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情
郑秀妍翻了翻白眼，气呼呼地说道：“笨蛋，让你来是为我们应援的，你不去现场跑后台来干嘛？” 应援？和那些十几岁大的小屁孩一样，挥舞着各种颜色的荧光棒，口中不停地大喊自己偶像的名字？ 李怀宇自认为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低下头，用沉默表示抗议。 “哎呀！算了，反正时间也来不及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后台看转播好了！”好在郑秀妍了解李怀宇的个姓，碎碎念了几句后，索姓放弃了自己的初衷。 “对了！”李怀宇突然想到刚才那个长相白净地中年人让他传达的事，连忙转过身，“具荷范先生，刚才有人让我转告你，十五分钟后轮到少女时代登台表演，千万不要记错时间！” 具荷范点点头，道：“放心，不会迟到的！” 今天是具荷范作为少女时代的经纪人以来第一次带着她们登台表演，作为少女时代初次正式舞台，他当然不会把时间记错，甚至已经精确到秒。 时间慢慢地流逝，具荷范在不停地看着手表，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正符合他此刻的心情，七分激动，三分紧张。 郑秀妍环顾了一下四周，把李怀宇拉到了角落里，小声地问道：“那天晚上和泰妍在一起的男人是你吧？” 泰妍？金泰妍？ 李怀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小个队长，一脸的茫然：“哪天晚上？” “你个混蛋！”郑秀妍突然跺着脚，恨恨地白了一眼李怀宇。 李怀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说起金泰妍了，而且还没有理由地生气了，女人的心是不是都是这么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孩子们，该我们上场了！”正当李怀宇想问问清楚时，具荷范拍了拍手，大声说道，“不要紧张，把平时训练时的风貌展现出来就行，记住，你们是最棒的！少女时代是最棒的！” “是！”九个丫头齐声应道。 “回来再找你算账！”郑秀妍小声嘀咕了一句，跟着大部队走出了休息室。 “李怀宇先生，麻烦您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具荷范离开前对李怀宇微微鞠了个躬，神色谦卑。 李怀宇略作沉吟后便走出了休息室，他宁愿呆在路人匆匆的走廊，也不想面对那些不认识的化妆师和助理异样的目光。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身边不停走过神色匆忙的艺人，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看来以后得好好地做一下功课，毕竟自己挂了个‘娱乐组组长’的名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不知不觉中，李怀宇来到了通往舞台的大门口，不远处音浪滚滚，有些吵杂，看来已经有艺人登台表演了。 驻足了一会儿，李怀宇开始往回走，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郑秀妍，和其他人无关。 “李怀宇先生？”一个有些迟疑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李怀宇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个长相白净的中年人。 “李先生，果然是你！”中年人的脸上堆起笑意，“我是今天的pd负责人，林蔚然！” 李怀宇在脑子里飞快地把他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个叫‘林蔚然’的人，疑惑地问道：“林pd，我们认识吗？” 林蔚然笑了笑，道：“是俊毅告诉我的，你的工作证还是我弄的呢！” 看到李怀宇更加疑惑的表情，林蔚然接着说道：“刚才有些急事，所以没注意！” “林pd认识俊毅哥？” “俊毅算是我的侄子！” 李怀宇一愣，韩俊毅都二十八岁了，而眼前的中年人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五六岁，八岁就当叔叔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反而毕恭毕敬打了个招呼：“林叔，您好！” “跟我来吧，这里太吵了！”林蔚然点点头，重新审视了一下李怀宇，并不像韩俊毅说的那样冷冰冰，反倒是很有礼貌。 “嗯！” 林蔚然收起笑脸，换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一路上的工作人员纷纷向他点头致意，然后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身边的李怀宇。 两人来到一间空置的休息室，林蔚然随意指了指角落的沙发：“坐吧，别客气！” “naver想插手电视台？” 林蔚然的话让李怀宇莫名其妙，他愣了愣，随即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来看朋友表演的！” “朋友？”林蔚然微微皱眉，在他的印象中，像naver这样新贵企业的大股东，应该不会有艺人朋友。 说到底，娱乐只是生活的调剂品而已，虽说韩国的文化氛围如此，但艺人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甚至不如一般的白领。 “嗯！少女时代的郑秀妍是我的朋友！”李怀宇点点头，“因为我不喜欢现场的氛围，所以才拜托俊毅哥帮忙！” “少女时代？你是说s.m新推出的女子组合？”林蔚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挂在墙角的电视，画面上已经出现了九个身穿清新校服的女孩儿，正在卖力地表演着。 “开始了？”顺着林蔚然的视线望去，李怀宇看到了郑秀妍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 有些人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接受世人崇拜的目光。李怀宇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并不郑秀妍，而是站在舞台中间的林允儿。 可能是造型设计的需要，林允儿只是化了一点淡妆，素净淡雅中透露着可人的清新，完美的侧脸在舞台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这个小丫头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林蔚然指着林允儿说道。 李怀宇点头表示同意。舞台上的林允儿和生活中的林允儿完全不是一个样，那个吃饭时候能不顾自己形象的大胃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仿佛女神的存在。 “哪个是郑秀妍？” “左侧数起，第三个！” 林蔚然盯着郑秀妍看了会儿，突然皱了皱眉：“她好像有些紧张，似乎放不开！” 李怀宇不懂舞台，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完美，听到林蔚然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林叔，秀妍怎么了？不是表现得挺好的吗？” “舞台的表现并不只是看歌曲和舞蹈，作为制作团队，更多时候关注的是艺人的眼神和心态。”林蔚然淡淡地说道，“歌曲和舞蹈可以通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做到条件反射，已经不需要我们去做专业的评判。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和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心态却是骗不了人的！” “眼神和心态？”李怀宇自言自语道。 林蔚然指着屏幕画面说道：“对！你看郑秀妍的眼神，很明显有些畏缩，似乎是缺乏自信，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过她掩饰地很好，如果不给特写，还真看不出来！” “缺乏自信？”李怀宇心里暗暗叹气，一个人训练了七年才能出道，如果换做旁人，或许早就放弃了，能坚持到最后的，内心总会有些彷徨，再加上从小对镜头过度的敏感，郑秀妍此刻能站在舞台上，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勇气了。 “郑秀妍是你女朋友？”看到李怀宇深锁的浓眉，林蔚然的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李怀宇回过神来，摇头否认：“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林蔚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怀宇，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我是林蔚然，多给郑秀妍几个镜头，左侧数起第三个，栗色长发的！” “林叔…？” “很多新人都会经历这些，多多磨练才能继续往前走，不然只能回头！”林蔚然平静地说道。 “谢谢林叔！”李怀宇了然。 没有经历风雨洗礼的雏鸟永远飞不上蓝天，此时的郑秀妍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如果没有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放弃是迟早的事。 前些天网络上的风言恶语已经让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儿身心俱疲，要不是身边一直有人在给她鼓励和支持，郑秀妍只会离那个梦想中的舞台越来越远。 李怀宇并没有问林蔚然为什么要帮他，但心中却产生了莫大的感激。要知道一首歌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少女时代却足足有九个人，除去集体的镜头，每个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多秒，林蔚然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只有只字片语，却给了郑秀妍当红艺人才可能有的待遇。 “你都喊我林叔了，这些都是小事而已！” 音乐声渐渐停止，少女时代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已经结束，九个女孩站成一排，朝着台下的观众深深地鞠了个躬。 “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耽误你了！”林蔚然站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林叔，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蔚然停下脚步：“欠我人情的是s.m，不是naver。” “以后会欠的！” 林蔚然回过头，会意地点了点头：“让俊毅那小子请我吃饭就行！”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