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政乱人思变
双十一狂欢节来啦!推荐微信公众号:guoertejia免费领超级红包和限量优惠券。打开微信添加微信公众号:guoertejia买东西更划算。 开的长安城内,正是一片桃李芬芳、柳芽新绽、杨絮扶摇之时; 只是街市上频繁巡的金吾子弟和不良人,以及不管在夜里被冻毙、饿毙多少,也依旧如顽强如野草一般不停冒出来,蓬头垢面肌肤在房前檐下的饥民、贫户;多少让这所天下首善之地的帝京气象,多少蒙上一层萧条、敝落的气息和氛围。 而在大慈恩寺、曲江、芙蓉园、龙首原,等往年例行游行人如织的名胜所在,也是萧疏、清冷的景象为主要基调。 至于散布城郊外渭水沿岸、坝上原本风景如画的园林庄墅,更是充斥着许多拿刀持棒,还提拎着锣鼓响板的仆役和奴婢、部曲;因为就在京畿道稍远的地方,就已经出现了光天化之下杀人劫道的事了。 哪怕那些巡曳在其间的內州团练和捕盗军吏,隔三差五的都能砍掉一批人来证明“盗贼已磐”,但是在大白天里依旧有被杀掠而剥光光的行旅尸体,层出不穷的出现在官道和直道附近。 而作为大唐中枢最有权势的人物大阿父田令孜的宫外宅,位于光化坊內几乎占据小半区域的园子里,却是已经多没有奏响起大阿父所喜好的清枝乐了。这种异于往常的风向标,不免让宅邸上下的各色人等都心思揣揣起来,常行举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所出。 然而,在田宅大园腹地的浣月池畔,一处满是珠光宝气的重华阁中。 五短材而有些土肥圆的枢密使兼神策中尉田令孜,与相貌魁伟堂堂,儒雅却又有些凌厉的宰相豆卢緣,对坐在一起。只是他们的表和神态上却是颠转了过来。谨小慎微的豆卢緣与雍容闲淡的田令孜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作为外朝中枢政事堂中的宰相们,也各自代表了外朝之中不同派系。而与出山东氏族五姓七望之家的郑畋,或又是卢携式科举出兼做的老派官僚渊菽不同; 豆卢氏乃是北朝后燕慕容氏的别支,算是代北勋贵体系的末裔之一;因为开国时与传统山东士族的斗争,而得以官至宰臣,名列宰相世系之一。至于豆卢緣他本,则有代表了朝廷当中门荫出和近臣资望出的群体。 因此,历朝历代沿袭下来,他们与这些天字侧近的宦者们由此形成了,既有竞争又有天然同盟和亲附的关系;而随着乾元、大历以来宦者们专权废立天子于内,凌迫宰相而索纳恩结藩镇于外;这些选拔出来的侍御近臣,不是成为把持大内的常侍们附庸和爪牙,就是被迫外放远走或是流徙他乡。 就像是那位曾经与大阿父分庭抗礼的“大内两头羊”之一的杨复光,可是号称十八假子镇关东的存在;为一任宰臣,若是內无大宦为奥援,外无藩镇为呼应的话,那是基本不要想完成自己任其,甚至相对体面的告老致仕的。 因此,豆卢緣哪怕在朝堂上也是以尊礼森严而不苟言笑著称,但是在这位田舍翁一般的田大父面前,却是根本拿捏不起任何的架子和体面来。哪怕对方在他面前看毫不体面的大快朵颐,也似做如沐风一般的生受着。 澄净如霜雪一般的玉盘里,正摆放着来自外地贡入柑、橘、林檎、沙果等切好,又用配料新腌渍的数色果食。而直到吃的满袖满案上都是汁水淋漓,田令孜这才有些心满意足获得停下手来,对着豆卢緣慢条斯理的道。 “正曹也可受用一二啊,这可是东川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稀罕时令。。如今东南仅为贼患而岭外断绝之下,也就剩这一路尚可贡京了,比得上当年专供太真的岭南之荔了。。” “田公说笑了。。” 豆卢緣得体而毫无尴尬的笑道。 “我可不是说笑啊,那些人老说我劳民伤财专供自,又屡屡非论在君前失仪无礼。。” 田令孜却是摆摆粗短的手指道。 “却从不体谅,这是大家念我老迈不堪,特地给下的一番恩德啊;我眼见剩下的时已久不多了,别的眼睛无所求,也就剩下这点儿果食的所好了。正所谓是能吃上一,就算是一了。。” 豆卢緣微微笑而不语却是心道,但凡是过往觉得您老迈可欺的人,只怕是骨头埋在土中都要酥烂了吧。 “当年咱出那个破家困苦的啊,只有拿山野里的酸涩果子来果腹。。唯有被卖进宫里之后才第一次尝到了味这么多年头过去啥也都受用过了,就落下这个喜欢果食而吃不够的毛病啊。。” “这是镇海周宝正荣转道海路,所呈送而来的密信和手札。。” 絮絮叨叨了一堆之后,田令孜这才指着边上一个银盘里的事物,开门见山的道。 “指告某人与贼暗通,而藉以自肥不臣的心思呢。。眼看卢子升那头是自顾无暇的,我这才想与你打个商量呢。。” “敢问,田公可有什么吩咐。。” 豆卢緣却是眼色闪烁而心中一动道。 而在一街之隔专供朝臣觐见后休息,而可以清晰听到园中声乐的待漏院中,亦是有好些位冠带朱紫的官员,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和攀谈当中。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是长安城中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之一了。 “你也是来拜求相公么。。” “求个准信,姑且心安而已。。可曾听说了。。” “东南的输供和漕给已经断绝了数月之多,天子行进游猎北苑,宫台省却连内库例行的赏赐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大阿父自掏私囊给对付过去的。。” “这个高渤海真是庸馈不堪了么,还号称什么南天一柱,国之壁城;也不过是如此格局尔。不但没能光复东南漕输,反倒是面贼无力而只会退守自保。。还称病不肯出兵,” “你知晓他新近的奏疏是怎么说的么,黄巢贼六十余万众屯聚天长,距我城不到五十里。又称麾下行营兵马多有残损,堪堪自能据以。。”