”我想了半天,也没法给出个准确的解释,索性说:“朋友,很好的朋友,一个热衷于保护我安全的朋友”

    “难怪将军不愿提及过去,原来在这里有了新欢,看来我的出现,已经没有意义了”武浈面色凝重的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算了,一两句解释不清楚,也没必要解释”我有些急了,神色激动得说:“现在我来找你,就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合理的事情,而且这些不合理跟你、跟她都有关系,要么是我精神出了问题,要么是你们精神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大家都疯了,总之,我就是要来和你把事情搞搞清楚”

    “如果将军不打算返回九域拯救梦姬,这些清不清楚也没什么意义了,哦对,那您现在也确实不再是那个威震九域的大日战神了,你就是杨昭而已,放心,我很快就会从你们的世界里消失,不会再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武浈有些不耐烦的说完,一转身,打开旁边设备间的小门,钻了进去。

    我随即跟过去,敞开的小门里照出昏黄的灯光,本就狭小的空间被各种不知名的设备和管线挤占了一多半,只留下更狭小的一块地方,整齐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借着横七竖八的管线,挂着几件女孩子的衣物,稍靠近里面一点的地面上,铺着一床被褥,此时的武浈正在抬手将挂着的衣物收拾下来,叠放在下面的一个纸箱子里,那纸箱子似乎也不是专门为这事准备的,就像随处可见的那种包装纸箱……

    “你……你不会就住在这里吧?”站在外面,看着两人进去就会挪不开身的狭小空间,我有些吃惊地问。

    “为什么不会,假期宿舍楼都锁了,我也得有个暂时容身的地方”她只顾着收拾,并不转头看我,似乎理所当然的说:“倒是你,要来别人家做客,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太有失礼数了吧”

    武浈的话语间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那种对“将军”的尊敬,就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口气,而且还是不太熟的那种同学,但我听起来倒是顺耳多了。

    “家?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看着这里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麻利的收拾妥当,武浈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谁跟你开玩笑,说吧,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怎么会住在这里?难道就……就没有家人么?”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闲聊这些?”武浈不以为然的靠在门边,看着我反问。

    “不是,我……”我刚要开口,去又停了下来,揉搓着脑袋在她面前团团转,一时间思绪万千,本就困惑重重的内心,仿佛瞬间又塞进一颗大石头,此时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想说的太多,一下子挤在一起,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倒是旁边的武浈轻笑一声,看着我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如果要帮什么忙,我会尽力,至少在我消失之前,还是信使,也许可以在返回九域时,替你给梦姬带个话,就说你在这边生活的很好,不用她牵挂了”

    我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努力整理一下思路,看着武浈问:“你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从你今天的言语中,我觉得你似乎对那些梦的内容有些了解,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在这里演戏,不过既然你需要我提醒,那就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武浈依旧懒散的倚在门上,不屑的说话。

    “你够了!”突然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我怒视着她大声说:“我已经被现在的状况搅合的够烦了,谁会大晚上跑到你这里来演戏?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别再跟我绕弯子!”

    武浈站直了身子,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不安的说“信使明白,将军……将军请问吧”

    我搓了搓额头,努力平复了情绪,轻声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梦里的事情?梦姬是谁?大日战神又是谁?你为什么又会和梦姬长得一摸一样?就从这儿开始吧”

    “不是我知道您梦里的事情,而是这一切都是您的过去,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让将军您什么都不记得了”武浈神情有些无奈的说:“梦姬是乌夜一族的公主,九域统一,乌夜一族是最后的障碍,也正是您平灭了乌夜一族,才使得九域获得统一,九域至尊封您为大日战神,意为光芒普照九域之战神,地位仅次于九域至尊,但是后来却发现您与乌夜公主梦姬相恋,还在平灭乌夜一族后擅自将其藏匿,因此引发了族人的担忧和不满,在最终的裁决中,梦姬险些被当众斩杀,是您挺身而出,并自愿被封入无尽界域,才保住了梦姬的性命,这些您全都不记得了么?”

    她的话与我梦中的情形何其相似,这些梦中的内容我从未和别人提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的梦境如此熟悉?可是这一切听起来太不着边际了、太不科学了,什么九域,什么无尽界域,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和这个世界又是什么关系?

    “故事不错,很精彩”我茫然的点头称赞说:“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竟然对我的梦境这么熟悉,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和梦姬一模一样?你自己又是什么人?”

    “如果这些都成为了将军的一场梦,那么将军一定还会记得,在被封入无尽界域前,您亲自在梦姬的背上留下了信使符文,您早已洞悉了无尽界域的破解之法,我便是您留在九域,以梦姬的意志观察一切的信使,一旦梦姬遭遇不测,我便会借助她的精气,渗入无尽界域之中,成为您解开封印的钥匙,之所以我与梦姬一模一样,是因为维持我存在的,就是梦姬的精气”

    听着她的话,我越发恍惚起来,从梦中带出的记忆碎片变得越来越清晰,可是十几年现实经历的记忆却也在时刻提醒我:这不是真的!

    “你是说……我现在……是身处在什么无尽界域中?这个世界就是?”我难以理解的笑着问。

    “进入这里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复杂的一个世界,或许……我只是猜想,这只是您自己在界域中的壮举——创造了虚幻的另一个世界!”

    “玄幻的?另一个世界?”这是我听过的最疯狂的故事,完全无法相信。

    “没错,这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可如果是战神您的话,也许真的可以做到,所以这个所谓的世界也许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你所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一切,就像我一样,都不是真实的存在,我只是一个符文而已,这个世界里唯一真实存在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好吧,虽然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超乎常理,但我们还是来分析一下你这个故事不合理的地方”我笑着说:“第一,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就算只有一个人是真实的,你怎么就确定那个人是我?不会就因为我的几句梦话吧?第二,我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七岁,可这个世界存在已经几十亿年——至少科学是这么告诉我的,那这个世界会是我创造的?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大日战神那么厉害,他为何要做这么蠢的事情?谁敢反对他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直接干掉他不就行了么?用得着这么委曲求全?”

    “这里也许只有第一个问题我能明确的回复您”武浈仍旧一脸认真的说:“作为破解这个封印的钥匙,我本以为自己一出现,就可以很容易的带您离开,但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存在着这么庞大复杂的一个世界,就像我自己的不真实一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里同样是不真实的,我也不理解您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把自己隐藏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但我坚信,我一开始出现的地方,一定有找到您的线索,否则我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前面问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很简单,这个天台就是我最开始出现的地方,通过给那个萌萌老师一点幻觉,就很轻松的混进学生中,紧接着我就遇见了您,虽然相貌和实力相差甚远,但很快就发现了你超出常人的能力,今天中午,在公园里您顺利接收了印在我背上的符文,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被她一说,我突然想起那一堆爬上身的“虫子”,不禁感觉浑身汗毛竖起,忍不住用手在衣服上抓了抓,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我开始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多半是精神出了问题,尽说些疯话,不过好歹这个故事让她编圆了,况且自己最近的精神又何尝不是一直处于凌乱之中……

    “我本来以为玉儿的话就够荒唐的了,总说些什么创世者、转世大贤、神啊、魂儿啊之类的怪谈,没想到你比她还厉害,一开口,直接把世界都给我整没了,全都是虚幻的”我无奈的笑着说。

    “也许我刚刚真的错了”武浈突然神色愧疚的说:“或许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将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是作为信使,武浈一定会把一切搞清楚,再把您带回去”

    “好,好,你受累,慢慢搞清楚”我笑着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过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种地方也太辛苦了吧”

    “没什么,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存在”武浈淡定的回我。

    “哈哈对,都是不真实的”顺着她的荒诞言论,我笑着一边回应一边转身要离开。

    “如果将军以后还有什么疑问,请随时告诉武浈”身后,武浈轻声说。

    “谢谢,我……我会的”我随口回应她,看着武浈认真的样子,我无奈的摇摇头,打开铁门,下了天台。虽然对她的话完全无法相信,但也始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对我梦中的情节那么清楚,我已经彻底糊涂了。

    此时教学楼里已经黑漆漆一片,摸索着从楼梯下来,玉儿就站在楼梯口等着我。

    “聊这么久?武浈同学是对你有多崇拜,一见面竟然还将军、战神的叫着,千阳很得意吧?一个百米冠军就能把人家姑娘迷的神魂颠倒,可别忘了,这里也有玉儿一半的功劳”面对玉儿的调侃,我只能笑而不语,虽说看上去都很怪异,但武浈和玉儿显然不是一拨人马,她们对彼此似乎都不太了解。

    “对于宗主能否娶辅卫为妻,千阳之前的确很在意的吧?”两人沉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玉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啊?”我心头一紧,似乎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在稍作迟疑后,还是肯定的说:“是……一直……一直很在意”

    玉儿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低下头快步走在了前面,跟在她身后,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所为何故?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间并没有因为这些疯狂的经历而停止,只是联运会以后,玉儿对我的照顾更加体贴入微,生活起居事无巨细,几乎让我没了半分需要cao心的事情,每天和她隔着一道滑门共处一室则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大乐事。而武浈,在学校一见面仍旧很少言语,似乎彼此之间总有些要说却说不清的暧昧,而几乎每晚都如约而至的幻梦也在不停加强我的这种错觉……日子就那么一天天在平静中过去,就在我快不在意之前那些不合理的经历时,一个和玉儿共同的熟人却突然出现。

    一个周末的黄昏,放学后和玉儿离开学校,两人正讨论着如何打发无聊的周末,刚出校门口,却被孤身一人的小蝶姑娘拦住。

    “雨蝶?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玉儿惊奇的问。

    “哦……炎衡因为一些私事,要独自回宗族一趟,这几天我一个人无聊,所以来找jiejie叙叙旧”:“晚上我请jiejie吃个饭吧”

    玉儿迟疑中看看我,我反正无所谓,横竖都是无聊,和她们一起坐坐当然无妨。见我点头,玉儿随口答应了,:“宗主……也要一起去么?”

    “辅卫理应和宗主寸步不离,我去,他自然也要一起”玉儿肯定的说。

    见此,小蝶若有隐晦的一笑,不再说什么,我心想还什么寸步不离?这个小蝶不就抛下宗主,一个人跑出来了么?请客竟然还不想带上我?真小气。

    大家随后乘车来到一处繁华的街角,在小蝶姑娘的引导下,三个人竟然进了一家酒吧。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么?怎么来了这种地方”被酒吧闪烁的灯光晃得眼晕,我不解的说。

    “哦,因为乐高就在闹市区,我和炎衡经常会来这里坐坐,对这里比较熟悉,我们先在这坐会儿,叙叙旧,吃饭的事情先往后边放一放”完,带着我们坐在长长的吧台旁。

    “还是学生就经常来这种地方?你们真有情调”我看一眼玉儿,酸溜溜的对。

    小蝶尴尬的笑着并不回我,转头和吧台里帅气的服务生打了招呼,要了两杯果汁,随即又转头问我:“宗家要喝点什么?”

    “我?我……随便吧,要不就跟你们一样”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说。

    不一会,三杯果汁递上,玉儿和小蝶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聊着我听不明白的宗族往事,言语间两个人好不热闹,我自己被晾在一边,无聊的四处打量酒吧里三三两两的客人,似乎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学生,这里的学生果然和地处偏僻的瀛海不一样,要是我和玉儿也能经常这样出来浪漫一下,可真是再好不过了……羡慕中,端起果汁正要喝,手里的杯子却突然被玉儿一把夺下,我正惊愕,只见玉儿笑着对:“千阳大人不太喜欢这种果汁,帮他来一杯白水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玉儿,心想自己何时有过这种讲究?可看着玉儿认真的神情,我一时也不想驳她的面子,只好尴尬的笑着点头。

    “jiejie对宗主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连这样的细节都很清楚”完,转头又叫了一杯白水给我,看着玉儿身前把着两杯果汁,心想明明就是自己想多喝一杯,还打着我的由头,玉儿好滑头……

    闷闷不乐的端起自己的白水正要喝,玉儿却突然又转头说:“我口渴,先给我喝一口吧”

    “你不是有两杯果汁了嘛”我有些不爽的说,心想白水也要抢?

    “果汁不解渴”玉儿说着,伸手拿过我的杯子,在杯沿儿上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笑着还给我。

    接过玉儿喝过的水杯,心里突然一阵甜蜜,将她刚在杯子上用嘴抿过的地方转过来,自己也抿上一口……这可比果汁过瘾的多了,随即抬起头看着玉儿,两人会心的一笑。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秀,看着好rou麻,欺负我一个人是吧”一旁的。

    “那就怪你自己喽,身为辅卫怎么能让宗家一个人返回宗族?”玉儿转头对。

    “没办法啊,他、他不让我跟着,哪像jiejie和宗主相处的这么亲昵,也许以后,jiejie会和宗主在一起吧?”小蝶戏谑的笑着问玉儿,玉儿低着头,略带羞怯的笑着不说话,我自己则不安的杵在一旁无言以对。

    正尴尬间,玉儿缓缓伏在吧台上,像是有些不舒服,我紧张的伸手推了推玉儿问:“怎么了?果汁也能喝醉?”

    伏在吧台的玉儿完全没反应,我忙看看一旁的小蝶,只见她脸色凝重的看着玉儿一句话不说,我上前用力又推了推玉儿,喊了几声仍旧毫无反应,顿时有些慌了神儿,对着小蝶大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小蝶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酒吧里暧昧的灯光突然停止闪烁,我一边轻推玉儿,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原本坐在酒吧里的“客人”不知什么时候聚集在了一起,全都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心头一惊,正要质问小蝶这是什么情况,:“你让我的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炎衡在哪里?”

    我正恍惚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那可要看你带来的,是不是我说的预言女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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