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兜转与酷刑

    “那你觉得，真正美好的婚姻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又问道。

    “不！”我摇了摇头，“你应该问我：真正美好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好吧，”他笑了出来，“那你觉得，真正美好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

    “嗯……”我沉吟半晌，开口道：“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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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凤凰与乔乔从鸡鸣寺出来后，在一处十字路口道别。

    路凤凰感慨良多，对着乔乔说道：“毕业后的这些年，咱们一起出来的次数不知不觉之间，就少了很多。今天出来，却勾起了我许多以前的回忆，以后，还是多一起出来聚聚吧。”

    没成想乔乔却摇了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你以前空闲的时候，咱们聚的次数都已经不多，而现在，你又要马上上班，一定会变得更忙，再一起出来聚的次数，只怕会越来越少。”

    话音未落，她又叹了口气，道：“更别说，你的新工作和我的工作又多有交叉，将来免不了有利益冲突，只希望咱们不要被工作破坏了感情就好。”

    路凤凰一怔，却不免觉得乔乔杞人忧天，但又难以反驳，只得对她打趣道：“那你以前还老鼓动我去工作！”

    乔乔闻言，笑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有能力把握自己的人生，工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路凤凰闻言，心下感动，郑重道：“谢谢。”

    乔乔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恰好此时，一辆出租车驶来，乔乔送路凤凰上车后，也转身往自己的车停靠的地方走去，两人这才分别。

    在出租车内，路凤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各式建筑和匆匆行人，心中所思也如所看的景物般瞬息万变。

    她一会儿想到当年她们宿舍三人结伴出游的那次鸡鸣寺之行，一会儿想到今天乔乔对她说的话，一会儿又想到明天她便要踏入职场，在她将近三十岁的时候，才真正意义上地为自己的生活负责……

    说来奇怪，她竟全无对明天的担忧或者兴奋，反而是涌上了一阵失落与惆怅，便好像一封期待已久的书信，迟到了整整七年。

    在小区的门口，路凤凰刚下出租车，还没站定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愣。

    只见那个她总爱施舍点钱的乞丐，不知何时，已将乞讨地点从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路口处，搬到了路凤凰所住的小区入口。

    而此时那个乞丐，黝黑的脸上被阳光照射得黑亮，两只浑浊的双眼，似乎也被涤净，正发亮地望着路凤凰。

    他见路凤凰注意到他，登时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那因笑容而皱起的黑亮纹路，正组成了一个仿佛过年拜访成功亲戚时候的开心表情。

    路凤凰未及细想，便依着之前的习惯，从钱包里找出了一张二十块，扔到了乞丐面前的碗里，接着走进了小区。

    在经过乞丐的身边时，她听到了一个陌生又干哑的声音传来：“谢谢观世音菩萨呦。”

    她心中涌起一阵快乐，觉得阳光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那乞丐瘫坐在地上，瞅了瞅碗里路凤凰扔进去的二十元纸币，眼中透出一丝失望；接着，他将一只缩在破旧大衣里的手抽出，将那张二十元纸币夹住，匆匆揣进大衣的口袋后，就又将手缩回大衣，然后，便再一次期待地望着每一个过往的匆匆行人。

    而路凤凰此时，已经快走到家了。

    在她走进家门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她一只手将家门关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凤凰，是我，陈辉。”

    ……

    “辉哥，爱情是能够超越一切的，对吗？”

    陈辉愕然地看着卢晓祯——他能看到卢晓祯的眼中仍是呆呆无神的，因而便能猜到此时她的意识多半是不清醒的，也就意味着她说出的话多半是真实的。

    他心下触动，几乎就要将一个“是”字脱口而出……可亦就在同时，他也看到了身旁的张恒在愕然地看着他和卢晓祯两个人！

    甚至不止张恒，陈辉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同事把目光投向了这里——他几乎没有时间来思考，仅仅凭借着过往遗留下的身体本能，便令他保持着愕然注视着的神态不作变化，就像一只可爱的鸵鸟发现天敌而将头埋在了土里。

    因此，他便可以接着看见卢晓祯的眼神由呆愣渐变到清明，进而尴尬与羞赧，在将四周情况尽收眼底后，脸上霎时染上红霞，最后又复杂地看了一眼他，才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