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一的爱情
我们生活在一个“但是”的现实中,却在锲而不舍的追求着“如果”。如果扶苏没有愚忠自尽的话,大将军蒙恬造反死保扶苏,大秦会不会再昌盛个几百年?如果鸿门宴项王没有死守那一分可笑的妇人之仁的大将风采,如今会不会是楚人的天下?如果董卓安然的住在他的凉州,是不是就不会遭受那无妄之灾? 世上没有神明,没有未卜先知,更没有那人人梦想的“如果”。但是,即使时光重溯,历史的行迹岂会因几个人而停下半刻?高祖若死于宴会,项王仍有数不尽的仇敌。董卓若留在凉州,十八路诸侯依然会反叛。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 很多自负无比的帝王真以为自己是真龙,祈求着长生不老,到最后也只是沦为了笑柄。权利、财富、美人的诱惑固然难以拒绝,但还是可以拒绝的。真正令所有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只有一个——长生。由此,托这些异想天开的帝王之福,中原的化学技术领先于世界。 曹孟德带着倾倾日夜兼程的逃到了成皋,他有些无奈,如果他寄人篱下顺从着点陈宫,是不是就不用大半夜的带着女人逃出来了?但是曹孟德不是那种自怜自艾的人,既然发生了,他不会去抱怨,而是冷静的寻找着解决方法。 曹孟德与陈宫的相遇纯属偶然,好吧,也有些必然的成分。某位文士说过:所有的偶然,都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所以,在这份必然的催动下,曹孟德如愿的见到了陈宫。 陈宫敬重曹孟德是条汉子,但是他还是看不起曹孟德。因为在他看来,这人就是个莽夫,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可是他呢?他可是中牟县的老大,他可是自认为才略无双的谋士。所谓谋士,说的好听点叫军师,把那层虚伪的外衣给扒了,他们就是一群藏在角落里搅动着风云的小人。 陈谋士也不过其中之一罢了,只是,他没有谋士自负的资本,所以,一切的结局早就注定。 陈谋士的梦想是辅佐一位明主,比如那有着“四世三公”背景的袁家。他瞅瞅那曹孟德,左看右看硬是没瞧出一点特别来。而自己把曹孟德藏起来,也只会落得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在几天几夜没合眼之后,陈谋士还是没想出一个“名”、“命”两全的法子,为此愁白了几根头发。陈谋士把这白发的罪名算在了曹孟德身上,这个混蛋,为什么偏偏要来找上自己? 不过,陈谋士的忧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曹孟德走了。人家不是逃的,人家心安理得且正大光明的拿了他家的马匹和银两,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走的。 于是,陈宫只好作罢,但是他已然在心中记了曹孟德一个大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括弧,这个贼要有能惦记人家的能力。陈宫怼上曹孟德,也只是在自己的人生中徒增了几笔尴尬。幸好有这尴尬,陈宫一度蹭着曹孟德的热度,几欲冲进三国热搜榜前十。 “倾倾,怎么这一路上你倒是安静了许多?”曹孟德勒住了马缰,尽管两人在逃亡,但是曹孟德的语气尽是温柔。因为他说过,他此生温柔只对倾倾一人。他可以负尽天下,但是唯有一人,曹孟德宁愿自己身首异处,也舍不得她流一滴泪。 “孟德,我想子桓了。”倾倾低声说道。她的思念与痛苦,只是轻语一提,并没有抱着曹孟德疯狂的哭泣。 曹孟德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呢? “曹大人,这些天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倾倾眼中有些冷光,看的曹孟德一阵激颤。但是更让曹孟德心惊的,是倾倾对他的称呼。 “什么事?”曹孟德硬着头皮问道。其实他也是有所察觉一二的。 “你说你洞察人心,但是你只是在赌,你拿曹府的所有性命,你拿我的儿子在赌,对,你成就了你的大义,你众望所归,你可以一呼百应可以挥毫作赋,你以后必会高高在上,但是,你永远只是一个霸主,也只能是一个霸主,你不会成为王者的。”倾倾冷冷的指责。 曹孟德很想为自己辩解,不是的,不是的,倾倾。我的确在赌,但我也是十拿九稳的赌啊!我从来没有任意的残害过生命,大汉江山错不在我,天灾人祸错不在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指责我?为什么连你也怪我?但是,他却的确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我赌的是一个男人的气概,我可以说,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曹府无恙,但是我仍然不敢说一定。因为没有人会未卜先知,我不敢对所有的事情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