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节 糊涂官
东方辰言一如既往的霸道,他心里,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雪凡音好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东方辰言,你能不能有点原则?”雪凡音汗,他说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脸红的。 “不能!”东方辰言侧身抱着雪凡音,“丫头啊,若可以,我真想带着你离开这些是非名利场,游山玩水,逍遥自在,管它什么家国天下,过着我们的小日子便好。”温柔的言语中有着不曾有过的疲惫。 “现在不是在游山玩水吗?离不开就活好当下。”雪凡音是豁达的,东方辰言在的地方就是她想呆着的地方,有夫万事足,没什么可遗憾的。 细声柔语的依偎中也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清晨的鸟叫随着那缕薄凉的阳光传入窗内,雪凡音依旧还在梦境中徜徉,而东方辰言已在楼下接见天未亮便等在客栈外的赵大人一行。 “赵大人是来要人的?”话是在问他,眼睛看着的却是茶盏中的茶水。 “下官不敢,都是下官教下无方,才让这牢头冒犯了王爷,今日特携他来向王爷请罪。”赵大人是听说过东方辰言的手段的,当年东方辰言掌管大理寺时,可是没有一人敢叫嚣的。 “嗯”,东方辰言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牢头,“天寒露重的,本王让赵大人久等了。”看赵大人衣裳沾着的露珠,与微湿的几缕头发,不用人说,东方辰言也知他一早便来候着了。 “应该的应该的,还请王爷恕罪。”谁让他的手下不长眼地开罪了这祖宗,而且还捎带上了自己,换了以前,他不过来要人就是了,可前几日那人带来的皇上亲笔信上,写明了让他听从言王爷的吩咐,且言王爷若在云县有任何意外与损伤,都拿他是问,皇上如此重视,说不准就是有心偏向言王爷,一不小心,面前这祖宗就是自己未来的主子,怎么能有任何差错呢。 “郑家之事的卷宗与本王拿来。”东方辰言懒得与他废话,见他本就是为了水单渠之事,再怎么不济,他也是云县的父母官,总要给几分面子,况且,此事他若不配合也确实难办。 赵大人脸上显为难之色,半天才支支吾吾道:“王爷,郑家那事没有卷宗。”他自然知道东方辰言说的是哪个郑家,只是那事本就是私了的,哪来什么卷宗,又怎会想到这王爷会这么空,来这小县查这档子事。 “那郑家大门上官府的封条如何解释?”东方辰言那张面瘫脸比之前又严肃了几分,若之前是因雪凡音可怜水单渠管的这档子事,现在他倒是想好好查查这云县一小小县城还有多少猫腻。 “这,这都是那高运让下官命人去封的。”赵大人立马跪在了东方辰言面前。 “他是府衙的人还是朝廷派来的,让你这一县之主,罔顾法纪,任之为之?”只因一句话便轻率而为,朝廷命官个个如他这般,这东逸的天下还能太平吗? 赵大人听东方辰言更为严厉的责问,头也不敢抬,只一个劲地认错,客栈的掌柜与周围的看客哪个见他如此过,人群中也有声音道,“这赵大人不是好官,那姓高的更可恶,若非他,赵大人也就是个糊涂官,如今这样也是可怜了。” “嘘,你不要命了,那位哪是咱们能说的,谁知哪日就成了国舅爷。”旁边的人提想着年轻的小伙子。 东方辰言想起之前方圆所说的,便问道:“那高运与太子是何关系,据本王所知,太子妃乃是恒国公府唯一嫡亲孙女,从未有什么兄弟?”这高运若真与乔家有关,他倒是难办了,毕竟那恒国公曾有恩于他,此事若闹大,势必会牵连到乔静雨与恒国公府,乔静雨的处境他也不是不知,恒国公府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的同胞meimei乃是太子的宠妾,所以下官才,才一时糊涂……”赵大人是越说越没有底气,东方辰言则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与乔家无关,他便可以好好治治这个高运了。 “只是一个宠妾便如此,要哪日成了侧妃,你这个官位是不是也要拱手相让?”之前他虽由着宋梦琴,可宋家的人也不敢太过嚣张,这倒好,一个难登大堂的妾室的兄弟,居然能如此作威作福,甚至还可使唤官府,这个赵大人也太没脑子了些。 “郑家的事你可知,若不知将那高运带来。”看他这糊涂样,东方辰言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得出多少有用的消息。 “王爷,那高运怕是在来的路上了。”赵大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回话,可在与东方辰言眼神对上的那一眼,立刻焉了,还是继续低着头好,东方辰言眼中的怒气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至少他是真受不了。 “高运昨日便命人与下官讲,让梁捕头带上人,今日一同来找王爷您要人。”这种情况,老实交代为妙,也幸好他只让梁捕头一人去了,否则这一大堆官兵过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以后他的官威还要不要了,他忘了,东方辰言可没命人关门,这周围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说曹cao曹cao到,他们一问一答间,高运也带着人雄纠纠气昂昂地来找东方辰言算账了,高运虽瘦,个子比东方辰言还要高一点,相貌虽不出挑,可浓眉大眼与高挺的鼻子也是相貌堂堂,只是那高突的颧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言王爷,听说我的人被你扣下了,可否将人还我,而且王爷来此游山玩水的,何必管我高某人的闲事!”那整个一副上门讨债的样,看着东方辰言,虽有些胆怯,可想想自己是太子爷的大舅子,便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东方辰言的名声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将那奴才押来!”东方辰言淡淡道。 高运以为东方辰言的好说话是怕了他,殊不知东方辰言心里打的算盘,正自得意间,却见方圆被人五花大绑着,少了的两个大拇指,让人看得心惊rou跳,那上面还有干涸却未被清洗过的血迹。 “老爷,您要救救奴才!”见到站着的高运,方圆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痛哭,言语中还控诉着东方辰言如何不将高运放在眼中。 方圆这阵嚎啕,成功地吵醒了还在楼上做着大梦的雪凡音,雪凡音揉眼起床,推开窗,之间门口老的少的一群人,又听楼下这哭号声,便叫来暮雨询问。 暮雨与几个丫鬟前脚才进门,是非后脚就跟着进来,不等暮雨开口,是非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正在梳洗的雪凡音,末了,来了一句,“凡音,咱们也去看看吧,你不知道,言哥哥那样有多威风!”那小眼神里满满是戏啊。 “辰言不许你看热闹,我敢带你去吗?”是非这点心思还瞒不过雪凡音,以她的性子,要不是东方辰言不让她去,早就奔到下面看好戏了,那还会出现在这里。 “言哥哥可没说,是我哥不许,再说了,只要有你在,别说我哥了,言哥哥都不会说什么的。好凡音,我一定保护好你,你就与我下去呗,这儿多闷呐。”是非是连哄带骗,加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让雪凡音觉得自己不答应她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一般。 “是材不都听你的吗?你怎么还会这么听话?”雪凡音到现在为止,看到的只有是非欺负是材的份,什么时候是非对是材的话这么上心了。 “不听他的,他要写信回府,让爹爹命人把我带回去,这回去容易出来就难了,而且还不知他会在信中写些什么。凡音,你也知道我哥与言哥哥要好,言哥哥那些歪主意他也学了不少。” “非儿,你这么说辰言,就不怕我告诉他?”雪凡音看着是非那哀怨的小脸,心情都好了不少。 “凡音,你一定不会的。”是非瞬间转哀怨变谄媚,笑眯眯地望着雪凡音。 “走吧!”作为花痴,雪凡音也想看看东方辰言那威风样, “凡音,你太好了!”是非终于可以不用闷在这房间里,要知道,是材可是她在楼上看都不许的。主要原因还是上次东方辰言不许她出手,她倒好,一下楼就忘了。 雪凡音站在楼梯口,只听到方圆絮絮叨叨诉说着他这些天受到的虐待,高运气得脸都青了,赵大人一脸紧张,梁捕头似有几分爽快之色,东方辰言则一脸与我无关,长长的手指,掀起茶盖,细细品着手中的香茗,盖上茶盖抬头间,雪凡音正一脸花痴地看着他,这男人,真是妖孽,喝个茶都能这么优雅。 “将你吵醒了?”雪凡音的睡功太好,平常不到午膳时间不会起来,现在离午膳还有好一会儿,想想就是被这哭声吵醒。东方辰言说罢,也不理还絮叨着的方圆,便起身上楼去扶正走下来的雪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