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四章 神降巫术

    魏清明注意到，在见到神像的时候，黑蔓与那位受伤的战士都露出了敬畏的神情，即便是在飞速赶赴战场之中也遥遥向神像行了个黑水族的特殊礼仪。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周有礼还是忍不住问道：“黑蔓，这就是你们的护族神像了吧，雕刻的是谁？”

    黑蔓恭敬地说道：“这是黑水神在人间的化身，千年前镇压了万鬼的女皇帝，你们应该知道吧，据说女神的化身当年可是掌控了整个九州天下的！”

    魏清明心道果然，他望着错身而过的高大雕像心中唏嘘，如今的人只要一谈论起鬼怪之乱的起源，都会谈到这位女皇。

    按史料的记载，女皇武曌登基之日就是飞石砸落岭南道，百鬼开始大肆出现之日。

    很多人不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当时便有许多人打着女人登基扰乱天地阴阳之气，使得阴盛阳衰这才让阴间鬼怪现世的说辞作乱，但是因为当时女皇对于天下的掌握已然稳如泰山，加上鬼怪的势力扩展太过迅速，人类的内乱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关于造反者传播的言论却是镇压不住的，由于太过巧合，许多人在心中都认同了这样的言论，只是迫于女皇的血腥手段不敢明说，在之后朝代更替之时这种传言又被人拿出来利用，随着唐朝的灭亡，女皇也最终成为了千古罪人。

    关于这一切传闻，魏清明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来，人就是人，即使当了皇帝也不会成为神，一个人又怎么有转变天下阴阳之气的本事呢？之后的历史也证明，即便九五至尊重回到了男人手中，九州的局势仍就没有丝毫好转，到了如今甚至连皇帝都没有了世界依旧还是那个世界。

    相反，魏清明是有些佩服这位女皇帝的，在人类几乎就要灭亡之时，正是她力挽狂澜一手创建了最初的神鬼卫，并在最终大决战中战胜了鬼怪大军，使得九州得以延续至今。

    当年唐军曾一路打到鬼怪的发源之地越州，并在这里发现了对鬼怪具有克制作用的天外陨石，八件圣鬼器就是取自飞石核心的陨铁炼制而成。

    而见到石像后魏清明也明白了，鬼渊出现的驱鬼石也好，神像也好必然是用那陨石的其余部分打造的，因而才会发出和圣鬼器一样的波动。

    当初这些石头必然是立在特定的位置镇压鬼怪，只是谁也没想到如今却换了另一种形势，随着当地村落到处迁移，千年来依旧履行着职责。

    鬼渊外的村落能够延续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这些石头，如同这一次黑水族的危机如果没有女皇石像抵挡了大范围的区域，黑水营地恐怕早已沦为了人间地狱，哪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撤退。

    因此，虽然不知道女皇为何成为了黑水族信奉天神的化身，但这些族人无论怎么崇拜她都是不为过的，在魏清明看来武曌不但不是千古罪人，反而还是人类最大的功臣。

    至于鬼怪到底是为何会大量出现，为何被认为打开了鬼界大门的天外飞石反而具有震慑万鬼的奇异能力，这些问题却是他无法弄明白的，千年来恐怕也无人能够说的清。

    随着距离神像越来越远，穿透魂魄的波纹威力终于慢慢的减弱了，四周的也出现了一些帐篷，许多村民在这里为受伤退下来的战士处理伤口，一阵阵弓弦与喊杀声也传入耳中，显然前线的战斗依旧十分的激烈。

    当魏清明见到了地图画出的那条防御线时，诡异波动已和刚踏入营地之时相差不多，虽然依旧令魂魄有十分别扭的感觉，但是却不会影响正常的运转魂力了。

    黑水一族的防御线是一道木石混搭的粗糙墙壁，高约两米，战士站在墙后的木架上可以用弓箭轻松瞄准鬼怪。

    这里点满了火坛，火把雾气驱散了不少，魏清明能够隐约看到黑水族的简陋防防御工事，这些墙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缺口，那是像黑蔓一样能够控制妖兽战斗的高级战士的进出口，他们人数虽少但却是战争的主力，其他普通战士则只是在墙上监控着外面的动静并用弓箭支援。

    普通人对付鬼怪所用的方法基本和之前神树村一样，使用一些对鬼怪有克制作用的动物鲜血和药材混杂后涂抹在武器之上，黑水族也是一样，因此前线即便是与鬼怪厮杀依旧充斥着刺鼻难闻的血腥气味。

    而黑水族与神木村不同，没有通灵的愧树叶来擦拭双眼，他们想要看到鬼怪就必须到位于后方的一些冒着热气的大锅中，抹上一种黏糊状的黑色药膏，看功效时间应该不长，大锅边随时都有人来来往往。

    “这是通灵膏，只有当有温度时才有作用，真羡慕你们有通灵之眼!”

    黑蔓路过一口大锅时一边解说，一边用两指挑起一小块所谓的通灵膏，吹了口气后直接往两眼眼皮上摸去。

    这药膏感觉如何，魏清明三人可不想体会，只因味道实在是难闻，其中应该加入了不少药材，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药味。

    此时整个营地虽然杀声震天，不过却不见有什么鬼怪跃上土墙，看来形势并不算太危急。

    周有礼小声说道：“老大，前面基本都是灵级为主的鬼怪，只有一只魃级正在被一堆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